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她愧对所有人都罢了,可她从未亏欠这个姐姐。
从某种程度来说,甚至秦玲月是引她误入歧途的真凶。
摊着卷宗的双臂在颤抖,秦希椿咬死嘴唇,尽力让自己不被怒火掩盖。
“三皇姐!你…你就当真帮着外人陷害我了?”
唰地,她将手里的证词甩在地上,本该依旧从容的脸庞此时无比阴鸷。
三皇姐,是压迫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秦玲月莫名觉得这四妹的脸色能杀了自己,慌乱退后一步,思绪凌乱不堪。
她也后悔的,恨自己当初怕引火上身,上了这个姐的当,写了这些东西。
不曾想自己被迫写下这些,那秦沅汐竟是还想着送自己到靼丹和亲。
这仇恨,她是彻底结下了。
秦玲月明白这个妹妹是待自己最好最亲的人了,可她当真是糊涂了的。
“不是,我没有,这……”对自己的莽撞,秦玲月自然不想回应,“这些是大皇姐当初威胁我……”
还试图再解释什么,却是见秦希椿脸色愈是阴沉,她才悻悻闭了嘴,心情无比忐忑。
“三妹当初可是承认的畅快,现在怎么又不开口了,怎么,又怕四妹了,不敢说?”秦沅汐在一旁冷嘲热讽,完全不担心秦玲月的反口。
“你胡说!”秦玲月却是忍不住了,转头怒气满脸,“大皇姐你做了那些丑事心底清楚,当初明明清楚了真相,却威胁我与四妹对立生间隙,到头来背后里是害得我要和亲,你怎么这般…这般无耻。”
“够了。”
眼看要吵起来,秦希椿已经压抑不住恼火。
“三皇姐,我不曾想你是这种人,当初你受了委屈,你可知我待你是最要好的,什么事情都安慰你,从来没有因为你的脾气与你说什么坏话。”
秦希椿眸中蕴含了无尽的失望与冷漠,“结果现在倒好,现在我出了事,你第一个站队倒向其他人也就罢了,还倒向大皇姐,你瞎了眼,难道不知道她对你如何?”
“我……”秦玲月一时无言,对这长幼不分的呵斥摆明不情愿的。
可此时心虚,她偏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还是秦瀚看着有些不忍心,替秦玲月说了句好话,“四妹做了那些歹事,又何惧三妹说,难不成三妹对你有疑心,就该与你同流合污不成?”
“皇兄!这分明是两回事!那证词里恨不得直接开口我是害皇姐的凶手,可三姐她知道什么?她只知道点皮毛。”
秦希椿似乎是被气急了,连一向的隐忍都不复存在。
想到当初的事情,她厌恶出声,“再者,对祖母的事情,你跟你姐一个德行,你有什么好在意的,你们姐弟根本就不会管我们的死活。”
“椿儿,不准对陛下无礼!”听到女儿不尊长兄,夏太妃最先厉声呵斥。
可如今不同往日了,秦希椿本就是满心怨恨与不甘,再加上三姐的火上浇油,她是完全没有了藏掖的意思。
回头望了眼母妃,她摒弃心中的最后顾忌,才是恨声道,“什么陛下,不过是软弱无能,只知道帮着大皇姐掩饰真相的昏君罢了。”
此话一出,别说是夏太妃,便是启明帝和皇后甚至秦沅汐一张脸都是阴沉下来。
秦瀚本人,则是还要开口的话咽回了肚子,一脸惊愕,许久才是冒出一阵火气。
他这个妹妹,当真是放肆至极了。
说他软弱无能?呵呵!
“刚才我不承认,现在我没有顾忌了,是,大皇姐就是我陷害的不错。”秦希椿一字一顿,将自己的底细尽是告知。
“可大皇姐当真是冤枉?祖母去的就明白?大皇姐陷害三姐至冷宫到现在还没有放出来。祖母是不是三姐害的,我想父皇和皇兄谁都心底都清楚。”
因为要追责的缘故,秦希椿至此是不知道元庆帝死而复生的消息的?
可这并不能否认她笃定三姐无辜遭罪的信心。
只是她如今是后悔了,悔不在下药毒害皇姐,而在帮那个忘恩负义的三姐报仇。
想起自己当初关押三妹的笑算盘,秦瀚是有些心虚,还是硬着头皮承认了。
“这……祖母确实不是三妹害的。”
秦希椿点点头,应证猜测的她并未感到意外。
她进一步以年幼指责年长,“可大皇姐陷害三姐,到现在可是有过任何歉意表示?不仅是没有,甚至还要使计让她去那靼丹和亲。”
“可面对这些,父皇,皇兄,你们做了什么?父皇,你甚至还帮着这种恶毒的女儿掩饰罪过!”
秦希椿听着,心中五味杂陈。
她不知道四妹心思如何,可这些话,摆明是替自己开脱抱不平的。
冷宫两年,她是何等委屈,那是除了四妹五弟和六妹,就没有人来问候了。
再联想自己前日的背叛与忘恩负义,秦玲月懊恼更甚了。
这些诘问,秦沅汐其实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她的性子不准她表示什么?
紫宸殿里,那袖中的双手捏得发白,见证了怒火的消融与反复。
“所以,你就因此下药害了我的命?”
“也是,我昨天的时候就该说过了,只是我心软,当初到没有至你与死地,”
秦希椿漠然,“威胁五弟,其他种种劣迹想必皇姐不想再听第二遍了,祖母在天有灵,皇姐你心底有没有愧疚,想必祖母看得明白。”
其中祖母几句,秦玲月在一边张嘴要告诉什么,但见其他人的脸色,还是暂且又忍住了。
“椿儿,你胡闹!”
夏太妃脸色难看的很,她本指望是希望女儿说几句好话求一命,不曾想这女儿这么不听话。
暂且不言那些事情做的该不该,就是现在承认,就该是有个态度,不曾想还得罪了今天子。
秦瀚与云熙公主的感情,那可是谁都清楚的。
夏太妃越想越气,生怕丢了女儿的命,只好先下手耐着性子训斥,“云熙公主做什么事情自有陛下和太上皇决断,这什么时候有你这个做妹妹插手的,你若是觉得委屈,大可跟你父皇说。”
“母妃。”秦希椿觉得可笑,“你也看见了,父皇宠爱皇姐,出了事哪里有任何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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