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瑶摇头。
他再问，“鼻尖能闻到气味吗，只要有一丝那就算，就是那次你醒来后在玄关扑倒我的那次，事后跟我说的气息。”
陆瑶细细闻了闻，没有任何吸引她的味道，中途视线落到对方专注的眉眼上，心略微一颤，又很快恢复正常。
尽管答案可能不如他的意，陆瑶仍选择实话实说。
“说实话，没有，一点都没有。你不要伤心，可能是我那天把你吸狠了，自己吃得饱饱的，几个月都不用吸血了。”
她以为自己这解释话语十分苍白无力，但没想到，裴妄听到后，脸上的神情反而温和了些。
如冬日暖阳下冰雪消融。
陆瑶以为这茬算是正式过了，在裴妄那儿讲清楚备好案。
结果，等到饭菜端上，她刚把第一口饭扒拉到嘴里。
裴妄语不惊人死不休。
“一般来说，血液的饱腹程度和好感成正相关，好感和契合度越高，强制吸食血液的频率越低。我父母那时父亲只需一周补一次，而距离你上次吸我的血已经过去快半个月，所以······”
陆瑶：“——噗！！！”
好不要脸的人，竟然当着面暗示，暗示她比预想中的更吃他这一款。
她怎么可能轻易承认！
绝不！
······
天光大亮，外面飘着毛毛细雨，空气润着湿气，透过窗户传到漆黑的室内，正是睡懒觉的好时节。
陆瑶睡不着。
带着薄茧的大手抚在她腰窝上，裴妄靠坐床头，面上挂着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眼神里多了些令人望而却步的情绪。
陆瑶进退不能。
“我不要。”
她的拒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轻柔的推搡力道带着欲拒还迎的味道。
距离和好已经过去一周多，距离上次吸食血液也过了快一个月。
她依旧没有任何吸食欲望，可见还不到补充的时候。
她没急，血族和裴妄倒是急得不得了。
血族那边好应付点。
一堆可爱猫猫的关切注视有些难顶，但只要绷着不去看不去想，还是可以顽强抵抗一阵子。
但裴妄这边就不是那么好过了。
她推搡对方胸膛的力道逐渐加重。
“我饿了，快去买早餐，我要吃小区楼底最远的那家的豆腐脑，多加香菜不要辣。”
裴妄应着，手下力道不见放松。
“吃完就去买。”
陆瑶挣脱不能，只觉腰上的手重若千钧。
再看特意侧到眼前的脖颈，喉咙升起熟悉的痒意。
她的确饿了。
血族和裴妄没说错。
但要她老老实实吸血不可能。
她努力撇过视线，血瞳泛起闪烁的光亮，湿润的水汽自眼底升起——纯属馋的。
“过分了哈，强买强卖。”
她嘴上不饶人，振振有词。
“我对你只是生理性喜欢，你不要恃宠而骄，当心我、我······”
最近几天她总是说这个词，也不知道从哪里了解到的，仿佛只要说出这个词，就能解释每每看过来的欲说还休眼神。
裴妄气得牙根痒痒，但又无可奈何，她只站在那里，就能消弭他心底升腾起的一切负面情绪。
就算一切纷乱繁杂的思绪本就因她牵引而出。
粉嫩唇瓣不断开合叭叭，越说越有底气。
裴妄缓缓把视线移到了她白皙的脖颈。他何尝没有升起一丝妄念。
上次陆瑶吸血后给他喂了血，换句话说，二人距离上次吸血的时间是同等的。
——血液的饱腹程度和好感成正相关，好感和契合度越高，强制吸食血液的频率越低。
如此估算自己在对方心底重要和牵挂程度的计量单位不就有了。
既时间一样，她此刻还能在自己面前抵抗一阵，自己也凭强横的意志力保持清醒，那他在瑶瑶那里的分量大概是和她在自己这里分量相差无二。
一样啊。
裴妄轻笑出声。
陆瑶不说了，盯着裴妄只觉看到了天上下红雨。
“你笑得好肉麻。”
她欲站起身，反被裴妄拉住，大手从腰间移到肩膀，瞬间天旋地转。
不出一秒，陆瑶发现自己被按在床上，自身上压下的裴妄将头凑到她脖颈处。
一阵陌生的酥麻感从他舔舐的地方“腾”地升起来。
她胸脯不由得一挺，二人之间的距离拉到最近。
“瑶瑶。”
湿润感降临耳垂，细细厮磨。
“你我一起······”
“唔——！”
又移到喉咙，对着不存在的喉结处轻咬。眼中水汽再也压抑不住，化作泪珠从眼角滑落。
“妄妄···你、你别！”
移回脖颈，像只大狗用自己粗粝而又柔软的舌头做着消毒操作。
逐渐地，陆瑶指尖发颤，抵在对方胸膛的力道化为绕指柔，掌心蹭过温热的布料，双臂缓缓收拢成环揽住宽厚有力的胸膛，将自己如无措又贪恋温暖的小兽怯怯蜷缩入他的怀里。
她耳尖红得滴血。
裴妄看见了，诱哄般轻轻舔过，引得怀中人一阵轻颤。
二人的血瞳齐齐发亮，已是情动的临界点。
“瑶瑶···你我一起······”
如诱似哄，又贴心地调整姿势，将脖颈主动凑到她嘴边。
如此一来，陆瑶便无需再忍。
她唇瓣微张，獠牙刹那间显现，舌头舔过，鼻尖轻嗅，狠狠咬下。
“唔！”
猩红液体渗出的刹那，二人喉间发出低沉的满足叹息。疼痛只是一瞬，和随即快速升起的热意相比不值一提。
裴妄压下喉咙间的轻哼，感受心上人的吮吸和贪婪的索取。
他也不想再忍，也没有忍的必要。
窗外雨声渐大，室内两道整齐的吸血声在空气中回荡。
唇齿紧密贴合肌肤，舌尖轻扫细小创口，贪婪地吮吸着汩汩涌出的温热气息。
“咕咚···咕咚——”
动脉脉搏像被困住的蝶翼微微颤抖。
耳边传来餍足的低哼，温柔的掌心细心托住她的后颈。
指尖深深陷入他背部坚实的肌肉，汲取和被索取的痛楚与快感交织成细细密密的蛛网，把二人牢牢包裹在一起，死亡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不知过了多久。
在这场抵死缠绵中，裴妄早一步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