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敢这样对本候,我定当...”
又是一道口子,不过比刚才那道划拉得更用力一些,伤口也更深一些,几乎可见白骨。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钱财......女人,本候都可以给你!”
这次没再动手,刘备沉声说道:
“再问你一遍,安丰那些女子,你是不是送到颍州去了!”
“是...是,我送过去了,是我送过去了......”
朱景焕不敢再言其他,生怕再被划上一剑,急忙回答这个男人。
“为什么这么做?”
“为...为了钱财,为了钱财,我是把她们卖过去的......”
大腿上又是一道伤口,朱景焕自打生下来开始,便是锦衣玉食,娇生惯养,何时吃过这种苦头,额头不断冒出斗大的汗水。
“你一个侯爷,会缺钱?”
对于宋国的财富,刘备是有自己认知的,普通官员尚且算得上富裕,更何况是这个被宋高宗亲自封爵的朱景焕呢?
有朱皇后的事例在前,哪怕是表面工作,赵构也绝不会让他的日子难过。
“再不说实话,接下来这剑,就取你性命了。”
尽管他说话声音平淡如水,但朱景焕却是感到了真实的恐惧,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赌,他是否真的会这样做,朱景焕连忙说道:
“我说,我说,我与颍州金将完颜俟有约定,只要送予他这些女子,若是日后金兵南下,便保我性命......我也是被威胁的啊......”
竟然就因为一个威胁,就拱手将这么多的姑娘送了出去!
朱皇后若是知晓了此事,怕是要从棺材里跳出来。
王琪和杨存忠均是大怒不已,恨不得将此人千刀万剐。
刘备则是在心中叹气,“畏金人如虎”这五个字,他今日算是切身的看到了,也领会了。
哪怕岳鹏举在两年前,大胜了完颜兀术,还是改变不了他们的恐惧。
这个罪过,赵构得背一半!
“前后一共送过几次,送了多少过去?”
“一共三次,两次是安丰的女子,还有一次,是从庐州城外买的......买的一些从北南逃的女人......加起来约莫有....有.....”
“有多少?!”王琪拉着他的领子,已经是吼了出来。
“有三百之数......我已经全说了,能不能放我离开?”
“啪!”王琪一个巴掌印在了他的脸上,接着便是不管不顾,不断地朝朱景焕脸上扇着。
“陛下!”抄家回来的虞允文从外面走了进来,看也没看地上的朱景焕一眼,朝着刘备行礼之后说道:
“恩平侯府地牢之中,找到了被朱景焕关押的女子,有四十一人......全是来自于安丰!”
刘备面无表情,对着杨存忠说道:
“去安丰,把这畜生带上!”
“给百姓们一个交代!”
“陛下......”虞允文犹豫了一下,上前低声问道:“那些女子怎么办?”
“一并带上吧,看到了安丰之后,有没有她们的亲人来领回去。”
“可是.....”虞允文皱着眉头:“这些姑娘,怕已都不是清白之身了......”
听见他这么说,刘备才觉得自己唐突了些,差点犯下大错。
这些姑娘们的亲人,若是知道她们受此磨难,还有多少是愿意接受她们的?
世人视女子贞洁一事关天,这些人出去以后,怎么能受得了外边诸多闲言碎语?
或许原本有着自己爱慕的情郎,可是如今,还会有男子愿意接受她们吗?
这些人最好的下场,便是去给哪户富户家中,为奴为妾罢了......
更多的,怕是会流落风尘,或性命不保。
将她们救出来,究竟是帮了她们,还是害了她们呢?
毕竟被囚在恩平候府,至少性命还能保住,但如今自由了,能活下去的不知还有几个。
刘备斜眼看了看地上的朱景焕,让王琪闪开,随后对着他的下体便是一剑。
瞬间血流如注,一团肉从他的身上脱离开来,朱景焕杀猪般嚎叫一声过后,痛昏了过去。
“叫人给他止血,就这么死了,是便宜了他!”
说完这句,刘备又回头对着虞允文说道:
“派人找个地方,好生照看这些女子,将来龙去脉告知于她们,剩下的事情,等从安丰回来再说!”
言罢,便将剑收起,直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