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好意思？在下怎能接受姑娘如此厚爱？”

    秦贺闻言，故作惊讶。

    白素素见他犹豫，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公子不必客气，小女子真心想帮助公子。再说，公子日后若是高中，也能提携小女子一番，岂不是两全其美？”

    她说到最后，俏脸微红，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这…秦贺可难办了，虽然白素素姿容诱人，但他又非真的孤身一人。

    “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只是在下自由散漫惯了，不喜欢受人约束。”

    白素素见他拒绝，心中有些失望。

    但也不好强求，只得作罢。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便各自回房休息。

    ……

    柳絮一路快马加鞭，终于抵达了苏淞。

    江上发生的一切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秦贺生死未卜，她心急如焚，只想尽快将此事禀报给***常夫人。

    马车还未停稳，柳絮便迫不及待地跳了下来。

    一路小跑着进了常府。

    守门的家丁认得她是常夫人身边的贴身侍女，不敢阻拦，直接放她进去。

    柳絮匆匆来到常明清的卧房，也顾不得通报，直接推门而入。

    “夫人！夫人！”

    她哽咽着喊道，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常明清正斜倚在榻上看书，见柳絮如此慌张，心中一惊。

    连忙放下手中的书卷。

    “柳絮，发生何事了？为何如此慌乱？”

    柳絮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泣不成声地说道。

    “奴婢辜负了夫人的信任，秦公子…秦公子他…”

    常夫人心中一沉。

    柳絮是她派去保护秦贺的，如今却独自一人回来，而且如此悲痛。

    难道秦贺出了什么事？

    “秦贺怎么了？你慢慢说。”

    常夫人尽量保持着镇定，柔声安慰道。

    柳絮深吸一口气，断断续续地说道。

    “奴婢与秦公子在江上遇到了贼人…秦公子…秦公子他为了保护奴婢，故意投江…生死…生死未卜…”

    “什么？！”

    常夫人只觉眼前一黑，险些晕倒过去。

    赤足冲下卧榻。

    她一把抓住柳絮的手，颤抖着问道。

    “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絮不敢隐瞒，将江上发生的一切详细地告诉了常夫人。

    从贼人出现，到秦贺舍身相救，所有细节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常夫人听着柳絮的讲述，脸色越来越苍白，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

    她紧紧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寡居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寻了个称心的，可结果……

    自己莫不是真的克夫？

    “你确定…你确定秦贺是投江自尽？”

    常夫人再次确认道，心中还抱着一丝侥幸。

    柳絮哭着说道。

    “奴婢亲眼所见，秦公子是为了引开贼人，才故意投江的。当时情况危急，奴婢…奴婢也无力阻止…”

    常夫人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她无力地瘫坐在榻上，喃喃自语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柳絮见常夫人如此悲痛，心中更加自责。

    她哽咽着说道：“夫人，都怪奴婢无能，没能保护好秦公子…请夫人责罚！”

    常夫人摇了摇头，无力地说道。

    “这不怪你，是天意弄人…天意弄人啊…”

    心中充满了悔恨。

    如果她阻止秦贺回蜀中，如果她多派些人手保护他，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常明清无力地瘫坐在榻上。

    秦贺投江了……生死未卜……

    常明清喃喃自语，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

    猛然间，她心中闪过一丝亮光。故意？

    难道秦贺并非寻死，而是另有打算？

    江水湍急，情况危急，他若不是为了引开贼人，又怎会轻易投江？

    莫非……莫非他水性极佳，只是想借此脱身？

    想到这里，常明清心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

    她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抓住柳絮的手，急切地问道。

    “你确定……你确定秦贺是投江自尽？他可曾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例如……例如他是否擅长水性？”

    柳絮被常明清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她愣愣地看着常明清，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形。

    “奴婢……奴婢不敢确定……当时情况紧急，秦公子只是纵身跃入了江中。至于秦公子是否擅长水性，奴婢……奴婢不知……”

    柳絮的声音越来越小，心中愈发自责。

    常明清的手渐渐松开，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柳絮的回答模棱两可，并不能确定秦贺的生死。

    但心中的希望却并未完全泯灭。

    秦贺的才智和武功她都见识过，绝非等闲之辈。

    他既能想出舍身引开贼人的计策，又怎会轻易放弃自己的性命？

    “不，他不会就这么轻易死的！”

    常明清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柳絮，你立刻去安排人手，沿江搜寻秦公子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柳絮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眼中也燃起了一丝希望。

    她连忙起身，哽咽着说道。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说罢，便转身快步离去。

    常明清望着柳絮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

    秦贺，你一定要平安无事！

    ……

    翌日清晨，薄雾轻笼，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

    秦贺早早起身，简单收拾了行囊。

    他推开窗，深深吸了口气，目光落在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上。

    自己不能再在白府逗留了，他必须尽快离开。

    他是被什么人盯上了，之后只要那人察觉到他没有死，定会找上门！

    那时便是害了白家。

    用过早膳，秦贺来到白素素的闺房外，轻轻叩响了房门。

    “白姑娘，秦某就此别过。”

    房门打开，白素素一身素雅的衣裙，眼圈微红，显然一夜未眠。

    “公子这么早就走？不多留几日吗？”

    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舍，眼巴巴地望着秦贺。

    秦贺摇了摇头。

    “白姑娘的好意，秦某心领了。只是秦某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

    “公子可是嫌弃小女子？”

    白素素的声音有些哽咽。

    秦贺连忙解释道。

    “白姑娘误会了，秦某并非嫌弃姑娘，只是……只是秦某身负要事，此去前途未卜，恐连累姑娘。”

    他语气低沉，目光中带着无奈。

    白素素闻言，心中更加不舍，但她知道秦贺去意已决，也不好再强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