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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先是一静,然后笑得前仰后合。
坐在冰车上,抱着弟弟笑不可抑的姜慕燕,潋滟凤眸猛然对上了柴林棐的双眼,她立刻意识自己仪态有失,连忙抱着笑不露齿地坐好。
见她终于看到了自己,柴林棐忍不住上前一步,温和问道,“三妹抱了六郎这许久也累了,把他交给我吧?”
姜慕燕还未开口,小悦儿已经扭小身子向另一边的江凌伸出了胳膊,“哥。”
江凌抬手接过小悦儿抱在怀里。见凌弟不开口,姜慕燕只得解释道,“悦儿认生,柴三哥莫见怪。”
柴林棐望着她漂亮的眸子,忍不住倾身低问,“在三妹眼里,我是那般没气量的?”
姜慕燕垂眸,“是小妹说错话了。柴三哥乃宽容谦让的君子,自不会见怪。”
“我……”柴林棐刚要解释自己没有责备她的意思,康月良的胳膊却已搭在了他的身上,“走,去我那边,咱俩也比一场!”
康月良拉着柴林棐告辞,白城自然也跟着去了。他们一走,姜财走到江凌身后,压低声音道,“少爷,秦相府的探子奔着咱们这边来了。”
若没有从康月良处听说秦成碧的事,江凌不会在意秦府派来的探子,因为康安城中各府都有暗探在外搜集消息,但现在他绝不敢忽视,“表面不动,所有暗卫都去保护六姑娘。”
“是。”姜财悄悄退下。
“哥。”姜留踩着竹马到哥哥身边,小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妹妹能看出他面色不好,其他人自然也能看出来,江凌尽量放松,含笑道,“秦府的探子到了,你在这儿放心玩,无事。”
只是这样?不过哥哥不讲,便是不适宜在这里讲。姜留不再多问,拉着哥哥的衣袖道,“难得出来,哥也去跟二哥他们比试吧。”
“好。”江凌滑入冰场中,奔向眼巴巴望着他的姜小树。
终于不用再照看弟弟的姜慕锦立刻让婆子拿来一双竹马换上,扶着护栏开始学滑冰。姜留脱下竹马去照看六郎,让姐姐也去滑。众兄弟姐妹们笑闹着玩了一个时辰,才在二郎的催促下,恋恋不舍地出嬉冰场,上车回城。
马车上,姜慕锦用十二生肖的糖人逗小悦儿玩。糖人做的十二生肖颜色鲜艳憨态可掬,小悦儿又黑又亮的眸子专注盯着糖人的模样实在太可爱了,姜留忍不住掐了掐弟弟的脸。
姜慕燕轻轻拍开妹妹的手,“不要掐悦儿的脸,会流口水的。”
姜留放开手,转头看向车外,笑道,“这么快到城门,你们想吃什么?”
吃什么将决定走哪条路,自然是要提前商量好。姜慕燕问,“你们俩想吃什么?”
姜慕锦压低声音道,“去吃崇化坊的将鸭脖子?”
“二姐还没回门呢,今日不能去崇化坊。”姜慕燕道,“咱们去长寿坊玉门桥吧,那边吃食多,回府时给大嫂带些酸梅。”
“好。”姜留与姜慕锦应下。
“姑娘们,要进城门了。”赵奶娘提醒道。
马车进延平门时,虽说众人不用下车受检,但车帘还是要挑一下的。姜慕燕给悦儿戴上帽子,道了声好。
进城时马车速度慢了下来,待守城门的官兵上前,赵奶娘撩起了车帘。羽林卫的官兵拱手,“姑娘们请进城。”
姜留微微颔首,抬眸时竟见秦成碧骑着一匹黑马站在城门内,用他黑幽幽的眸子盯着自己。若无西城外那场事,姜留不会在意他,但现在她却觉得秦成碧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儿。
秦成碧见姜留发现了自己,竟露出开心的笑容,他模样长得不差,这样笑起来自是十分好看的,但姜留却觉得有些瘆得慌。
不管西城门那一出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但哥哥说秦成碧是惊马,那姜留就不能和秦成碧闹僵。所以姜留笑不露齿地向他微一颔首,打了个招呼。
车帘放下后,姜慕锦小声道,“看到他幞头上那块绿翡了没,我猜值五百两银子。”
秦成碧喜欢翡翠,帽上镶的、腰带上缀的,都是上等翡翠,通身的贵公子气派。姜慕燕小声提醒五妹,“声音小一些,莫被人听了去。”
她们的马车,马上要从经过秦成碧身边经过了。虽然车帘放了下来,但姜留觉得秦成碧一定还盯着马车看,心里莫名不安。
骑马站在路旁的秦成碧,一直盯着姜留的马车,头随着马车缓缓转动。
“秦大哥要出城?”经过他身边时,江凌打开车窗寒暄道。
秦成碧的目光缓缓从前边的马车上,转到江凌身上,笑容依旧不减,“嗯,出城。”
本来看着秦成碧的小树忽然转身,把脸藏在了江凌胸前。江凌安抚地摸着他的后脑勺,面带忐忑问道,“秦大哥没骑踏雪,是我方才在城外将它打伤了么?”
秦成碧面上笑容不减,吐出口的话却带着森森寒气,“没有。不过惊过一次的马,不能再留着。”
江凌点头,转眸打量秦成碧现在骑着的黑马,笑道,“这也是匹好马,不过我记得秦大哥喜欢白马吧?我的马场里还有两匹不错的白马,哪日秦大哥有空,过去选一匹?”
秦成碧笑僵的线条微微收敛,“那我便不客气了。”
哥几个的马车往前走了一段,车上还是静悄悄的。江凌问小树,“怎么了?”
姜小树抬起小脑袋,怕怕地道,“凌哥,害怕。”
江凌温和道,“怕什么?”
“刚才那个人。”
小树这么一说,姜四郎也道,“我也觉得他笑得吓人,咱们没惹着他吧?”
姜三郎嘟囔道,“哪吓人了,人家挺客气的,他头上哪颗翡翠得值八百两银子,若我有八百两银子……”
当着江凌的面,姜三郎没敢把买鸟和买马说出口,怕他去告自己的状。
姜二郎低声问,“秦成碧的踏雪惊了?”
江凌点头。
不应该啊,姜二郎与秦成碧在羽林卫待了半年,对秦成碧的坐骑踏雪也非常熟悉,那是一匹非常通人性的宝马,好端端的走在路上怎么会受惊?
姜二郎觉得这里边定有蹊跷,他看了一眼吓坏的小树,没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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