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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0 和合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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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想,于数万部众中,取五十人。必是豪勇之辈。马超此曲,可比白毦精卒。

    张飞此举,于公于私,皆有大利。

    马超号称,后生翘楚。又兼具汉羌血统。正如诸多蓟王子,和合天生。乃西乌铁骑,最佳统帅。譬如一丈青,海水稻。其政治利益,远远超出,种田本身。换言之,马超所率西乌铁骑,其影响力,远超所具战力。成建制的西乌铁骑,为蓟国强兵。足可令国中内外部族,乃至西林人安心。

    马超骑术,毋庸置疑。毕竟累次年度赛马总冠军。然,弓马娴熟与否,武技又当如何,皆未可知。

    既来之,自当安之。寇娄敦言,何不演武决胜。

    张飞嘿声一笑:“可也。”

    马超亦知,若居人上,必行服众。这便勉为其难,提矛上马。

    与一般燕尾八面矛迥异。其造型,后世称“龙刀枪”。归类奇门枪属。见于武备志卷一百三十二军资乘器械:“龙刀枪砍人亦可,扎人亦可。”

    此枪为半三菱形枪头,枪头下横出一龙牛角形尖刀,故名“龙刀枪”。既可刺击,又可劈砍。刺时,龙角刀,可二次伤敌;砍时,龙角矛尖亦可与敌重创。谓劈刺自如,挥之夺命。

    与后世简化版相比。马超手中所捉,乃“双刃龙刀矛”。形如箬叶粽叶,为阔刃长矛。因又似箭羽,破风声疾。刘熙释名言:“齐人谓箭羽为卫”。故名“虓卫”。

    “虓,虎鸣也”。此矛又俗称“啸虎卫矛”。

    因刃阔飘忽,急缓不定。断难防备。中矛后,创口极阔,血流不止而亡。

    虽枪鞘不摘,又裹缠麻布。然不出三合,九人落败。

    张飞看得真切。若非马超手下留情。一合已见生死。

    稍后又比骑射。马超仍难逢敌手。

    九人心服口服。愿随马超,出生入死,保家卫国。

    如此,马超又广结西林少年。年岁相若,意气风发。只待来年开春,便齐去投军。

    岁末将至。公卿罢朝,俱贺岁。演武场已闭。唯有赛马场,义赛正酣。此时投军无门。唯上陵礼后,朝会始开。再同赴演武场,不迟。

    马超交友广泛,亦是超母乐见。

    张飞忙里偷闲,为马超谋划将来。试想,蓟王义弟。刘氏宗亲,百官僚属,凡有喜事,皆需代为出席。自王傅黄忠以降,族中兄弟,诸义弟,日日宴请不断。且多是少府派帖。偷得浮生半日酒闲。

    诚然,门下署居功至伟。

    凡代主赴宴。皆足备贺礼。类比春腊二赐,蓟国高薪养廉。前有“八珍八宝,八馐八馔”,后入朝随俗,万石之上,令赐九九归原。赴宴门下署吏,无需另附礼单。

    凡国礼,皆出蓟王家产业,亦或是王宫**。择优而赐,皆大欢喜。

    话说,春腊二赐,季有新品。本季腊赐,堪称点睛至宝,便是琉璃手镜。常闻铜镜,光可鉴人。琉璃手镜,堪称纤毫毕现。

    乃至于二千石得之,转赠夫人。照镜一观,险失手坠地。

    相入镜中,焉能不惊。

    此镜,由将作寺良工所创。所用材料,仙门称之为“银膏”。由白锡、银箔并水银合成。类同后世“银汞合金”。最迟,唐本草中已有记载。

    所有技艺,亦是时下匠人,极为精通之鎏金法。将金、水银合成金汞齐金汞合金,均匀涂抹于铜器内外表面,加热使水银蒸发,金附于器面而不脱。关于金汞齐的记载,见于今汉魏伯阳所著周易参同契。

    本草纲目水银条引梁代陶弘景言:“水银甚能销化金银,使成泥。人以镀物是也。”

    事实上。鎏金器皿,前汉大墓,后世已大量出土。关于金汞齐、银膏的使用,要远超书中见载。

    将作寺良工,将银膏均匀涂抹于琉璃一面,而后加热蒸发,待银附不脱。再髹漆以护。镶入昆冈玉托,制成手镜。原理简单至极。工艺亦不复杂。然观其效,无不惊为天人。

    便是观天阁中女仙初见。窥镜中人物,栩栩如生,活灵活现。亦无不骇然,而后才欲死欲仙。

    庄子天运:“四时迭起,万物循生。一盛一衰,文武伦经。”

    世间至理也。

    数九酷寒,万物凋敝。昼短夜长,三月闭藏。

    “冬三月,此谓闭藏。水冰地坼,无扰乎阳,早卧晚起,必待日光,使志若伏若匿,若有私意,若已有得。去寒就温,无泄皮肤,使气亟夺,此冬气之应,养藏之道也。”

    除非必要,蓟王寸步不离王宫。

    暖气薰蒸,温泉沐浴。深谙养藏之道。

    少时。蓟王百密一疏,未备足薪柴过冬。若非族亲帮衬,母子缺衣少食,又遇雪上加霜。所谓雪中送炭,救人之急,莫过如斯。故蓟王吃一堑,长一智。先是楼桑,再至临乡,而后遍及全国。八月案比,蓟王必问石炭储备。

    北国四季分明,酷暑隆冬。石炭需足备。

    马超家亦不例外。每日早起头一事。便是为锅炉加水添薪。新式锅炉,锅、炉一体浇筑。分上下炉膛。内储石炭,足供一日水暖所需。唯引炉添炭时,需脚踏鼓风。并取炉渣时,需手动摇杆。废气经长管,排出窗外。安全无虞。

    待忙完,取热水洗漱。阿母已备好早餐。

    幼妹足睡未醒,阿母自得空闲。

    餐后不久,好友潘璋、朱桓,双双到访。

    重臣之子,走亲访友,接人待客,亦难有闲暇。今日好容易无事,便赶来相会。少时好友,年岁渐长。皆取表字。不可再唤小名。

    “孟起可知,楼桑蕃邸,有支大秦游侠。”潘璋消息,自是灵通。

    “未知也。”马超答曰。

    “闻,本是大秦锐士,为安息所败。贩卖为奴,斗战取乐,后为商人所贩,往来西域商道。今滞留国中,孟起何不一观。”

    “大秦锐士,有何不同。”马超笑问。

    “闻大秦锐士,善掷飞矛,通鱼丽之阵。”潘璋答曰。

    “哦”马超果起兴致:“且去一观。”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