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德颇为顺从的听取了马丰的建议。
这完全出乎了雷德的预料。
这种事情就像是一只杀人的猛虎资源套上镣铐,让它自愿去马戏团里翻跟头。
在君士坦丁堡的街道上混生活,马丰深刻的懂得雷德的强大。混混的战场中即便是高阶神选者都很容易在阴沟里翻船。
但雷德却拥有常人无法企及的战斗本能,这是上帝赐予他最大的财富。
但现在他却资源拿起草叉剪刀,再次做回一文不值的修花将。
马丰倒也不是完全无法理解他的所作所为。
或许是三年之内两次为家庭造成巨大的灾难,严重的影像到养父与生母的日常生活终于让他心生愧疚
或许是三个月藏在地下室中已经消磨掉了他所有的耐心。
凡人终究是要成长和妥协的。
一旦进入社会这口大染缸中,“出身”会决定很多事。年轻人的锋芒会被各种现实所洗礼, 在不断的妥协,退让中,他们最终会变得圆滑,进而变得平庸。
最终的结果自然是...绝大多数人将不可避免的走向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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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陌奎,葛琳与雷德, 还有另外1名厨师,1名厨师学徒,1名马房师傅共同出现在“尼克尔森庄园”之内。
所有的佣人皆是马丰从自己麾下的“偷渡客”与“无家可归者”中挑选而来。
考虑到薛妃是东陆人, 在厨师的选择上,马丰挑选了一位龟兹,大唐混血女人。
女人名叫古丽娜,和所有偷渡者一样对自己之前的历史决口不提。她能说出一些颇为蹩脚的汉语和拉丁语,在交流上要超过其他人不少。
不难看出,这是一个经历过生活磨练的人。
马丰大半辈子浸淫在人口买卖工作中,自有一套识人方法。
这位仆妇和平庸的妇女最大的不同在于她的虎口生有一层老茧,手腕处的皮肤也比常人多出些许紫色淤青
常年在案板上剁肉可剁不出这种老伤。
这必然需要经常和他人刀剑相击,手腕频繁受到震动打击才能形成。
有点黑历史,这对于偷渡客来说根本称不上稀奇。
在马丰宅邸中生活的这一段时间内,这位年过四旬的仆妇承包下三十多口人的一日三餐,无论是阿拉伯人常吃的烤肉面饼,亦或者东方人喜欢的面条炖菜,做的都相当不错。
对于人口贩卖生意来说,有这一项长处就已足够。
厨师学徒找到的是一位手脚利落的车迟姑娘。
车迟与龟兹相邻,都是丝绸之路上的小国之一。这位车迟少女看似年轻, 但进入拜占庭帝国已经长达8年之久。
少女名为阿兰。虽说是中人之姿,但胜在眼里有活, 做事手脚麻利。
她一双灵动的大眼望向他人的时候永远在灵活的旋转,不需要过多打量就能发现这是一个性格颇为开朗的少女。
尽管看似平凡,但阿兰身上笼罩的迷雾似乎比古丽娜更多。
以至于将她带在身边甚至都会让马丰隐约生出一丝担忧。
人口贩子做的是人口买卖的工作。谷簡
人,是他们手中最重要的资源。
这就像是屠夫不会拒绝撞上大门的肥猪,厨师一定收集邻居不要的香料。
马丰无法拒绝任何来到自己门前的人。
因为看似无用的人,在他的手里都能变成亮闪闪的黄金白银。
看到阿兰的第一面,马丰立刻认识到这是一个非常聪明,脑中极富学识的人。
这种人按说是无论如何也不至于沦落到马丰手中的。
基于这一重考虑,马丰从来没有放松过对这17岁少女的观察。
阿兰进入到马丰手下不过短短三天,她立刻和帮派中另一个危险人物混迹到了一起。
他的名字叫做“炼金术师”黑金斯。
这位老哥是学城炼金大师古特劳尔的弃徒。当年他因为研究禁忌的尸爆之术被赶出学城,这件事闹得近乎满城风雨。
治安官不眠不休的搜捕了他长达一个月之久。没人胆敢收留这位黑皮术士,只有赚钱不要命的马丰看到这人的重要价值。
他不惜找到传火帮众为他改头换面,以留在帮派之中当做秘密武器。
而黑金斯也的确用自己丰富的人体解剖学,炼金术学识为马丰提供了不少助力。
人只会和与自己性格相近的同类混迹到一起。阿兰与黑金斯每天形影不离的热烈讨论有时候还在莎草纸上比比划划,绘制一些马丰完全看不懂的人体结构草图。
这让他的心中充满担忧。
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机会能把这两人拆分开来,他毫不犹豫的将阿兰卖给唐千叶。
毕竟厨师学徒的工作有手有脚就能干。
最后一位马房师傅则来自阿瓦尔汗国。
从长相上来看,他和东西方人都有极大的不同。此人印堂发红,生的膀大腰圆。和所有的阿瓦尔汗牧羊人一样, 他只留下头顶的一撮头发,将其编成一个油亮的鞭子。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会远离家乡, 在语言不同的情况下来到遥远的拜占庭帝国。
不过他所展现出的几手驯马手艺极为惊人。马丰在推销这位名为“成格勒图”的突厥大汉时甚至隐秘的提及他极有可能是一位‘马语者’。
对于这种商人常用的手段,唐千叶仅仅是笑了笑,并没有做出更多的应对。
中古时代,人命并不值钱。
雷德一家三口卖出了2枚金币的价格,两名厨师价值12银币(1金币=10银币=100铜币),最后的这名阿瓦尔汗牧羊人最贵,因为他所掌握的技能最为特别。
但是这一人就价值3银币,比其余所有人价格都高。
6个人加在一起4金2银。
唐千叶利落付款。
当发现哲明东路总管似乎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富有的时候,马丰隐晦的建议要不要增加几名方术师或者战士什么的,加强一下庄园的安保工作。
却被唐千叶以“安保不是问题”为由,利落的拒绝。
这种金主不宜得罪,马丰也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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