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少爷,您看……”家丁战战兢兢地开口,“您知道的,昨日夫人还在客房留宿了六个人,就等着三小姐看过之后再做定夺呢。”
“那六个人夭夭不喜欢,今后无须再提!先将这人带回去再说吧。”陶轩冷冷地瞥了一眼那家丁,眼底闪过一丝凉寒。
“是!”为首的家丁打了个哆嗦,慌忙答应了一声。
陶轩回过头,从腰间解下一个水囊来给陶夭夭递了过去“跑了这么久,渴了吧?先喝口水,我带你下山。”
“谢谢轩哥哥!”陶夭夭接过水囊,却没有着急自己喝,而是折身送到了洛云锡的嘴边。
洛云锡抬头看了陶夭夭一眼,犹豫片刻之后张开了口,一顿畅饮过后,他满意地笑了笑,绽开一地芳华。
“走吧夭夭,祖父还等着你用饭呢。”陶轩深深地看了一眼洛云锡,然后上前拉住了陶夭夭的胳膊。
……
陶府。
松寿堂。
“……我将夭夭的婚事交给你,一来是为了青儿的临终所托,二来也是相信你,可是你呢,你以为我缠绵病榻多日,就不知道你暗地里做了什么亏心事吗?咳咳咳——”
病榻上的老者须发花白,正满脸怒意地指点着床前低头站着的一名贵妇,虽然略显病态,气势却不弱,正是陶府的老太爷陶哲。
被他训斥的那个人,自然就是陶府的掌家夫人柳氏了,虽然已是半老徐娘,却依旧风韵犹存。
面对老者的指责,柳氏笑了笑,从一旁的桌子上给老者倒了杯水递了过去“父亲您先别气,身子要紧。”
陶哲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去接水杯。
柳氏将茶杯又放回了桌上,又说“父亲,儿媳知道那些人入不了您和夭夭的眼,可是您想,葡萄镇地处偏远,哪里能来多少外乡人啊?那些流落到这里的,又能有几个条件好的?这眼看着夭夭就要及笄了,咱们哪里有那么多时间挑来挑去啊,若是真如那算命先生所说,及笄之前成不了婚,那……”
柳氏的丹凤眼精明地一闪,没有继续说下去。
陶哲瞪了她一眼,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那也不能什么人都往府里带!你不怕被人戳脊梁骨,我还怕呢!”
柳氏慌忙答“是”,又说“父亲,依儿媳看,您就是太依着夭夭的性子了,她为何就看不上镇子里的人呢?咱们陶家条件这么好,若是松了口,葡萄镇的年轻小伙子们,还不得随着她挑?”
“她说怎样,便怎样吧!”陶哲叹了一口气,似是回忆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沉痛与悔意“毕竟,这是青儿的托付,她又是从小没了娘的孩子……”
听到这里,柳氏的眼圈却微红起来“父亲,您若是这么说,那便请恕儿媳不敬了!陶家有三个女儿,可是这么些年来,您跟老爷对待夭夭的态度,跟对待敏儿和静儿的态度,差别也太大了!
她们都是老爷的骨血啊!您知道镇子上的人都说什么吗?他们说敏儿和静儿这两个嫡出的小姐,甚至都比不过夭夭这个不检点的外室所出的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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