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弗雷德知道弗朗西斯只身返回虎穴面临的是何种危险。
虽说他的身上有一张价值10万银币的银票,但银票要进入“巴黎商会银行”中兑换成银币才能使用。
可别忘了,短短2天前,商会会长“钻石花”杜朗已经死在阿尔弗雷德的剑下
此时不要说进入商会银行。
在巴黎城的街道上多停留一会儿都是十足的危险。
因此,当弗朗西斯要求拿走两人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包括两匹马,驼运尸体的马车,所有金银,以及金鳞卫签署的通行文件阿尔弗雷德毫不犹豫的全部分给了他。
当灾难真正来临时,不会逃跑,反而拼尽全力寻求翻盘机会的队友千金难求。
老教长是天上的神灵送给维京人的珍贵福祉。
两人围在营火边简单的睡了几个小时恢复体力。当天边泛起鱼肚白,太阳还没完全升起的时候,弗朗西斯已经换上送葬者的衣服,驱赶马车离去。
尽管阿尔弗雷德手无寸铁,身无分文,他却并没有感受到一丝惊慌。
人都是在红尘的磨练中成长起来的。
与维京人共同生活的1年彻底将他从一名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改造成了能够适应任何复杂情况的战士。两脚将营火踩灭,阿尔弗雷德望向太阳升起的方向找出北方,心中已经盘算出行进的路线。
巴黎城区距离英吉利海峡并不遥远,直线距离不到100公里。驱赶马匹缓速慢行,这段路程2天就能走完。
但是如果在河水中乘船顺流而下,奔涌的河水带动下,不到一天就能来到位于英吉利海峡的入海口。
阿尔弗雷德就是这么做的。
他首先再次爬进峡谷,利用建议的骨刀连刺带砍,将昨天干掉的鳄鱼皮扒下来扛在肩上。
阿尔弗雷德的剥皮手艺传承自斯拉夫王“巴坎布什”。
在阿斯加德狩猎的几个月里,他寸步不离的跟随在巴坎布什的身后,几乎学会了他所有的狩猎本领。7大神界之内各种棘手的猎物多入牛毛。相比之下,完整的剥下一张鳄鱼皮也根本称不上困难。
下一步,他扛着鳄鱼皮,来到距离“鳄鱼峡谷”不远处的塞纳河边。
没有人会拒绝一名肩扛珍贵鳄鱼皮的独行者,尤其是当阿尔弗雷德用一口生涩的英语,表示可以半价将鳄鱼皮专卖给船主后,他立刻被请到渡船之上。
发了一笔小财的法兰西船主甚至取出一套新衣为他换上,顺带还填饱了他的肚子。
被传火帮众易容过后的阿尔弗雷德全身都散发这一股人畜无害的边缘感。更不用说他本就是英格兰人,说着一口流利的英语,他与金鳞卫通缉的那群维京大汉相差甚远。
当黑夜再次降临的时候,奔涌的河水已经将渡船送到了英吉利海峡附近的码头。
大量的渡船聚集在此。
阿尔弗雷德摸着手中的两枚镌刻着“金雀花叶”的法兰西金币,再次来到法兰西船主的面前。
“慷慨的老爷,这几天天气转冷,不知道我可不可以用一枚金叶子换来您身上这件华贵的狐皮外袍?”
法兰西船主扣了扣自己的耳朵,问了足有三遍才确认面前这位英国小伙子口中的英语的确是这个意思。
法兰西公国通用的金币“金雀花叶”购买力极强。
这位在河边扛着一件完整鳄鱼皮的青年先是用一半的价格买给自己一件上等鳄鱼皮,(对于船主来说,这和白捡了5枚金叶子没什么分别),随后又要用一枚金叶子换自己身上这件已经穿了10年的狐皮外袍?
这种傻子再给我来十个我也不嫌多!
停靠到港口,驳船开始卸货,阿尔弗雷德穿着狐皮外袍心满意足的走下船只。在码头外围,他果然看到港口中满满当当的金鳞卫。他们牵着巨大的黑皮猎犬,仔细盘查即将上船的客商。
微微一笑,阿尔弗雷德知道自己又猜对了。
随意走到一支排队等待登船的队伍中,阿尔弗雷德轻轻拍了拍面前的老人。
“尊敬的老爷,天气冷了,看您穿着的这么单薄,让人看着怪心疼的。不如让我把这件狐皮外袍批到您身上吧。”
说着,他就将衣服脱下,轻轻放倒老人的肩上。
年迈的法兰西老人根本听不懂阿尔弗雷德口中的英语。但是这一脸阳光笑容的少年为自己披上一件衣服,他本能的想要表示感谢。
刚一回头,却发现少年不知在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了。
“孩子,你看到我身后刚才有一个年轻人没有?”年迈的老人问了问此时站在自己身后,和身边妻子一起等待上船的英格兰青年。
然而新婚的青年显然还沉浸在于妻子游玩法兰西的甜蜜回忆中,根本没有留意自己身前到底是什么人。
“呵!年纪大了,眼都花了呀!”老人嘟囔了一句。
(莫非刚才出现了幻觉?)
(但身上多出了一件品相还不错的狐皮外袍,这倒是真的啊!)
准备登船的队伍继续向前推进。终于,等到老人站到金鳞卫面前的时候,金鳞卫手中的猎犬立刻开始变得焦躁。
他面向老人大声狂吠,随后更是死死咬住他的外衣,试图从他身上用力撤下。
“万福玛利亚,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崩溃的老人还没有来得及挣扎,就被金鳞卫一把按在地上。
“正主出现了!兄弟们,给我按住他!”
金鳞卫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法兰西商人联合会为阿尔弗雷德的人头开出了一个夸张到难以想象的价码。
他仿佛已经听到了金币从天而降的清脆声响。
“阿尔弗雷德可是万神殿中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的学生!他的实力非同小可,所有人,全都给我围上来!给我死死的按住他的双手”
年迈的老人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立刻被一群膘肥体壮的金鳞卫压在身下。
“大人,我怎么可能是那位韦赛克斯王子,我他妈倒也想恢复青春,但是我有那本事吗?”
“屁!”
“你得到了拜火神教那群妖人的帮助,他们一定已经为你戴上了人皮面具。哥儿几个,给我扒下他的面皮,恢复他的真面目!”
四五只大手胡乱的在老人的脸上乱摸,试图寻找到人皮面具的接缝处。这让本就已经神智错乱的老人说话更加艰难。
“这衣服是站在我身后的小伙子给我的。”
艰难的说出这句话后,为首的金鳞卫队长猛然回头,将一双小眼盯向站在老人身后的新婚男女。
“嘿嘿,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阿尔弗雷德王子,我看你这次能跑到哪里去!”
“兄弟们,给我把他铐起来!”
“队长,你说的哪一个?”
“法克!!这还用问,当然是码头中的所有人!”
原本井然有序港口立刻变得一片混乱。在无人留意的角落中,阿尔弗雷德早已运转灵能。属于飓风狂战士的力量发动,他脚踩微风纵身一跃,飞过10米的距离直接跳到了即将起航的渡船之上。
一路贴着船只外壁,他顺着舷窗溜进货仓。货仓中整整齐齐,码放着一桶又一桶的朗姆酒,香料,布匹和来自拜占庭的玻璃器皿。
找到一桶朗姆酒,阿尔弗雷德一把掀开盖子,扑通一声跳入酒桶之中。
他知道法兰西猎犬的厉害,因此进入船只后,他并没有在地板上留下一个脚印。
码头之上的这场闹剧一时半会儿并不会结束。
如果万一金鳞卫带领猎犬搜查船只,只有这气味浓烈的朗姆酒能够掩盖他身上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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