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梓荷出自定国公府,父亲是定国公傅毅,而这个傅紫苏,则是傅毅的孙女,也就是傅梓荷的侄女。
傅毅对九渊有护国之功,定国公的爵位是先皇所赐,他为人正直刚正不阿,受万人敬仰,皇上也一直对他极为敬重,怎奈定国公府一直人丁不旺。
傅毅只有一儿一女,女儿傅梓荷嫁入了皇家为后,傅毅的儿子,也就是傅紫苏的父亲,却在正值壮年的时候得了一场怪病离世了,不久之后,傅紫苏的母亲也因为伤心过度而撒手人寰,撇下尚且年幼的傅紫苏和傅紫苏的弟弟傅云泽,这么些年来,都是他们的祖母——定国公夫人佟氏悉心照料着他们。
虽说是含着金汤匙出生,可是傅紫苏却并未恃宠而骄,在定国公夫人佟氏的悉心教导下,傅紫苏秀外慧中,知书达理,文采谋略同样不逊男儿,曾被世人称为京中女子的楷模,是真正的大家闺秀。
通过之前的功课,桃夭夭对定国公傅毅的为人略知一二,知道他虽然是傅梓荷的亲爹,可是那老爷子却正直得很,跟傅梓荷和太子不是一个路子上的人,因此她对这个傅紫苏便也没有什么敌意。
只是……
她抬头看了一眼傅紫苏指的那道背影,微微皱了皱眉头,悄悄在心里泛起了嘀咕皇后和德妃不是一直明争暗斗吗?太子和誉王也一直不对付,可是皇后的侄女儿怎么又跟德妃的儿子聚到一起来了?
“誉王殿下,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定远侯府的桃大小姐。”
桃夭夭还在一旁想着心事,却听到了傅紫苏温柔的声音,她抬起头来去看,正好看到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蓝景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乍一看到桃夭夭的模样,蓝景钰似乎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桃姑娘,这位便是誉王殿下。”傅紫苏淡笑着跟桃夭夭介绍,“刚才跟桃姑娘说话只说了一半,长公主病重,我是奉了祖父之命,去往长公主府探望的,恰好在门口遇上了誉王殿下,便一起进来了。”
傅紫苏蕙质兰心,见桃夭夭皱眉寻思,一下便猜出了桃夭夭的心中所想,便不着痕迹地解释了两句。
桃夭夭回神朝蓝景钰看去,唇红齿白的一个翩翩公子,她总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看着有些熟悉。
可是冥思苦想之后,她却确定自己并没有见过这个人,奔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目的,她对着蓝景钰客气地笑了笑“誉王殿下有礼了!”
“桃姑娘客气了。”蓝景钰对着桃夭夭笑了笑,嘴角带上了一抹玩味。
看到桃夭夭眼底的平静,他眼底划过一丝疑惑“桃姑娘不认识本王了?”
桃夭夭被蓝景钰这句话问懵了,她张了张口笑道“誉王殿下这话何意?我……应该认识你吗?”
看桃夭夭的神色并不像在说谎,蓝景钰心头微动。
看来他得到的信息没错,这个桃夭夭,真的忘记了黑风山上发生的那些事情。
蓝景钰嘴角弯起的弧度越来越大“是本王问得唐突了,桃姑娘莫要见怪!”
忘了好啊!忘了,就不会毁了他在她跟前的第一印象,忘了,他或许就还有机会……
只是,他却更乐意看到这只小狐狸知道真相之后张牙舞爪时候的样子呢。
“小姐,咱们离开的时间已经不短了,赶紧回去吧,别让大公子等着急了。”洛冰的声音适时在桃夭夭耳边响起,手上还拎着几包包装精致的糕点。
桃夭夭原也没打算多跟这蓝景钰和傅紫苏深交,看到洛冰已经买好了东西,便笑着跟他们告辞“二位请便,哥哥还在外面等我,我就先过去了。”
“桃姑娘慢走!”傅紫苏温婉地笑着点头,一直目送着桃夭夭出了铺子的大门,她才转过了身。
她对着蓝景钰笑了笑“看誉王殿下的神情,难道跟桃姑娘之前见过吗?”
蓝景钰轻笑了一声,目光一直锁紧了那道背影,却也并未跟傅紫苏说谎“见过是见过,不过,她似乎不记得本王了。”
这只小狐狸,果然有做妖精的资本,他在黑风山上的时候,当真是看走眼了!当时怎么就没抓住机会呢?
蓝景钰的声音温润,语气中似乎还带着些失落。
傅紫苏疑惑地看了蓝景钰一眼,再看一眼蹦跳着奔向马车的桃夭夭,漂亮的眼底顿时闪过一丝了然,她微微笑了笑,垂眸掩去了所有的心思跟蓝景钰告辞。
……
马车外,桃夭夭侧耳倾听了好一会之后才轻咳了一声“哥哥,我买了糕点回来了。”
话音落下,马车内并没有什么声音,过了一会儿才传来桃灼的说话声“知道了。”
夏锦汐骑来的高头大马还牵在桃福的手里,桃夭夭知道夏锦汐还没走,便又说“听说这家铺子的糕点很好吃,我们选了好几样呢,让锦汐也带两包回去吧。”
“谢谢陶季,我不带了。”马车当中响起夏锦汐的声音,鼻音有些重。
桃夭夭挑了挑眉梢,站在原地没动,并没有开口纠正夏锦汐对自己的称呼。
她抬起头来,看到一只白嫩的小手从里面挑开了马车的车帘,紧接着,夏锦汐红扑扑的小脸便露了出来,眼睛又红又肿,鼻头还红着。
跟桃夭夭的目光对上之时,夏锦汐似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使劲咬了咬嘴唇之后才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夭夭比你大几个月,你应该叫姐姐,就别叫陶季了吧。”桃灼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将夏锦汐刚才放下的那件披风又递给了她。
夏锦汐低着头接过了披风,抬头看着桃夭夭说道“谢谢,回头我会让人再送来还给你。”
虽然是很诚心地道谢,却依旧没有听桃灼的话叫桃夭夭一声姐姐。
桃夭夭但笑不语,夏锦汐心里面的小九九瞒不了她,她原也没打算叫夏锦汐一声妹妹。
夏锦汐对哥哥一片痴心,但凡哥哥一松口,夏锦汐立时便能成为自己的嫂子,若是叫妹妹叫顺口了,回头再改口可就有些麻烦了。
“桃哥哥喜欢吃马蹄糕和水晶糕,你们买的这些他都不喜欢。”夏锦汐指着洛冰手里的糕点再次开了口。
桃夭夭微微一愣,心里头便有些自责“是吗?我……竟然还不知道哥哥的喜好。”
“无妨,我的口味没有那么挑剔。”桃灼温声笑着开口,抬头看了一眼前方之后,他对夏锦汐说道“看来,我们不用送你了。”
桃夭夭和夏锦汐顺着桃灼的目光看去,见街角那边正缓缓驶来一辆马车,车帘上用烫金大字写着一个大大的“夏”字。
“桃哥哥,夭夭,那我就先回去了。”夏锦汐吸了吸鼻子开口,示意夏家的车夫接过了桃福手里的缰绳。
“好。”桃灼点点头,一直目送着夏锦汐的马车在街角消失,他才转过身来。
几个人重新上了马车,马车朝着玄幽王府缓缓驶去。
桃夭夭想开口问问桃灼夏锦汐的事情,可是却被洛冰递过来的一个眼神又给堵了回去,买回来的糕点桃灼并没有动,一直沉默不语地坐着,桃夭夭觉得桃灼的情绪沉重了许多,沉重得让人有些压抑。
好在压抑的时间并没有多久,马车很快就慢了下来。
“大公子,大小姐,玄幽王府到了。”桃福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桃夭夭一把掀开了车帘,眼底是抑制不住的欣喜和兴奋。
看着桃夭夭脸上的迫不及待,桃灼终于笑了笑,第一个跳下了马车。
等到桃夭夭和洛冰下车的时候,玄幽王府的管家陈忠已经亲自从门内迎了出来。
“哎呀桃大人,您可来了!老朽早就让人扫榻相迎,恭候您的大驾了!”
陈忠对着桃灼拱手弯腰,满脸的热情让桃夭夭看得直愣神。
“陈管家,还有我呢,你就光看见我哥了吗?”桃夭夭上前一步从桃灼身后露出一个脑袋来,灿烂地对着陈忠笑着,将陈忠吓得一个踉跄。
“陶……陶陶……”陈忠抬起手来指着美得像个妖精似的桃夭夭,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去了。
“陈管家,我现在是桃夭夭,您可以叫我夭夭,也可以叫我陶季!”桃夭夭从桃灼身后走了出来,跟先前一样伸出手去,想要挽住陈忠的胳膊,可是才刚伸到半截却被陈忠跳着躲开了。
“桃姑娘,您来了啊!”陈忠脸上的笑容愈发慈祥,他其实更想唤一句“世子妃”来着,可是他还不大敢。
玄幽王府的门房都是桃夭夭的熟人,从陈忠身边跳开之后她就径直进了府,一边往里走还一边跟府里的下人们笑眯眯地打着招呼。
“夭夭,我们是客人,不得无礼!”桃灼板起了脸,而桃夭夭却已经敛着裙摆拉着洛冰跑得没了踪影。
“桃大人,让她去吧,她在府里比洛冰还熟呢,您二位尽管将这里当成自己家就好!”陈忠捋着胡须,一语双关地“呵呵”笑着。
“夭夭性子顽劣不懂事,之前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吧。”桃灼无奈地摇摇头,看到桃夭夭开心,索性也随了她去了。
“桃大人,您随老朽去花厅喝杯茶吧,世子他……就让夭夭小姐带过来吧。”陈忠对着桃灼指了指花厅的方向。
“无妨。”桃灼客气地温笑道,“正巧,在下也有些事情想跟陈管家您商议一番,顺便听听您的意见。”
陈忠“哈哈”大笑了两声“桃大人,你这可是找对人了,老朽的意见,就是我家王爷的意见!
他们两个的事,我家王爷早就已经知道了,我那里还有一封我家王爷写给侯爷和您的亲笔书信呢,请桃大人去花厅稍坐,老朽这便给您取信过来。”
“有劳陈管家了。”桃灼点点头,跟陈忠一前一后地去了花厅。
……
玄幽王府青竹居外,桃夭夭看着远远的院门,忽然招呼着洛冰在假山后面隐住了身形。
“怎么了小姐?”洛冰觉得有些好笑,“光天化日的,这府里又有隐卫,咱们这样也藏不住啊!”
“我没有要躲隐卫,我是躲洛云锡呢!”桃夭夭抬起手至做了个“嘘”的手势,“若是跟洛云锡过招,你能接得了他几招?”
“跟世子过招?”洛冰认真地想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说“以前世子指导我功夫的时候,用的应该有五分力吧,我倒是还能勉强接上他一二十招的。”
“五分力?才能接一二十招!”桃夭夭的声音大了几个分贝,“那他指导我功夫的时候,岂不是连一分力也没用上了?”
“应该……是吧。”洛冰小心地开口,“那咱们还要不要……”
“不躲了!就算是偷袭成功也没有丝毫胜算,还躲什么躲!”桃夭夭没好气地从藏身之处钻了出来,朝着远处的院门径直走了过去。
刚刚行至青竹居门外,还没等她伸手去推院门,忽然从上头落下一个人来。
“洛冰……桃姑娘?”祁风盯着桃夭夭看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低下了头,“桃姑娘,世子不在青竹居,他和莫谷主去了药库,就怕你过来找不到人,让我在这里守着呢。”
祁风一边说,一边伸手指了指左前方的一条青石小路“桃姑娘请随我来吧。”
“他去药库做什么?”桃夭夭疑惑地问道。
“长公主的病有些棘手,莫谷主已经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想着玄幽王府的稀有药材也不少,便想着过来碰碰运气,公子自然陪他一起过来了。”祁风低头回答,异常恭敬客气,跟之前对桃夭夭的态度相比,像换了一个人一般。
桃夭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就走吧。”
几个人沿着青石小道走了一会儿,看到那座近在咫尺的药库大门之时,桃夭夭稍稍慢下了脚步,她先是低头整了整自己的裙摆,又拉着洛冰帮自己整了整头发。
“小姐放心,您的妆容一点儿也没乱,世子一定会被您迷倒的!”洛冰压低了声音在桃夭夭耳边揶揄道。
“那就好!”桃夭夭松了一口气,雄赳赳气昂昂地抬起头来“我终于可以把他比下去了!”
“咚——”地一声轻响,桃夭夭的这句话成功地让祁风的脑袋撞上了库房的大门。
洛冰抽着眼角,憋了好久的笑终于再也憋不住了,“噗嗤”一声乐了。
“公子,定远侯府桃姑娘来访!”祁风摸着脑袋,扬声对着里面吼了一声。
话音落下,桃夭夭便听到一阵脚步声,在洛云锡出来之前,她微微抬头,露出一个在她认为最美的微笑出来。
“我的老天爷!这是我那小表妹?”最先出来的是沈玉枫,他手里捧着一个匣子,口中还衔着一根人参须,正目瞪口呆地盯着桃夭夭看着,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惊艳与赞叹。
“噗——”的一声,他将口中的参须吐了出来“洛云锡这小子也太有福气了吧!”
桃夭夭“呵呵”地笑了两声,眼睛却一直往沈玉枫背后瞟,洛云锡出个门怎么这么磨蹭,她这脸都快笑僵了。
“啪”地一下,一只莹润修长的手将另外一个匣子丢在了沈玉枫怀里,洛云锡的声音终于在沈玉枫背后慵懒地响起“配你的药去!”
听到那个声音,桃夭夭立时来了精神,她直了直身子上前一步,挤出一个比刚才的笑还要好看的笑容出来。
乍一看到桃夭夭的样子,洛云锡的眼眸猛地就是一缩。
还没等桃夭夭看清洛云锡面上是些什么表情,洛云锡就已经到了自己跟前。
他伸出手去,一把拉住了桃夭夭的胳膊“跟我过来!”
“好啊!”桃夭夭顺势挽住洛云锡的胳膊,还不忘回头对着洛冰他们挥了挥手“各位,咱们回见哈!”
“回见回见,你们尽管去忙哈!”沈玉枫笑着开口,遥遥地对着桃夭夭挥了挥手。
洛云锡板着脸,拉着桃夭夭专挑无人的小路走,一直走到了后院的枫树林里才停了下来。
桃夭夭整了整被风吹乱的头发,笑盈盈地对着洛云锡开口“拉我过来做什么?是有话跟我说吗?”
洛云锡没有说话,就那么一直盯着她看,双目幽幽如两汪深潭,一下子就让桃夭夭深陷其中。
她眨了眨眼睛,有些挫败地吸了吸鼻子。
这个洛云锡,实在是太好看了,越看越好看的那种。
她也生得这么好看,两个人的基因都这么强大,若是他们两个人成亲,再生个猴子的话……
桃夭夭歪着脑袋打起了坏心思,丝毫不觉自己此时的姿态是有多么的诱人。
洛云锡的眼神迅速暗了下来,他暗地里咬咬牙,努力压下心底的那股悸动,沉声对着桃夭夭开口“以后,不许像刚才那样对着别人笑!”
“啊?”桃夭夭一愣,对着洛云锡眨了眨那两只无辜的大眼睛,可是她的无辜在洛云锡看来,却是媚眼如丝。
“我说,以后不许像刚才那样对着别人笑!”见桃夭夭根本没听清自己的话,洛云锡的脸便黑了黑。
“哦。”桃夭夭点点头,不明白洛云锡为何会沉下了脸,她还正恼火着呢,她脑海中才刚刚幻想出来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被洛云锡这么一开口,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哦什么哦,你的伤势如何了?”洛云锡将桃夭夭的手从自己臂弯里拿了出来,伸手捏着她的左胳膊来来回回转了几圈。
“脱臼而已,早就没事了。”桃夭夭笑着开口,安安静静地享受着洛云锡对她的关心。
“洛云锡,我好不好看?”桃夭夭忽然踮起了脚尖,将一张俏脸凑到了洛云锡的面前。
洛云锡猛地后退了一步,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之后,他点点头“嗯”了一声。
“我不要你的‘嗯’,我要你说‘好看’!”看到洛云锡后退,桃夭夭又上前跟了一步,怕洛云锡继续后退,她索性伸手环住了洛云锡的腰,两人面对面,以一个异常亲密的姿势抱在了一起——
准确来讲,是桃夭夭将洛云锡困在了自己怀里。
“你们说,他们两个,待会应该会亲上吧?”枫树林外头的假山后边,鬼鬼祟祟挤着三个人头,挤在最前面的是沈玉枫。
“这……应该不会吧?”祁风斟酌着开口,“毕竟,桃姑娘是个姑娘家,总会有些顾忌。”
“也不一定,我们小姐可不是个普通的姑娘家。”洛冰一边说,一边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洛云锡这小子,平日里挺干脆一个人,关键时候怎么怂了呢!”沈玉枫恨铁不成钢地数落着。
枫树林内,被沈玉枫说成怂包的洛云锡,依旧僵硬地站着,两只胳膊依旧垂在身体的两侧。
“承认我好看有这么困难吗?”桃夭夭笑着踮了踮脚尖,让自己的那张脸距离洛云锡的脸更近了些。
“我这么好看,那你喜不喜欢?”桃夭夭的声音愈发温柔,“你不让我对别人笑,那我以后只对着你自己笑好不好?”
“咕嘟——”洛云锡依旧没有说话,却该死地听到了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
看着洛云锡微动的喉结,桃夭夭再笑,忽然压低了声音“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好像……想起了一些在黑风山发生的事情……啊!——”
话音未落,她忽然被洛云锡一把揽住纤腰飞了起来,一直飞到一棵树干粗壮的枫树旁边。
似乎怕凹凸不平的树干硌到桃夭夭,洛云锡便将左手垫在了桃夭夭后背上。
看着怀中惊魂甫定的桃夭夭,洛云锡忽然微微扯了扯嘴角“告诉我,你都想起什么了?嗯?”
洛云锡的声音低沉悦耳,尤其是那个尾音上扬的“嗯”字,带着莫名的挑豆。
桃夭夭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瞬间就沦陷了。
不对啊,剧本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明明她才是掌握主动的那一个!
她红着脸,用手指轻轻将洛云锡的胸膛往外推了推,悄悄地在洛云锡怀里直了直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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