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泽剑突然脸色一沉,迟疑着说道:“情况有些不太对劲儿啊。”
“哪里不对劲儿?”黑小色问道。
“大成族突然强势崛起,目的是吞并桑域各个大大小小的族群,统一整个桑域,成为这桑域的王者,按说,大成族跟图尔汗应该是死仇,他们为什么在差不多同一时间,一同朝着照月族的方向进发?这两边的人马如果碰在一起,他们应该就顾不上照月族了,自己打起来才是除非那图尔汗跟大成族是一伙儿的”黎泽剑分析道。
“这怎么可能?图尔汗狼子野心,那大成族的族长乌日汉也不是个善茬儿,两人碰在一起,必然势同水火,其实这也不一定是一件坏事情,如果两边人马碰在一起,说不定就狗咬狗一嘴毛,也顾不上照月族了。”黑小色道。
黎泽剑还是摇了摇头,说道:“老黑,事情不像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咱们在隗仓城没有遇到那老蛊婆还有那么千年猴妖便罢了,那我肯定跟你是一眼的想法,但是这桑域之中,黑龙派的人插手进来,情况就不一样了,凡事都要往最坏的地方打算,不要抱有侥幸心理,那样我们会死的很惨。”
“往最坏的地方想,那咱们就不用活了,无论是图尔汗还是那乌日汉,这两边的人马,咱们都不是对手,他们的人马加起来是照月族的十倍以上,咱们就只有等死的份儿了。”黑小色郁闷道。
黎泽剑也是叹息了一声道:“现如今咱们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等着葛羽将一阳招呼过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众人聚在一起聊了许久,也没有说出什么头绪来。
转眼间,又过了两日,葛羽还是没有回来。
不过照月族派出去的探马,却已经看到了大成族的一万铁骑正在全速朝着照月族的方向进发。
这一万骑兵只是先头部队,大成族的大队人马还在后面。
当大成族的一万铁骑看到了照月族的探马之后,还派出了数百先锋手追杀那些探马,前去打探消息的照月族的三十多个探马只回来一半,其余的人全都被大成族的人砍了脑袋,将脑袋挂在了马背上。
大成族现在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斩杀五人以上便可晋升为十夫长,一次性杀敌十人以上为百夫长,斩杀二十人为千夫长,因为那些大成族的人一个个像是疯了一样,见人就杀,有时候连西荒百族的普通百姓也不放过,斩杀之后,用脑袋滥竽充数。
以前从不与人为敌的大成族,突然变成了一群饿狼,所向披靡,一往无前,所过之处,哀鸿遍野,血流成河。
凡是遇到抵抗的西荒百族,差不多都被灭族,投降了的族群,也都成了大成族的奴隶。
在听到探马打听的消息之后,众人无不脸色大变。
女希烈看向了黑小色等人道:“黑哥,要不然就投降吧,大成族的人兵力是我们的数倍,而且不投降的话,一旦破城,城内士兵百姓必将被屠戮殆尽,无论怎样,我都希望他们能够活下去。”
“没有尊严的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你甘愿你们照月族的都成为奴隶,像是牛马一样供人驱使,想杀就杀?”黑小色气呼呼的说道。
“可是不这样,还能怎样?”女希烈的眼睛突然红了。
“当初你爷爷临终前,让我照顾好你和照月族的人,我答应了下来,女希烈,只要我黑小色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会让大成族或者图尔汗的人踏入照月族一步,现在赶紧召集照月族的勇士守城,布置好一切,严阵以待,到时候我们兄弟几个冲在前面,要死也是我们先死。”黑小色怒声道。
“黑哥”女希烈还想再说什么,黑小色摆了摆手道:“赶紧按照我说的去做。”
女希烈最终还是服从了黑小色的命令,让士兵忙活着守城的事情去了。
黎泽剑叹息了一声道:“原本以为这次过来不过是小打小闹,救几个人而已,这下好了,没想到我老黎有生之年,还能经历一次冷兵器时代的大战,大家伙都做好将小命丢在这里的准备吧。”
傍晚时分,残阳如血。
黑小色和钟锦亮,以及黎泽剑出现在了照月族的城墙之上。
旁边站着一脸紧张的女希烈还有照月族几个瑟瑟发抖的长老。
突然之间,从照月族的正前方传来了一阵儿“轰隆隆”的巨大声响,感觉整个城门都在微微晃动。
那声音越来越近,这是万马奔腾的声音。
照月族城墙上的士兵,在听到这个动静之后,一个个全都吓的脑门上冒出了冷汗,唯有三个人站在那里不动声色,便是黑小色他们。
大约有一炷香的功夫,从他们正前方出现了一大片黑白分明的光点,在夕阳的笼罩之下,满是杀气的朝着照月族这边逼近。
随着这些人越来越近,黑小色他们几个人看的分明。
这些人正是大成族的人。
大成族的人身上穿的都是银色的盔甲,身下骑着黑色的战马,像是潮水一般朝着这边涌了过来。
后面的人马一眼看不到头,让人不由得生出绝望之感来。
轰隆隆的马蹄声激荡起无数尘土飞扬。
不多时,大成族的上万铁骑便停在了离着照月族不到三百米的地方。
其中,一个身穿银色战甲,身披红色披风的小将,骑着一匹头上生角的枣红色战马快速的来到了照月族的城门之下,猛的抽出了战刀,指向了城门上的黑小色等人,趾高气昂的说道:“照月族的人听好了,赶紧放下武器,出城投降,如若顽固抵抗,破城之日,定让整个照月族血流成河,片甲不留”
那人的话声一落,便听到“嗖”的一声破空声响,一把飞剑突然陡然射出,正中那银甲小将的心口窝,将那小将带的飞出去了十几米远,最终被钉死在了地上,就连那匹枣红色的马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嘶鸣的一声,翻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