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瀚走出殿门,寻着小羽子这边走来,而俞萱然也是候在了这里。
她奇怪没有见到秦沅汐跟随,再仔细往后瞧瞧,依旧不见公主出来的身影。
“公主呢?”
这关摆明是问定王,秦瀚随口道,“别急,我父皇还在跟皇姐…商量事情。”
俞萱然点头,就要回到一边继续等待,被他急忙叫住。
“萱然你过来,本王和你有事商量。”
撇开小太监,秦瀚走到了大殿拐角处。
因为自己有着被请求的“光辉使命”,如今的俞萱然对定王也没怎么客气,抬眸疑问,“殿下叫我有什么事?”
秦瀚单独找她,只能是关于大姐的一些秘密的。
见四周无人,许久才幽幽出了声,“唔,本王问你,本王皇姐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特殊的事情了?”
“没有啊,从骊宫回来这才几天,公主她能有什么事。”
“那就奇怪了……”秦瀚盯着俞萱然不解的目光,眉心紧蹙,“本王怎么感觉皇姐遇上了什么喜事,心情开朗多了……”
他又不是和自家大姐几月甚至几年不见的,若不是经历了什么,那皇姐先前在太液池那一幕……
还有,大殿内举荐自己为太子……
千差外别,这怎么看也不是对自己态度冷淡的皇姐该有的样子。
俞萱然也想了许久,除了东都的银两应该要派人在不久运回,再然后实在没记得公主有什么喜事。
她忍不住朝身前的定王探寻,“这喜事……殿下从何知晓?我怎么不知道……”
“这……这事可多了,本王跟你提起过,皇姐她向来推举五弟当储君,今日在朝堂上……,皇姐她开口举荐的是本王。”
因为不知道皇姐什么时候出来,秦瀚尽可能简单点说明了刚才小朝的经过。
别说他,此时俞萱然更是奇怪,看着秦瀚像是看傻子。
“这么点事情不是很正常,难不成公主第一次向陛下举荐太子的位置还能是襄王,那岂不是让人说不好的闲话?”俞萱然解释,眼看就要不耐烦走人。
“你!”秦瀚此刻真想掐死她,最后终归是压制住心底的火气。
“本王还没说完,还有……皇姐她刚才在太液池的亭子里,趁四下无人,抱……抱了本王……”
交代间,脸上又是浮现一阵隐约的羞红,分明回忆起了先前姐弟两人温馨的一幕。
可这在完全不懂的俞萱然面前,那脸上更像是说道一件令人浮想联翩的丑事。
“抱你……?!”俞萱然惊呼,立刻瞪大了八卦的眼睛。
“你们……,德…德…骨骨……骨?”
“……什么骨?萱然你说什么?”秦瀚不明白,上前了一步。
俞萱然又才捂住了双唇,弯着眼角含笑掩饰,“没有,没什么,公主是殿下的长姐,关爱殿下很正常的。”
“可是皇姐已经两年没有碰过本王了……”
碰过……本王了……
俞萱然差点没笑死过去,不过好在她也知道自己不能瞎想,很快恢复了神色。
“殿下多虑了,公主她既然别怀目的,于心不忍,肯定要在心中强行疏远殿下的。”
她回头看了眼偏门,又才继续开口,“你想啊,公主若是不喜欢殿下您,怎么会专门找襄王扶持襄王做储君?就是因为公主她不忍心让殿下您百年之后当君主的时候,受她这个长姐所困,”
秦瀚挥手打断了俞萱然的分析,“你说的本王自然明白,只是本王年纪即将满十三了,怎么都是不合适的,皇姐她为何要……”
“也许公主只是心底有些愧意和自责吧,毕竟殿下没有长姐疼……殿下要好好珍惜。”俞萱然眨了眨水灵灵的眸子。
有姐不得爱,她还是深感同情的,此时亲耳听闻公主难得的真情表露,也是真挚地祝福了一句。
“咳咳…,”秦瀚被这话说的脸上有些不好看,“本王这般年纪,只有关心皇弟皇妹,哪里需要别人疼。”
“……殿下说的是,殿下说什么都对。。”
秦瀚收摄了心神,试探性在她肩头拍了拍。
“好好干,若是哪天皇姐生气不要你了,到本王宫里来也是可以得。”
“……”
“殿下,你这是在诅咒我。”俞萱然脸上有些愠怒。
还不等秦瀚搭话,秦沅汐不落声响的走近,目光在两人身上反复打量,“你们两人,偷偷摸摸,干什么呢?”
“啊?”俞萱然闻声猛惊,慌乱下弯了腰,“公…公主,是殿下跟我问些事情……”
秦沅便径直看向秦瀚,“二弟问我身边的宫女什么事?”
“没什么,闲的无趣,我只是好奇萱然在云夕宫过得如何。”秦瀚心中飞快斟酌了须臾,将方才的事情掩饰了过去。
这话说来可信,却是分明以牺牲大姐的好感为代价的。
秦沅汐当即脸色沉了几分,“二弟莫非就这么担心皇姐欺负俞家人?”
“哪有,我…只是随口问问,皇姐的性子我清楚……”
秦瀚在尝试挽救一番,秦沅汐根本不理睬,冷目朝俞萱然喝到,“萱然,回宫了。”
“……是。”
两人匆匆而过,秦瀚微叹,转身找到了身边跟着的小羽子。
小羽子奇怪啊,先前出来还好好的殿下此时脸色异常的不好,像是吃了黄莲般道不尽苦意。
“殿下……,您怎么看起来不开心的?”小太监跟了几步,还是陪着笑好奇打探。
“唉,刚才被皇姐又训斥了。”
小羽子:“……”
秦沅汐回到云夕宫的时候,恰是梓芸回来报告了宫外肖锦风带来的消息。
先前年夜的事情已是有了结果,显然她不用等解释也是明白肖侍郎该是被说服了的。
朝堂上有大臣出面明言支持她确实是突兀,但对秦沅汐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
在立储这件事情上,她一个不怎么为人谈及的公主,怕是不久要迎来一阵暴风雨。
秦沅汐还在宣政殿和自己父皇谈了这件事。
她没有表露什么,但倒可以认定父皇对自己做女太子没什么特意的避讳。
至少若是以后让臣民信服,父皇能够鼎力支持自己以女帝的身份,做第二个元庆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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