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琪等五人听从刘备之命,在这安丰城中又打探了一圈,所幸这城不大,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便又回到了这思北楼。
乐婉嫌坐得无聊,此刻已回了房中小憩,只剩下刘备,仍是坐在刚才的位置上,专心地看着楼下来往的行人。
“老爷!”
王琪满头大汗,正要开口说话,刘备笑着对他说道:
“辛苦了,先坐下喝完茶再说。”
本来就觉得喉咙冒烟,得了刘备的吩咐,几人均抬碗牛饮了一番,这才觉得解了渴。
“刚才见路边有卖青枣的,就买了一些泡在了茶里,可还合口?”
众人见这皇帝一点架子也没有,对他们这些武夫也是想得如此周到,均是觉得感动不已。
“回老爷的话,咱们几个按照您的吩咐,此行专门注意了这城中之人,果然如老爷所料,这安丰,有古怪!”
“哦?”刘备却是没多少惊讶,“说来听听。”
“首先是这城中女子,咱们看了个遍,除了一些黄脸老婆娘之外,却是连一个年轻姑娘也没见着!”
关于这一点,刘备在这楼上看了路边一个多时辰,也是发现了。
“会不会是此地靠近金人势力范围,年轻女子们都躲开了此地?”
“回老爷的话,小人也是这么想的!如果说是害怕金人而躲开了,倒也是有可能的,可是后来小人亲自去了此地胭脂铺,布匹店,发现均是生意不错,但来此光顾的,都是些男子。”
“生意不错?男子去胭脂铺?那倒确有些奇怪......但也不是说不通,”刘备沉吟问道:“可还有发现?”
“还有,小人在一户百姓家墙外歇脚时,分明听到那户人家里有女儿嬉笑的声音,想着这城中就似一座和尚庙一般,便被这声音给吸引,翻上了那户人家的墙头......”
刘备听到他这么说,玩味地看着他。
王琪本就年轻,也知道此举不雅,被皇帝看得涨红了脸,接着说道:
“果然,那人家里确有女子,并且不止一个,当时小人看到的时候,她们正在踢毽子......声音大了些,还被她家长辈给训斥了。”
“嗯,你的意思是,城中百姓都把自己家的姑娘,藏了起来?”
刘备眼睛一转:“会不会是此地什么风俗之内的原因呢?”
王琪颔首回道:“小人愚钝,不敢妄加揣测,但确是如老爷所言,本地年轻女子都被藏了起来。”
“嗯,”刘备微微点头,“可还有?”
没想到自己探回这么多情况,皇帝还是不满意,王琪只得摇摇头道:
“没有了,不过老爷若是还想再探究些什么,小人这就去。”
“不必了!”刘备看了看外面火热的太阳,“已经差不多了,你们且休息一下,晚上咱们再出去转转!”
众人接了令,便各自回了房间。
年轻姑娘?藏了起来?这到底是为何?
独自坐着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什么头绪,便摸进了乐婉的房里。
......
等到了晚上,一行人刚刚用好晚饭,刘备便对几人说道:
“我和王琪出去走走......你们四个,在此地好好保护夫人,切莫出了差错!”
“老爷......”乐婉担忧地喊了一声:“注意安全。”
她现在是刚刚坠入爱河的女人,恨不得每一刻都与皇帝黏在一起,但又知他是属于天下人的,自己能独占一时,已是前世积了莫大的功德。
“我晓得的,等我回来。”
本就是感性之人,刘备轻轻往她鼻尖上一刮,后才想起还有外人在场,立马恢复了自己威严的样子。
其余几人皆是瞬间失明,什么也没看到。
带着王琪走下了楼去,两人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在安丰的街道上逛着。
大概走了半个时辰,王琪终是年轻,性子还是有些急,壮着胆子问道:
“老爷,咱们这是去哪?”
刘备却好似没听到他的问话,只是左顾右盼的看着。
终于,看到前面不远处,正挂着粉色的灯笼,外边站着两个看不清相貌的女子。
回头对王琪指着前方说道:“咱们就去那里!”
王琪瞪大了眼睛,陛下这么郑重其事的带自己出来,就是来喝花酒的?
他家教甚严,虽然王德早就给他定下亲事,而且定好就在今年完婚,但又遇到了北伐的事情,他的婚事算是暂时搁置下来了。
如今奉诏逛窑子,心中忽然紧张不已,仿佛即将面对金人的十万大军。
罢了,王琪只是想着:不知道给父亲说,自己是被陛下逼着去的妓院,他会不会相信?
刘备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觉得十分有趣,对着向前挥手道:
“咱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