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容似笑非笑的看着谢端,让谢端有了一些不太好的预感“说起来,这私事与谢夫子还有些许关联呢。”
“谢夫子与沈娘子佳偶天成,过几天便是沈娘子的母妃陈氏的生辰。”姜容道,“本宫虽然与靖远侯世子妃并不相熟,不过很愿意看在谢夫子的面上为她准备生日贺礼。”
谢端“……”
他有些头疼,姜容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佳偶天成?靖远侯世子妃生辰关他何事?
“我想你大概是……误会了。”谢端不是多言的人,对于这种事情解释起来还是头大,“我与沈娘娘清清白白。”
“清清……白白?”姜容嫣然一笑,“本宫不是瞎子,谢夫子也不是傻子。”
“本宫既然已经点透,你在这般遮遮掩掩,实非君子所为。”
“……”没错,谢端接触沈书雅,确实别有目的。
但是该怎么解释?
他是因为沈三娘,才对沈书雅多加注意,对沈书雅的种种示好都是为了探一探陈氏对沈三娘嫁于谢谦的态度。
别说姜容信不信,谢端自己都不信,太巧合了。
“所以。”谢端让自己冷静下来,“你要为了给陈氏准备礼物,下午不来上课?”
姜容点头,明月夜替她想的法子,除了这个,她暂时也想不出别的来了。
谢端明白了。
对于姜容来说,他与沈书雅的事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姜容下午有事,来不了。
所以,谢端不该以自己的角度去回答,而应该依着姜容的意思。
“你有什么事直说就是。”谢端道,“你觉得我信吗?”
姜容笑了,干脆直言“我觉得你也不会信的。”
“上午本宫被李太傅罚抄书本三遍,没空去上课,这理由行吗?”
“拆了东墙补西墙,亏你想的出来。”谢端略带着几分不满。
这份不满不是冲着姜容,更多的是在冲着自己。
自己自作主张好心办坏事,平白又惹来了姜容的猜疑。
“给不给假?”姜容微微挑眉。
“我若不给,你该如何?”谢端几乎是下意识的便问出这话。
“不如何。本宫原本是没这个打算的,只是明玉出的馊主意罢了,你不给,本宫便去上课,还能如何?”姜容淡淡道。
其实姜容原本的打算,是下午上课的时候去抄写,在某种程度上来讲,与明玉的主意并无两样。
谢端舒然一笑“算我倒霉,琴乐马术的课本就不多,还偏偏赶上你被罚。”
“这话的意思……你同意了?”姜容微微侧头,道。
谢端点头。
“多谢了。”姜容唇角溢出淡淡笑意,话罢,人便往外走去。
“你去哪?”谢端望着姜容的背影,问道。
“回宫,早抄完早完事。”姜容清冷的声音传过来,人已经消失在拐角处。
真是……说走就走,明玉县主那边他还要去知会一声,谢端哑然失笑。
姜容一日一日的忙得很,对于除了李太傅以外的课程,这么多年来都是能应付便应付。
当然,倒不是姜容格外喜欢李太傅的课,只是因为李太傅隔段时间就要向虞后汇报姜容的学习进程学习状态,不得不,去学。
而下午太学的课大多都是陶冶情操的课程,不仅仅是姜容敷衍,明玉也一样。
再加上姜容在众人面前一直都是板着脸少言的印象,公主架子摆的十足,所以姜容连班里的人都认不全还算是常理之中的事情。
就如同方才的素衣娘子和碧衣娘子,姜容只依稀记得素衣娘子的父亲大概是在大理寺任职,姓甚名谁却是记不得了,而碧衣娘子更是毫无印象。
所以像太学这种聚会,这么多年,姜容几乎是从来都没有来过的,今日要不是为了请假,姜容也懒得走这一造。
姜容和明玉是乘一架马车来的,马夫马车都是蜀王府的人,姜容的马车还在太学,姜容站在吉祥楼跟前微微蹙眉,云兰道“奴婢去问问掌柜的有没有多余的马车。”
姜容点点头,吉祥楼的马车是肯定不如皇家的马车来的舒服,不过现下的场景,能有辆马车便被不错了。
不过姜容运气不佳……今日吉祥楼生意极好,马车都被租出去了。
罢了……
姜容走到蜀王府马车跟前道“本宫现在要回宫,马车一时借不到,本宫会吩咐人告知你家县主,一会你们县主会乘太学同窗回太学,你只需把本宫送到宫中便可返回。”
车夫点点头,县主和公主的关系那是极好的,这点小事,自然依着公主。
回到南熏殿,姜容进了书房便吩咐人若无大事不要进来打扰她。
深吸一口气,多少年没体验过的抄书了。
若只是抄书倒还好说,还需要背诵,明日若在不让李太傅满意,那可真是没完没了了,姜容不想在以前的旧功课上费这么久的时间。
清凉殿。
柳妃被禁足这么多时日,日日在书房习字静心。
关于柔贵妃的胎,柳妃思虑许久最终总结出来自己的问题。
自己的心太浮躁了,不静,才会让长懿太后寻到把柄。
看到柔贵妃怀孕,柳妃最初的心思不是郁闷,而是兴奋。
也就是说,从最初柳妃的心态上,柳妃便错了,大错特错,这也就注定了后面的失败。
在柳妃的眼里,该郁闷的是虞后而不是她,但是柳妃却不能置身事外。
柳妃急需要一个机会去给虞后解释淮王妃遭匪徒截杀的事情,虞后那便老谋深算,回来之后怕是不需要多久便能猜出来自己,若是除去柔贵妃的胎,就算虞后查出来,也会看在柳妃的功劳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功过相抵罢了。
说起来长懿太后那个老妖妇心便是太静了,太沉的住气了。
自己动的手脚足够隐秘,却还是瞒不住长懿太后的眼睛,并且她一直隐忍不发,直到出事。
这一层层的局布下来,柳妃细细思索,大概是从柔贵妃怀孕的消息传出来之后,长懿太后怕是就盯上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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