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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他张绣焉敢杀我
    数日后,将府内。

    张绣正襟危坐,聚精会神审批着各地文书,诸葛亮则是在一侧从旁协助,一方面是在熟悉政务,一方面也是在教导张绣。

    而这几日有诸葛亮从庞协助,他处理起各地事物更得心应手。

    堂下,贾诩望了眼张绣,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虽没有多言,可心中却想着,有机会是得和张绣说说了。

    徐庶、崔钧、乃至石韬皆任有要职,如今诸葛亮又被张绣拜为上卿,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此四人乃好友,若长此以往,结党营私,恐怕张绣治下其余文士将被挤兑无处安生,如此何人敢投?

    更何况,徐庶、崔钧从军,再让诸葛亮石韬从政,恐怕时间长了,他贾诩都自身难保。

    有机会他得找张绣谈谈,顺便得敲打徐庶一番了。

    而此时,陈群快步而来。

    “主公,税收亏空较大的几县已经调查清楚,分别是罗县的李家,益阳的常家,迁陵的陈家,泉陵的成家。”

    “这四家皆乃当地世家,或任县令、或为县丞,皆有营私舞弊。”陈群抱拳,沉声说道。

    “这几处税收如何?”

    “不足一半,”陈群肃然,转而沉声道“主公,群翻遍县志,查阅罗县十数年前有民两万一千余户,十万三千五百多口。”

    “且不算近些年江北逃往荆南的难民,就以那时人口来算,罗县应收缴赋税一千零五十万钱才对。”

    “在册田亩约有八十七万亩田,按照十五税一征收,应该征收七万两千余斛稻谷才是。”

    “然,罗县上缴算赋不足五百万钱,田税刚过三万斛稻谷,不足一半,其余几县与之相差不大。”

    “至于荆南各地,乃至南郡,江夏各地,皆有不少瞒报。”陈群神情阴翳说着。

    砰!

    张绣怒拍面前桌案,旋即叱喝道“真是好胆,竟贪污过半,真当我这个荆州之主不敢罚他们么?”

    张绣原先处理文书只见欠收不少,谁承想竟然直接少了一半,这说明什么?世家藏匿人口,规避人头税,并且贪污税赋。

    他若查,想来那些人会以百姓逃往深山唯由,矢口否认。如此,他们缴纳的税赋确实可以对得上。

    “主公,荆南四郡本为张羡掌管,向来不会往襄阳纳贡。此番这些世家缴纳这些税赋,恐怕是想试探一二。”

    “若主公不喜,那来年他们在增加一些。若主公接受,那来年他们在减少一些,毕竟他们可以矢口否认。”

    贾诩沉声说道。

    “哼,既然他们找死,那我便让他们死的痛快一些。”张绣双眸阴翳,旋即看向贾诩喝道

    “文和,立刻传信各地暗部,半月内给我将此四个家主蓄奴避税,贪赃枉法的证据收集妥当,不得有误。”

    “诺!”

    贾诩看了眼张绣,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看来自家主公真的动怒了。

    “元直,传令各地驻军,一旦暗部证据集齐,即刻发兵将此四家嫡系满门抄斩。”张绣声音发寒道。

    “诺!”徐庶点头应下。

    “主公,满门抄斩是不是过了?若是”伊籍眼皮颤了颤,弱弱道。

    “陈群,若为官者,蓄奴避税,贪赃枉法,该当何罪?”张绣甩袖,转身沉声道。

    “回主公,按大汉律法,若恶意偷税,按律当满门斩首。”陈群作揖道。

    “既大汉律法有所记载,那他们将死有余辜。”张绣冷哼,旋即道“既杀鸡儆猴,岂能默默杀之。”

    “陈群,此番你携我佩剑亲自赶赴长沙,将四家家主押解至襄阳,我要当荆襄世族的面将四人斩首,”

    “我倒要看看,荆襄七郡,何人敢阳奉阴违。”

    “主公英明,斩此四人后,主公可传缴文至荆襄七郡一百一十七县下,催缴之前税收。”

    陈群神情激动,严法度正是他想看见的。因为这种偷税之事太多,长此以往只会让国库亏空,难以为继。

    “嗯!”张绣点头。

    见陈群退下,诸葛亮眉宇微皱,旋即抱拳朗声道“主公,倒不如趁此机会,从新丈量土地,也好为日后”

    诸葛亮可还记得张绣所提的摊丁入亩,若丈量好土地后,那日后收缴税赋将不会那么困难,也可以减轻百姓负担。

    张绣又是点头,旋即道“文和,此事结束,便令各地乡绅里正负责丈量土地。”

    “此,关乎荆襄日后税收,不容有失。不过丈量土地工程浩大,多遣文士下乡核实。”

    核税只是哨前战,等丈量土地,彻底推行摊丁入亩后,荆州人口将会以一种极为夸张的速度增长。

    而世家所对应的便是税赋越来越重,从而渐渐舍弃变卖旱田,只留下丰腴良田。

    至于何时有机会推出,那就不得而知了。

    “诺!”贾诩抱拳应下。

    不过他眼中却有些狐疑,张绣不会没事丈量土地,恐怕接下来又有一出好戏了。

    当日,襄阳一连发出数道急函,皆是奔向荆州各地。

    数日后,长沙罗县。

    寒冬萧瑟,空气湿冷。

    罗县那大街小巷中,早已经空无一人,百姓皆是躲在家中避寒,等这严寒过去,因为他们并无多少口粮支撑。

    城中一处府宅处,宾客皆至。

    李辉挨个相迎,不一会,会客厅便是坐满了长沙各地的士绅阶级。

    “诸位,今日冬聚,实乃幸事,让我们共饮樽中温酒。”李辉说完,笑着与众人仰杯饮入喉中。

    浊酒温热,冬季畅饮正好。

    案侧丫鬟齐齐上前替众人从小鼎中斟酒,酒水尚冒着热气。

    众人互相恭维浅聊片刻,

    一世家中人笑道“李兄,秋冬之际,张绣收缴税赋,不知李兄上缴几何?又如何看待?”

    “哼,上缴几何?不过三成尔。”

    李辉撇嘴,旋即不屑道“张绣不过一西凉草莽,若不是看他虎踞荆襄,别说三成,就算一成我也不缴与他。”

    “三成?”众人不由惊呼,旋即齐齐拱手敬佩。

    “李兄,张绣新安荆州,你这么明目张胆避税,就不怕张绣惩治与你?要知道,如此偷税罪该致死。”

    “呵呵,他张绣焉敢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