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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倒霉的会元
    康安城的百姓想不到,有一天“力能扛鼎”这个形容男子有莽力的成语,会跟康安城第一美男子连在一起。

    这实在太……让人激动了!

    这下,再没人会怀疑惠安枪挑夜叉寨的人不是姜二爷了。百姓们有的奔到姜二爷回府的路上,向他道贺讨喜钱,有的奔到皇城外,等着贡院张贴出本科春闱的榜单。

    贡院张榜,文科举榜单贴在大门左边,武在右边。第一次,右墙边挤着的人数超过了左墙边,众人因着各不相同的目的,焦急等待着。

    未时一过,贡院大门打开,拿着榜单的差官哄赶开人群,提刷子在墙上刷了一层浆糊,展开春闱榜单贴在墙上。围观百姓立刻凑上前,瞪大眼睛在众多名字中寻找他们最关心的那个。

    第一名,不是;第二名,不是;……十二名,姜枫,中!

    里边的人大喊起来,“第十二名,姜二爷中了,中了!”

    本科武举择进士三十名,文举择进士二百名,只要在这个名次内,便是中了。至于谁是状元,要待殿试后才见分晓。

    不管最后结果怎么样,姜二爷中进士是板上钉钉的事了!百姓沸腾,围在外边的不少年轻女子高兴得落泪,姜二公子中进士了,太好了!看那帮天天酸姜二公子徒有其表的臭男人们,这回怎么说!

    将前三十名抄了一遍的姜家家丁挤出人群,狂奔回府,将榜单交到姜松手中,姜松双手呈给母亲。

    姜老夫人哭成了泪人儿,姜松也闪着泪光,激动得说不出话,陈氏则低着头认真算自己押二弟中进士赚的钱,能不能弥补她押二弟中二十九箭的损失。小家伙们凑在一起,算她们赢了多少银子,

    陈氏算了半天,发现赚的钱没输的钱多,心疼得哭了。

    姜家一片沸腾中,西院却格外得安静。姜凌脚步轻盈地走进院子,停在妹妹身边,小声道,“中了,第十二名。”

    姜慕燕和姜留早就听到了院外的笑声,知道爹爹中进士了,不过却不知道他考得这样好,姜留脸上漾起笑容。

    严格说来,春闱会试中合格者被称为“贡士”。贡士参加殿试后,会分为三甲,赐为进士后才是进士。殿试是非淘汰制的,只要贡士参加殿试,且不出大的纰漏,贡生必定会有进士身份。所以,春闱会试后中了前若干名能参加殿试者,便可以认为是进士了。

    爹爹努力了一年多,目标终于达到了。姜留欢喜着,小声问姐姐,“第十二名,应该能入二甲了吧?”

    姜慕燕轻轻摇头,“还不好说。”

    殿试后贡生会被分出三甲一甲三名,赐进士及第;二甲若干,赐进士出身;三甲若干,赐同进士出身。一般情况下二甲的人数会比三甲少,若父亲殿试时表现不够好,名字极有可能出现在三甲之中。

    三甲虽叫“同进士出身”但却不是进士出身,只是按“进士出身”来对待而已。直白点说就是正妻和小妾的差别,正妻被尊称为“夫人”,小妾虽有时被人尊称为“如夫人”,但妾终究不是夫人。同进士出身,基本上就是这个意思。

    三甲被赐同进士出身,就表明这些人是殿试中成绩最差的,身份有些尴尬,所以被赐三甲的人,很忌讳别人提起他“同进士”这个身份。

    人都是贪心的,能参加殿试的贡生都铆足了劲儿挤进前二甲。姜留当然也希望爹爹能入前二甲,而且她觉得爹爹进前二甲的机会很大。

    为啥?

    因为殿试是万岁说了算,他爹可以在万岁面前刷脸,这是独一无二的本事!

    姜留咧开嘴角笑了一会儿,又问,“郭叔多少名?”

    “第二名。”姜凌有些遗憾,“只差一点,郭叔就是会元了。”

    秋闱乡试第一名被称为解元,春闱会试第一名被称为会元,殿试第一名被称为状元,连中三元乃是极大的荣耀。郭静平居第二位,就算最后中了状元,也不是连中三元了。

    姜慕燕羡慕道,“第二名绝对会在前两甲之中,郭家父子一定非常高兴。”

    姜凌点头,很为郭南雄开心。为了避嫌,姜家与郭家父子明面上并不多来往,所以现在他还不能去郭家道贺。

    三小只分享完消息,又齐刷刷地坐在院中桃树下,等着父亲醒来。这些桃树是祖母命人移来的,说是要旺一旺儿子的桃花运。姜留不知道她爹的桃花运是不是被旺到了,但她和姐姐、哥哥都落了一身的花瓣。

    应该旺到了。

    午膳都没吃,被人抬进房中的姜二爷,一直睡到酉时才张开了眼。姜二爷望着床帘上绣的桃花,一下就想到了桃子,他好饿。又看了一会儿,姜二爷腾地坐了起来,高声唤道,“宝儿。”

    守在门外的姜宝立刻推开门进去,三小只也站了起来,抖落身上的桃花。

    “贡院可张榜了?”

    “张了,您是第十二名!”

    出乎三小只的意料,爹爹居然很平静地问,“郭静平呢?”

    “第二名。”

    “第一名是谁?”

    “谭锦华。”

    “他中不了状元。”姜二爷笃定道。

    “二爷,为啥?”

    “因为太后的名讳带‘锦’字。”

    会元谭锦华的名字居然冲撞了太后,这真是够倒霉的……姜留在心里默默为他点了根蜡烛。不过,姜留探头问爹爹,“爹爹怎么知道太后的名讳?”

    “康安城内,哪可能有爹不知道的事!”姜二爷洋洋得意的刚落,人便走了出来。只不过他走路的姿势,不如以往那般潇洒。

    不过能走路,姜二爷已经很满意了,他得意洋洋地扫了儿子一眼,道,“爹本以为自己站不起来呢。”

    姜凌如实道,“您熟睡时,裘叔先为您扎针疏通了筋脉,伯父又给您擦了药酒,所以您才能站起来。”

    姜二爷停住,抬袖子闻了闻后,一脸嫌弃地道,“宝儿,命厨房准备热水,爷要沐浴!”

    “爷先用了饭再沐浴吧?”姜宝劝道。

    没将自己收拾干净,姜二爷才没心思用饭,他抬手点了儿子,“将你藏的软糖,送一碟子到浴房来。”

    那是给妹妹的准备的,不过,用这些糖来奖励举起铜鼎的父亲,也可以。姜凌应下,转身向外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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