<div id="tet_c">“不愧是师父!”
柳柒柒看了看自己出的石头,又瞅了瞅对面出的布,连连摇头,一脸懊恼道,“弟子输得心服口服。”
说罢,她冲着林芝韵抱了抱拳,干脆利落地转身跳下高台。
“承让了。”
林芝韵亦是按照江湖惯例客套了一句,两人这一番操作行云流水,直看得姜霓等人一愣一愣的,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等等!”
眼瞅着林芝韵以胜利者的姿态走下高台,何小花终于忍不住大声质问道,“你们刚才在做什么?还未交手,怎么就定了胜负?”
“这位姐姐,适才小妹和柒柒乃是以一种名为‘猜拳’的战斗方式较量了一番。”
林芝韵面带微笑,神情自若道,“小妹侥幸胜出,惭愧惭愧。”
“猜拳?”
何小花一脸茫然,“那是什么?混沌之门选拔乃是何等重大之事,岂可如此儿戏?”
“姐姐有所不知。”
林芝韵面不改色地胡诌道,“所谓猜拳,讲究的便是一招定胜负,需要修炼者在短短一瞬间将神识与魂力运转到极致,乃是对精神力和体力的极大考验,看似简单,实则凶险无比,稍有差池,便要万劫不复,适才小妹赢得殊为不易,怎可用儿戏来形容?”
若是钟文在此,看见从前正直内敛的宫主姐姐说起谎来如此淡定从容,怕是要惊呼见了鬼了。
石头剪子布的玩法,自然是钟文灌输给她们的,只不过他的初衷乃是为了增加闺房之乐,类似于输一次少穿件衣服啥的,如今被林芝韵和柳柒柒拿来糊弄神女山,却是连他也不曾想到的。
“是么?”
见她说得煞有介事,何小花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一时竟判断不出是真是假,“这猜拳如此凶险?为何我从来没听说过?”
“猜拳之法对于修为颇有好处,乃是不世秘技,只在我率土之滨高层中流传。”
林芝韵一脸正色道,“姐姐若是听说过,那才是怪事了。”
“这样么?”
何小花将信将疑地看着她,一时却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既然第一组胜负已分。”
眼见她被林芝韵忽悠得团团转,姜霓不禁摇了摇头,心中暗叹自己这个部下心思单纯,口中淡淡地说道,“那就请抽到蓝球的两位上台罢。”
这一次出列的,却是徐家少主徐右卿和开天少主叶开心。
第一轮就是他么?
看来在神女山眼中,我叶开心就是个软柿子啊!
望着对面手握剑柄,冷笑连连的徐右卿,叶开心咬着牙紧了紧手中的双刃大斧,怒意油然而生。
他甚至可以猜得到,自己之所以会被安排在这一组,根本就是姜霓和徐光年等人的刻意操纵,为的就是保送徐右卿晋级。
对于年轻气盛的开天少主而言,这无疑是天大的羞辱。
也好,就让这柄斧头来告诉你们,小看我叶开心是要付出代价的!
叶开心暗下决心,双眸精光大作,身形化作一道白光,右臂一振,挥舞着巨斧朝着徐右卿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望着迎面而来的狂暴巨斧,徐右卿眸中闪过一丝轻蔑之色,连剑都未拔,便缓缓伸出右掌迎了上去。
“轰!”
一声巨响过后,他依旧站在原地,身姿挺拔,双脚半点都不曾移动。
而叶开心却已经仰天躺倒在高台之上,面色苍白,七窍流血,眼神中满是生无可恋之意。
一招!
同为魂相境圆满,他竟然连一招都接不下来!
这一刻的叶开心神色黯然,万念俱灰,甚至有了想死的念头。
对于这样的结果,徐右卿似乎并不意外,只是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地纵身跃下高台,缓步来到先前站立的位置,单人独剑,傲然挺立,依旧不与旁人为伍。
这就是点将评第一的实力么?
有他在,率土之滨又有何惧?
高台下方登时热闹了起来,隶属于天空之城的修炼者们无不欢欣雀跃,就连与徐家不对付的各大势力众人也纷纷流露出振奋之色,在林芝韵和柳柒柒等人的压力下,居然罕见地表露出同仇敌忾的姿态。
“好一个徐右卿!”
观战席中,开天域主叶天歌忽然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嚷了一句,“好一个神女山!”
“下一组。”
姜霓面沉如水,对他满含嘲讽的话语毫不理睬,嘴里冷冰冰地吐出几个字来,“黄色。”
剑阁四人之中,拓拔弑神手握黄球,缓缓走了出来了,转头看向率土之滨一方出列之人。
只见一道挺拔的身影手握菜刀,神色坚定而从容,每走出一步,都会给人带来莫大的压力。
是他!
发现对手是小师叔顾天菜的那一刻,宇文裂天和韩宝雕等人齐齐色变,几乎已经在心中给大师兄的选拔之旅画上了句号。
小师叔么?
也好,反正早晚都有一战,不如就在今日!
拓拔弑神眸中的讶异一闪而逝,紧了紧手中剑柄,很快便流露出昂扬战意。
在众人的目送下,剑阁新老两代天才身法飘逸,一刀一剑,潇洒地落在了高台之上。
……
居然没追来?
坠入塔底的钟文自然并未死去,而是在抽取了两棵神树和尹宁儿的生命之力后瞬间恢复如初,并手握天缺剑严阵以待,戒备着天眼教主的来袭,可出乎他意料的是,等了好半天,对方竟然始终没有出现。
这老儿该不会以为我已经死了吧?
钟文脑中浮现出这样一个念头,却又很快被自己推翻。
他当然知道,灰塔内部虽然能够屏蔽神识,对于天眼教主本人却没有任何限制,此处的风吹草动可以说都完全在那个老儿的掌控之中。
好臭!
这里就是他关押神兽的地方么?
既然天眼教主不追,钟文倒也并不急着反击,而是仔细观察起四周环境来,呼吸才一放松,便有一股恶臭迎面而来,直教他恶心反胃,几欲呕吐。
显然,并不是所有的神禽神兽都如同凤凰神龙那般洁净无尘,天生自带异香。
漫无目的地走了一圈,他甚至发现了不少生灵的排泄物,有的七彩如霞,有的坚硬似铁,有的闪闪发光,有的热气蒸腾,甚至还有五官齐全,酷似人脸的,可谓是五花八门,光怪陆离。
想不到屎的种类,竟然可以多到如此地步!
钟文皱着眉头,紧紧捏住鼻子,一边急匆匆地快步而行,一边发自内心地感慨道。
很快,一座黑乎乎的“假山”横亘眼前,难以形容的恶臭扑面而来,险些将他熏晕过去。
卧槽!
是谁拉这么大坨?
忍无可忍之下,钟文干脆从戒指里掏出两颗枯木逢春丹,分别塞在左右鼻孔之中,利用药香与屎臭抗衡,才算勉强维持神志清醒。
快步绕过这座“假山”,出现在视线之中的,是一张毛茸茸的大脸,黑亮黑亮的双瞳深邃似海,仿佛能够一眼看到内心深处,脑袋顶上伸出一根土黄色尖角,斜斜指向灰塔上方,竟有数丈之长,浓密的白色胡须自下颚一路拖到地面,犹如一把巨型扫帚。
“卧槽!”
看清对方样貌,钟文表情说不出的精彩,忍不住脱口而出道,“好大的山羊!”
“好个无礼的小家伙。”
不料对面的“山羊”居然张开大嘴,声如洪钟,口吐人言道,“你叫谁山羊呢?”
“卧槽!”
钟文愈发震惊,缺乏文化的大脑里,一时竟只能找出这两个字来表达心中情绪,“会说人话的山羊!”
“老夫獬豸。”
巨大“山羊”不禁满头黑线,一脸不悦道,“乃是公正、智慧与勇猛的象征,足不出户便知天下之事,岂是山羊那等牲畜可比?”
“神兽獬豸?”
钟文愣了一愣,随即面色一正,对着它上下打量道,“你也是被先代天眼关在这里的么?”
“莫要把我和那些蠢货相提并论。”
獬豸愈发不爽道,“老夫乃是天眼教的座上宾,是先代天眼客客气气请来帮忙建塔的。”
“原来是个工匠。”
钟文恍然大悟道,“既然如此,灰塔早已建成,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这个……”
獬豸表情一僵,眼神闪烁,支支吾吾道,“先代天眼苦苦哀求我留下来替他守护此塔,老夫一时心软,这不就……”
“搞了半天。”
钟文心下了然,哈哈大笑道,“还不是被他囚禁在这里?”
“放屁!你懂什么?”
獬豸被戳到痛处,不禁勃然大怒,“老夫可是被赋予了重要使命,你没见我身后这扇门么?里面记载了整个人族的历史,说是无价之宝也不为过,为了守护这里,老夫废寝忘食,殚精竭虑,连拉屎都不敢走远,此等伟业全凭一腔热血和无私之心,怎么能说是囚禁?”
“卧槽!”
钟文闻言,不禁神情剧变,猛地跳将起来,伸手指向那堆假山似的巨屎,大叫一声道,“原来这坨屎是你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