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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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语气里面，似乎带着一点嘲讽，一种对张亮回答的嘲讽。
张亮低下头，他的眼神一直在逃避张枚：“其实我是知道的！我什么都知道的！从她心里面有了别人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
得！
剧情反转了。
连江诚都觉得这故事反转的有些太快，大脑一瞬间无法脑补出太多的画面，他暂时的收起自己的枪，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给你三分钟时间，如果能够说服我！我就放了她！”
张亮缓缓的蹲下身子，看着面前已经哭花了脸的张枚，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恨，却也充满了不断溢出的爱：“我们认识几年了？”
“从高一到现在......十年了！”
“十年了！十年了啊！”他的手忍不住抚向张枚的头发：“十年......你跟着我受苦了......”
：“张枚十八岁就跟了我，那时候她靠的是城南大学，我就跟着她在这里上了一个大专。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对我一直不离不弃，我们一起打拼，可是这世道却远没有当年我们刚踏入社会时想象的那么简单。
什么关系？什么人脉？什么.....他妈的我们都没有！”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枚跟我一起过苦日子，看着她跟我一起受罪。”
......
“你相信这世上的鬼会流泪的嘛？”
东来看着张亮单膝跪在张枚面前一句句讲述他们的过往。
“我相信，因为我亲眼见过......”
那种张枚对张亮的愧疚，那种张亮对张枚的包容......
东来在看到这些后，也禁不住默默的抹着眼泪......
可就在这时候，特别煞风景的江诚又开口了。
“时间到了！！！”
说完。
举枪朝着张枚打了过去，张亮的下意识的挡在张枚跟前，将她护在身子后面。
“嘭嘭嘭！”
不知道打了多少枪，东来嘴边不断骂娘的冲过来想要阻止江诚。
可是等到他跑过来，撞到江诚身上的时候，枪声已经听了。
可是意外的是，张亮和张枚都安然无恙。
“我去！打偏了？”江诚将枪收回来：“算你运气好！我今儿就带了这么多子弹！”
“不过错就是错了！人间对你的制裁虽然到此结束，但是这笔帐到了地府还是要清算的！祝你好运！”
江诚转身离开，东来对着张亮和张枚说了句：“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赶紧跟上去。
身后还断断续续传来张亮和张枚的声音：“谢谢！谢谢！”
在离开这条路的时候，东来忍不住回头看看张亮和张枚离开没有？
意外的发现两个穿着黑衣的人，走到张亮和张枚身边，然后瞬间消失在原地......
......
后来，东来知道，那两个是地府的鬼差。
而至于张亮和张枚他们的结局会怎么样？
江诚则是回答：“那是地府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呢？”
......
话题换了。
江诚瞄了东来，好几眼，东来紧紧衣服：“干嘛用那么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我？”
江诚说道：“有没有兴趣跟着我？”
东来：“跟你干嘛？”
江诚说道：“跟我混，怎么样？”
东来：“那得看待遇如何？”
江诚：“月薪两千五！”
东来数着手指头：“十个二百五啊！少了三千不干！”
江诚冷笑一声：“两千！”
东来惊讶：“怎么不加，反减啊！”
江诚又冷笑：“一千五！”
东来急忙叫住，免得这家伙把钱降得更低：“要不，就两千，包吃住也行！”
再次冷笑，江诚伸出一根手指头：“一千！”
说完，转身就走！
只留下东来在那里直跺脚：“靠！一千！扫大街都他妈比这多啊！”
“那你就去扫大街吧！”远处传来江诚的声音：“只要你好意思去......”
.......
那天晚上，东来又开始做梦了。
那一天，我第一次见到他。
他跟我说他第一次见到我时，天是晴朗的跟他的心情一样。
而我分明记得那天是一个雨天。
雨水夹杂着我脸上干了的血迹顺着脖子、往下一点点浸透了我满是腐臭的衣服。
至于他跟我说了什么？我记不清楚了......
就好像我记不清楚我明明不近视却为什么会带上那双又丑又破的眼镜一样！
我只是知道带上这眼镜的时候，我似乎再也看不见一些东西！
我只知道随着戴眼镜的时间越来越久，连我自己都开始忘记不戴眼镜到底会看到怎样的世界！
我只知道在很久以前，每当我左眼有股针扎一般的刺痛感出现后，那么附近就必须得有一个人无缘无故的死去......
而这种久封的感觉在我过了二十一岁的生日之后，再次出现、而且变得越来越浓烈。
就好像刚才，我从北区的人行桥下经过的时候。那种熟悉却似乎已经忘记的刺痛感突然从左眼的上眼皮上跳动了一下，我痛苦捂住自己的双眼。口中咬着牙发出的“啊”声，伴随着一声“噗通”的巨响同时响起。
我惊恐的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只看见人行桥的下方。一个车顶被压扁了一半，几乎所有车窗都碎掉的出租车上躺着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孩。
我看见......
白色的连衣裙被不断从不知名地方冒出来的鲜血侵袭着。
我看见......
她无助的眼神看向我这里，像是在对我诉说的着什么？她那痛苦的表情告诉我，她说得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
......
“死并不一定是痛苦的！”
一个陌生的面孔闯进了我的噩梦当中。
伴随着他的出现，这场噩梦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
“你又是谁？”
我问道。
面对我的疑惑，那个年轻人只是笑了笑：“为什么要加一个又字呢？我明明比你们出现的还要更早一些！”
我不解的看着那个年轻人。
年轻人沉静的盯着正前方。
“早到我已经都快忘记我到底属于什么地方了。你说奇不奇怪！”
他的话虽然很奇怪，但我的直觉告诉我。
那是他的真心话。
他好似被困住了。
被困在了某个地方，无法自拔。
导致他迷路了......
所以，我很白痴的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迷路了？”
他抬头看着我，注视了许久之后，方才点点头，然后告诉我：“对！我迷路了。我找不到回家的方向了。”
然后他开始走了。
走了一条很任性的方向。
我问他：“你叫什么名字，或许我能帮你联系上你的家人。”
他朝我摇摇头，说他的家人一辈子都希望他安安康康的。
可是他却不听话的走上了一条。
自己都已经后悔的路。
就好像未来的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