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没事吧?”西王母连忙上前扶住。
“无碍。”东王公说着,捏了捏西王母的手,挤了挤眼睛,随口又是大口鲜血喷出,模样凄惨至极。
“蓬莱先由四位道友坐镇,我带东王公道友返回方壶疗伤。”
西王母交待一句,匆匆离去。
而如此一幕,更让其他大神心中一松。
看来先前被人刺杀,确实是受了伤,只不过凭借准圣修为,暂时压下伤势罢了。而太一催动混沌钟的这一击,立刻让东王公的伤势现了形,甚至还再添新伤。
只不过,太一的这件宝物威力也太大了点。
一时间,冥河也不想着跑路了,帝俊太一也不想着怎么闭门不出了,大家都恢复了正常。
而等回到方壶山后......
“好了,没有人了,道友可以起来了。”西王母将靠着她的东王公一把推开。
东王公立刻又是一口鲜血。
“道友,你......”西王母心中一惊,连忙取了丝绢替东王公擦拭。
等擦去血迹后,才对上了东王公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这家伙装的。
西王母冷哼一声,把丝绢扔在了东王公的身上。
东王公讪讪一笑:“那混沌钟不愧是先天至宝,威力果然强大,纵然我为木灵之身,生机不绝,又以十二品青莲暗中护持,也没能逃得了好处。
“可惜了这柄东华剑啊!”
此剑被至宝伤了剑身,灵性更是差点毁掉,就算耗费万载时间蕴养,也再难恢复巅峰。
“以后再寻一柄就是了。”西王母果然忘了方才的玩笑,出言宽慰。
“不过也不能让帝俊太一讨了便宜,你让人散出消息,就说东王公被太一手中先天至宝所伤,需要闭关万载才能恢复,可能连圣人的二次讲道都去不了了。”东王公坏笑一声。
“二次讲道你不去了?”西王母疑惑。
“谣言,都是谣言罢了。”东王公摆了摆手,接着看向西王母:“尽管混沌钟未被太一完全炼化,但这一击也让我受了些许伤势,接下来还要请道友为我炼炉丹药,辅以先天木气,才能恢复。”
“道友放心,疗伤之法我心中有数,这净水钵盂中真水本就蕴含生机,正巧以水生木,无需多长时间,便能使道友复元。”西王母自信点头。
“那就好。”东王公笑了笑:“那道友就在府中配药,我还需出去一趟。”
“去哪儿?”
东王公笑容越发古怪。
“血海。”
......
血海之下,新建好的宫殿里,冥河无缘无故打了个冷颤。
“怎么回事?”
冥河连忙元神推算。
但就在他苦苦推算无果的时候,有声音在冥河殿中响起。
“冥河道友,许久未见了。”
不好。
冥河当即像炸了毛的猫一样,身躯碎裂,化作十万八千道血影,往四面八方逃去。
“这就是血神子吗?
“可惜,在绝对的力量前,一切皆是虚妄。”
声音略显诧异,但还未等血影逃出,整座宫殿就被渲染成了紫色,先天紫气荡魔辟邪,纵是冥河道人血神子玄妙,也被尽数打回,重新恢复了身形。
冥河神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东王公,你不在方壶闭关养伤,来我血海,不怕我调动血海本源将你镇压吗?”冥河厉声喝道。
但他如此模样,只是更加暴露了内心的恐慌罢了。
俗称,色厉内荏。
话语声落,就见殿门口出现了一袭青衣身影,少年模样,脸色苍白,手里还拿着条丝绢,捂嘴轻咳。
几滴血迹染红了洁白丝绢。
此人正是东王公。
冥河本能地心中一松。
这家伙伤势果然不轻。
“先前那明阳道人是道友的化身吧,我被道友化身重伤至此,上门讨个说法,不为过吧。”东王公语气虚弱。
见此模样,冥河越发放松,双臂抱剑,冷笑道:
“说法?你想要什么说法?我要说你的伤势与我无关,你信吗?”
“道友莫要欺我年少,此等血腥法力,洪荒之中,除去道友外,又有几人呢?而这些人中能伤到我的,除了道友又有谁呢?”东王公仍是不紧不慢,仿佛真受了重伤一样。
冥河逐渐肆无忌惮:
“哈,那我就不知道了,兴许是帝俊太一吧,你可以找他们去问问。不过我建议道友最好还是养好伤再去,免得送了性命。”
这副样子看得东王公连连摇头。
这世上为何会有这么多贱人呢?
好言相劝你不要,那就莫怪我无情了。
佝偻的身形瞬间挺直,一股浩瀚威压铺天盖地,重重压在了冥河的身上。
“把阿鼻、元屠双剑交出来,我留你一条命。”
冥河如受重击,直接被威压镇到了座椅上,任他如何使力,也难以站起,只能挤出几个字来:
“我他妈的......你不是受伤了吗?”
“道友所言甚是,我伤势沉重,几乎难愈。”东王公望着冥河涨得通红的脸,笑嘻嘻说着。
这他妈像受伤的样子吗?
如果不是害怕触怒对方,冥河几乎要破口大骂。
“道友不给,那我可就自取了。”东王公伸手一探,一青一白两道剑光破空飞至,落入手中。
剑光清亮,剑锋森寒,看不出丝毫邪气。
不错。
不愧是洪荒天地中少见的顶级先天灵宝神剑。
东王公内心赞叹,在冥河道人双目几欲喷火的注视下,轻而易举抹去了其中的元神烙印。
“好了,你我之间的恩怨就此了结,道友若是不服,可随时寻我讨教。”
扔下一句话后,东王公收起双剑,再次恢复了佝偻模样,拿着丝绢,轻咳着失去了身影。
失了伴生灵宝的冥河顾不上心疼,只有满心的疑惑。
你他妈到底受没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