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娘!”
“姐姐!”
随着痛苦的呼喊,宁静片刻的殿堂内再次陷入嘈杂。
紧接着,秦瀚和秦沅汐那几个弟弟妹妹都到了。
这里,唯独少了秦玲月一人,只是众人悲痛之余,也不曾管什么人到没到。
直至到场几人确认了真实,秦琬苓呆滞下,才红着眼看向旁边的辅国公。
“爹,娘这是怎么了?明明都还好的,怎么突然……突然这样了,可是有人陷害?”
换来的是辅国公好一阵嘶哑,“……我也不知道,过世的原因……天卫同御医已经开始调查了……”
……
殿外,本来迟来了许久的秦玲月还是到了。
此刻的她精神十分不好,白净的脸上血色全无。
自从昨晚从宁圣宫回来后,她就失眠了,今天一大早听闻外边惊天哦噩耗,更是吓得半死。
元庆帝驾崩自然不可能是秦玲月所害,暂且不说秦玲月弱女子一个,她再委屈难平,可就没有害自己祖母的任何冲动。
可昨晚的她,却是这一切的经历者。
秦玲月昨晚吵了一会,悲从中来只顾着委屈哭泣,直至最后声音弱了,一抬头,正好瞧见祖母的不对劲。
当时的她整个人都傻了,可偏偏也不知怎么回事。
叫了几声无果,她试图探了探鼻息,这下,算是彻底疯了。
与其说是变故的突然与离奇,秦玲月更多的是害怕。
她根本就什么都没做过,可偏偏祖母就突然没了。
那时的她只想着逃避,害怕自己承受外人不解情况的怀疑与罪责。
秦玲月便慌乱走开了。
本以为这一切只是一个可怕的噩梦,那个自己气的祖母还只是陷入了莫名其妙的昏迷,很快就会醒来。
可今天一大早的消息就彻底让她崩溃了。
她怕来,可身份又让她不得不来。
看着满屋子哭的不成人样的长辈与皇姐皇弟,秦玲月终于是迈开了步子,如同行尸走肉般移到了床头。
看着龙榻上脸色发白的祖母,秦玲月喉间哽咽一下。
“祖…祖母……”
刹那间,掺杂着无尽复杂与悲痛的声音终于还是挤出嘴角。
床榻边上,半跪伏在床单上哭泣的秦沅汐听到了这疲惫又熟悉的女声,虚弱的身子一震。
昨晚梓芸所言明的一切涌上心头,换做了她瞬间的怀疑、笃定、怒火,再然后是滔天的恨意。
“秦——玲——月——”
秦沅汐双手紧抓住的被单突然松开,就好似悲极成疯,她发癫般将旁边的妹妹扑倒在了地上。
“是你!”
“是你这个不孝子孙,昨晚是你跟祖母吵架,你走开后子时祖母就出事了。”
哭得不成人样的秦沅汐早就没了力气,可此时怒极,却是扑倒在秦玲月身上,死死去掐三妹的喉咙。
说到这里,她目眦尽裂,嘶哑吼道,“肯定是你这个不孝孙女害了祖母,”
“祖母待你那么好好,不惜让母后照顾你长大,你却天天和祖母作对,惹祖母生气,还杀害你的祖母!”
一切来的突然,秦玲月猛地从地上回过神,对上皇姐那似发疯似的面容,整个人都傻了。
“不!皇姐你放开我,我没有害祖母!”
“吵什么?”
一旁跪在床边眼神空洞的秦祁川本就因母亲的意外生气伤心,又见两个女儿互相大打出手,顿时勃然大怒。
“这里是你们祖母的寝宫,你们姐妹两人要发什么疯,滚到外边去!若是再闹一句,朕立刻打断你们双腿!”
这还是秦祁川这个父皇头一次朝秦沅汐发脾气放狠话,却不想值此情景。
秦沅汐掐秦玲月脖子的手一松,只觉得心底委屈,又是哭丧着到了父皇面前。
“父皇!汐儿没有闹,”
“是她!汐儿昨晚得知她单独到祖母这边,后来跟祖母吵架了,也不知发生什么,很快又是匆匆离开宁圣宫。”
“父皇,这定是是她知道什么!指不定祖母突然故去就是她失手弄的!”
刚才秦沅汐的声音嘶哑不清,可此时却是用足了力气,让殿内一个个都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瞬间,所有的目光移到了云熙公主身上,又是很快转向秦玲月。
这次秦玲月是真的慌了,哪怕她问心无愧,可依旧说不清的心虚。
不远处同样跪着的知妍一惊,擦了擦眼泪又是上前。
“陛下,公主说的有可能!”
知妍跪在地上,咬牙发恨,心底已经是把秦玲月当做弑祖凶手。
“昨晚三公主来太上皇这边说事情,可是很快因为一些事情吵了起来,奴婢虽然不在场,可在外边听得清楚。后来里边安静了,就见三公主神色慌乱的出来,奴婢问起太上皇,三公主她却说太上皇疲劳睡了……让奴婢不要打扰。”
“陛下,太上皇是昨个子时走的,而三公主也是临近子时才离开……”
知妍是太上皇身边的宫女,同样也算是半个天卫。
她也是太放松了疏忽,又因为元庆帝陛下也不怎么需要宫女侍奉起居,所以知妍平日里是站着旁边,也没多少事情。
昨夜的事情,还是浦舒玉子正来了发现不对,头一时间问了知妍,又慌乱下通知了初羽郡主那边的辅国公。
偏偏料谁也不敢信祖孙两人会有什么意外情况的。
知妍所言的一切没有亲眼目睹,可值此大事,元庆帝离奇过世,一字字好似是利刃剐在了秦玲月身上,刺痛不已。
若是安好,秦玲月再怎么和祖母吵架都是小事。
可如今元庆帝意外,那昨天她每一件事情,每说完的一句话都将是此时的呈堂证供。
启明帝听得双拳越握越紧,越听越怒。
也不等任何人去质问的机会,他霍然站直了身子,一步走近秦玲月的身前,双目喷火,满面煞气。
“你大姐所言,可是真的?”
“不,父皇!”秦玲月从空白里回神,见到父皇这般气极的样子,顿时是失了分寸。
“父皇,月儿没有,月儿只是同祖母发了脾气,从来没有害祖母啊!”
秦玲月脸上越慌,启明帝和其他人就越怀疑。
秦祁川一字一句,好似亡魂索命,“那——你——可知——母亲是——如何——突然——故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