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木老爷子在61岁的年纪进入阿斯加德,他顽强作战,成功狩猎魔物后亲自调配魔药喝进肚中。
他的序列等级并不高,但是五十多年挥舞大斧战斗所积累下来的战斗经验使得他比绝大多数的高序列强者还要危险。
敏捷的翻身坐起,从墙壁上摘下两把短斧别到身后,他扛起大斧,随后一脚踢开石门!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在地窟之内度过一夜。碎雪飞舞,但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走出地窟的老人没有半分耽搁,他立刻来到农场大门,登上望楼。
吹响号角的是昨天晚上在此值夜的农工。
“发生什么了?!”
克林特大声怒吼,然而年纪仅有十几岁的英格兰青年根本听不懂他口中的维京语。伸手向远处一指,他能看到一男一女两名骑士正在策马狂奔。
而他们的身后,足有二十多骑装备精良的银甲骑士正手持弓箭向他们猛射。
落跑的男女两人身上皆是伤痕累累。
“那是伊莲娜?”
伊莲娜是公爵夫人“发配”给他的养女的名字。尽管两人语言不同,但同住一个屋檐下的这段时间里,这温润的少女对待克林特和其他的英格兰人并不一样。
绝大多数英格兰人躲避他们如同躲避瘟疫,即便是不得已发生的交流,也是避免眼神接触,避免肢体接触,避免所有过多的接触。
但这名少女却并未如此,她每天和克林特共进晚餐,甚至偶尔会亲自下厨。
尽管两人话语不同,但少女依旧会配合手势尽可能的传达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和开朗少女一起度过的5个月,是克林特一生中位数不多的温暖时光。
即便是生活在寒冷针叶林中的野狼在触碰到属于人类的火光之后,都会对温暖心生感激,更不用说一生蹉跎的克林特。
养女是他后半生仅有的温暖,然而此时,她却伤痕累累,纵马逃亡!克林特二话不说,纵身飞跳,从那12米高的望楼上一跃而下。
他能感到自己那冰冷的血液正在极速燃烧。
养女是在一周前离开家园,前往隔壁“云省”去结婚的。来迎亲的法兰西小伙子看起来还不错,他的全家都是在云省中种植玫瑰的花匠。
据说收入颇丰。
小伙子的家庭值得信赖,而且女儿望向他的眼神中也充满了浓浓爱意。
克林特当然不会拒绝这门婚事。
把女儿送走之前,他还隐秘的往她的包裹中塞了100枚金镑。这笔财产足以买上十亩良田,再盖上一座宽敞明亮的大宅。
如果不是考虑到那匹漂亮的小母马无法驼运更多,他还会塞上一些。
离开前,克林特拒绝了养女想要让自己一同出席的建议。一方面当然是因为这几个月他已经受够了来自英格兰人的冷眼。
另一方面,把养女送走终究是一件让人悲伤的事情。
克林特的一生已经经历过太多悲伤。他宁可孤身一人坐在寒冷的冰窟中饮酒麻痹自己。同时期待洛基公爵早日吹响集结号角,能够让他在尚能活动的时候死在战场之上。
很明显,这场他并没有出席的婚事发生了重大的变故。
具体发生了什么,克林特并不感到好奇。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将养女从追兵的手中救出。
62年的漫长人生中已经有太多亲人死在他的面前,现在,他绝不会允许再有一名亲人在自己的眼前消失。
冲入马房,一把拽掉马背上的衣服,克林特顾不得安装马鞍。他狠狠的踢了两脚马肚子,受惊的纯种高脚马狂奔着冲出!
克林特一手攥紧马鬃,另一只手,已经从身后拔出一柄寒光四射的短斧!
在漫天飞舞的细碎雪花中,他灰白的胡须逆风飞舞,连人带马化作一团狂风冲出克林特农场的大门。
逃窜的男女,就在他前方不到一公里的位置!
“跑!给我跑啊!”
雪白的胡须和乱发在碎雪中飞舞,老人拼尽全力,发出呼喊。
他能看到伊莲娜胯下的小母马已经筋疲力竭。这种贵族少女骑出去遛弯乘坐的漂亮坐骑根本不是军马的对手。
二十多名银甲骑士如同玩耍一样随意射出一根根铁箭。呼啸的铁箭不停的从逃窜的男女身边飞过。
可以看到,爱莲娜身边那生有一头栗色长发的小伙子对少女十分关心。他故意跑在少女的身后试图为她档箭。
然而追击者显然都是技法娴熟的弓手。从高空中呈抛物线下坠的箭矢根本不是依靠站位能够阻挡的。
当克林特刚刚纵马冲出寨门的时候,一杆漆黑的铁箭从天而降,无情洞穿了少女身后那批柔弱的小母马。马匹翻滚倒地,伊莲娜也如同一只折翅的小鸟被甩落在地。
“爸爸!”
一生从未流泪的克林特听到这两个字当场泪崩。
他并不认识多少英语,但是‘爸爸’两个字在所有语言中发音几乎相同。从高速奔跑的马匹后背滚落,无助的少女趴在雪地中向家的方向伸出一只雪白素手。
克林特睚眦目裂。此时他距离养女仅有500米,胯下的骏马奋力奔跑但这段距离却如同天堑。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栗发青年张开双臂,怒吼着护在少女的身前,然而银甲骑士们根本无视他的挑衅。
咚咚咚!
数支铁箭从天而降,精准的刺入少女的双腿以及腹部,将她牢牢的盯在地上!
一缕鲜血从她的嘴角流出。栗发青年看到这一幕转身发出一声崩溃的哭喊。
他伸手想要把钉入少女驱赶的箭矢拔出,然而就在此时,一声苍老的怒吼夹杂着细雪和寒风从他的面前吹过。
须发皆白,但怒火燎原的克林特·冬木已经拍马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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