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大局已定。
李承乾也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儿了。
既然来了江南,他就没理由不去阳澄湖追忆一下往昔过去。
尤记得上一次来这都是四五年前的事儿了。
那时候,他还欢脱的带着程怀亮等人去湖内捉螃蟹。
可现在在让他去做那些事儿,似是早已没了那个心思了。
他与卢婉洁两人坐在湖边的凉亭当中,望着在到处捕捞螃蟹的乾字营甲士。
卢婉洁抿了抿嘴,轻声道“难道,你真的不想去找找那个叫苑鸳的女孩么?”
闻言,李承乾愣了下,回头不解的望着卢婉洁。
卢婉洁忽然低下头“你为她劳碌,她为你舍命。”
“你们之间的感情应该很好才对。”
“既然这样,你为何不去找她?”
听闻这话,李承乾笑了,他捏了捏卢婉洁的脸道“我和别的女子有感情,你不生气?”
“不生气……”
卢婉洁撇着脑袋。
{收到来自卢婉洁的怨念值+53……}
系统提示音已经完全出卖了她的想法。
李承乾忍不住笑道“说实话。”
卢婉洁嘟着嘴说“自是生气的……”
她现在是既生气又无奈。
首先是这时代的男子三妻四妾,乃是在平常不过的事儿。
甚至一些男子还要纳十几房的小妾。
她总不能要求李承乾一生只有她一个女人吧……
就算李承乾能做到,李世民也是绝不会允许的。
毕竟皇室成员的婚姻,一般都与政治有关。
想笼络那个大臣,就将女儿嫁于他家,与其成为儿女亲家。
想为儿子奠定基础,就娶家世显赫的权臣之女,让儿子有所依仗。
这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在答应李承乾同意赐婚时,她就已经料想到了这样的结果。
但却也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谁叫她的心,早已给了这个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家伙了呢……
见她那模样,李承乾摇头笑道“生气就说生气,不生气就说不生气,与我面前不必装样子的。”
“我与苑鸳之间的感情很复杂,不能说是爱,更不能说不爱。”
“我可怜她,她感激我,反正说起来就是非常复杂。”
李承乾缓缓扭头,牵起卢婉洁的手道“你也不要忘了,我早就与你说过,不论日后如何,我娶你为妻之心永不会变。”
“不论日后父皇给我安排多少门亲事,我心里装的也永远是你。”
“我也永不会忘,有个女孩在深宫中,等了我快两年,从春秋等到冬夏。”
听闻他的这番话。
卢婉洁有些脸红,羞愧的低着脑袋,想要逃跑。
可惜,手早已被李承乾牢牢抓住,她也只能站在李承乾面前。
而见她那可爱的模样,李承乾直径将其拉到自己的身边,让她与自己同坐一张蒲团。
……
贞观五年,十月。
李承乾终于料理好扬州一切事宜,乘坐船只,返回长安城。
与来时的时刻提防不同,回去时完全放飞了自我。
现在他已经完全不用担心有人会刺杀自己了。
毕竟他爹可是李世民。
有人能刺杀他一次,便已经是极限了。
若是还能刺杀,那就相当于是再打李世民的脸了。
在通济渠周遭,明里暗里的高手布置无数不说,甚至连周遭的军队也都在时刻准备着。
若江上出现一丁点变故,怕是都不用李承乾动手,这些军队连带着那些高手就得把对方给灭了。
只要对方不是傻子,就不可能在这节骨眼上跑来触李承乾的霉头。
待到十月上旬时,李承乾回到长安城。
进入长安城这一日,满城飘雪。
李承乾换上了一袭蓝色长袍,坐在马车的前沿的小板凳上,望着外面的雪景。
时隔数月再回长安,李承乾已经能明显的感觉到这座城市起了变化。
百姓的笑脸更多了,穿着破衣烂衫的百姓更少了,甚至连乞丐都少了很多。
这也得益于李承乾漠北道农场与轻工业场的建立。
不止国内的粮价便宜了许多,连带着布匹等物的价格也都下来了。
老百姓有钱做棉衣了,也有钱吃饭了,再不用担心会饿死冻死了。
坐于他身边的长孙冲开口笑道“殿下,现在的长安城,似是要比江南还要富裕呢。”
“那是肯定的。”
“毕竟长安城才是国之都城。”
李承乾轻笑着说“待过些年你再看,长安城定还会有翻天覆地的改变。”
想当年,李承乾说,他要让国内的百姓都有书读,他做到了。
现在大唐各地都有免费的公立书塾,只要孩子想读书,就有书读。
而曾几何时的天价书籍,现在也便宜到寻常家庭都可以构建书柜。
想当年,李承乾说,他要让全国各地的百姓都有饭吃,他也做到了。
不止将南粮北调,还在漠北道建立巨大农场,每年的粮食产量,甚至要比江南最富裕的州府还要多。
粮价从开始的三十几文,下降到十几文,再到现在的十文钱。
寻常老百姓,只要肯劳动,就不会再愁没饭吃了。
长孙冲看了眼李承乾,重重点头道“殿下说的话,冲永远都是相信的。”
“冲也相信,日后有一天,殿下势必会带领大唐,走向更加宽阔,更加辉煌的未来。”
“得得得!”
李承乾赶忙摆手道“你可别跟我父皇一样,也想忽悠我当储君当太子。”
“我这辈子的理想,就是做一个逍遥自在的人,想去哪就去哪,想跟谁喝酒,就跟谁喝酒。”
“当储君当太子,实在不适合我,那位置谁想做就去做吧,反正我是不想争。”
闻言,长孙冲笑的苦涩“可是殿下,这事儿不是您能做的了主的呀。”
“甚至有时候,连陛下都做不了主。”
“就像您开始说的,您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当咸鱼。”
“可现在,命运不还是逼着你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
长孙冲指了指那些百姓道“您现在只需随便拉住一个百姓来问关于秦王的事儿,怕是他都能滔滔不绝的跟您说上良久。”
“而且我还敢保证,他说的,绝大多数都是好话。”
“你怎么这么认为?”
李承乾瞥了眼长孙冲道“可别忘了,咱们刚进扬州城时,那些扬州百姓对咱们的敌视与谩骂呀。”
“说实话,咱们现在做的事儿,还是极少有人能理解的。”
“多数人,还是会觉得咱们在这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
“当然了,他们愿意说什么,就让他们说什么好了,反正我是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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