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最后还被一阵凉风给叫醒了,不再坚持,老老实实地回屋睡觉了。
第二日,天不亮的时候,牙关突然疼起来,连倒吸气都疼!
他吓得赶忙伸手去往嘴巴里摸,谢天谢地,幸亏不是智齿问题,只是简单的口腔溃疡!
要不然就麻烦大了!
智齿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
而且依靠这年头的牙科口腔水平,拔掉一颗智齿,真不是简单的事情!
即使生为这个社会的顶流,也最好别随便得牙科病!
“王爷,”
潘多看林逸龇牙咧嘴,不知道内情,便小心翼翼的道,“小的这就请郎中过来。”
“不用,给我弄得盐水过来漱口,”
林逸叹气道,“口腔溃疡也是绝症,只能靠盐水缓解,慢慢自愈。”
“绝症?”
潘多被这话了一跳。
“不用一惊一乍的,好多绝症大家早就习惯了,比如穷病,”
林逸忍着疼,一边涑口一边道,“你们吃早饭吧,我这样子肯定只能喝点粥了。”
仔细一瞧,居然是蟹粥,就勉强喝了两口。
潘多把早就沏好的茶放到林逸的手上道,“启禀王爷,杜三河求见。”
林逸诧异的道,“他一直在冀州?”
潘多道,“王爷在塞北鼓励平跑马圈地,他得了政策的空子,领着手底下过万的兄弟,在黑瞎子岛跑马圈地,如今黑瞎子岛的大部分土地都姓杜。
平日里很少上岸,基本都是在黑瞎子岛,得了王爷在冀州的消息,便直接赶来了。”
对于边疆和外岛,林逸眼前完全没有实力做到有效管控,而且部分移民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也不乐意去。
所以,他就大肆鼓励在边疆和外岛跑马圈地,先由大梁国的子民占领了再说。
不管怎么样,都比荒着好。
等以后有能力管理了,也能理直气壮的说个“自古以来”。
“只要他能占得住,守得住,本王就不会吝啬,由着他占,”
林逸笑着道,“就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杜三河就随着潘多走了进来。
那巨大的身高,立马在林逸面前形成了一片阴影。
虽然对方弓着身子,但是还是给了林逸一种压迫感,不等对方多说话,便摆手道,“别站着说话了,赶紧坐下,你这么高,本王很有压力的。”
杜三河屁股挨着半边椅子,恭恭敬敬的道,“小人知罪。”
“说人话,”
林逸白了他一眼道,“你大老远过来,肯定有事,直接说事吧。
像你这种人,分分钟进账也是几百两的,肯定也想浪费时间。”
杜三河苦笑。
这位和王爷的性子依然还是这么直白,不给任何人留脸面。
“王爷说笑了,没有王爷的抬举便没有小人的今日!”
和王爷虽然没有取消朝廷对他的通缉,但是暗卫已灭,廷卫已归齐鹏掌管!
这天下间已经没有人再缉捕他、追杀他!
他可以光明正大的行走在这大梁国的土地上!
见林逸脸上已经有不不耐烦,他赶忙接着道,“小人确实有事禀告,属下去年在极北之地发现了一处大岛,只有一些夷人,语言不通,不希习王化。
因其山形像龙,小人便叫他黑龙岛。
不过此地确实是一天然良港,冬季不结冰,小人请建市舶司,归于王化!”
“让我见市舶司是假,你想手归于己是真,”
林逸看了眼那画的跟鬼画符似得海图,最好很是确定的道,“这是北极圈了,有暖流,大概建港口是不错的。”
但是太偏远了,没有往来客船,没有中转贸易,不符合市场经济原则,建了也是赔钱。
“不敢。”
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嘴上肯定不能承认。
“要拿去就拿去吧,不过有一点,你得到户部报备,按照商号的名义运营,每年户部查你账册,你要依法纳税,”
林逸冷哼道,“你要是真敢把自己当土皇帝了,你就试试。”
反正自己现在肯定没工夫去搭理那么远的地方。
借用民间资本开发,总比撂荒的好。
其实这也是欧美早期殖民地的路子,公司化运营。
比如臭名昭著的东印度公司,哈德逊湾公司、德意志殖民公司。
这些公司被赋予经济特权和特定区域中的相当程度的特权,对海外进行掠夺。
他现在借用这个法子,倒是没有什么不可以。
杜三河慌忙道,“王爷放心,小人一定谨记王爷教诲。”
他本是抱着试试的态度,想不到这位和王爷会如此好说话!
而且如此开明!
实在是喜出望外!
林逸继而道,“当地夷人,尽量采用怀柔的手段,不到关键时刻,不得做残暴的事情。”
杜三河沉声道,“小人一定竭尽全力宣扬王化,对于不服王化的,一律解押到安康城,按照梁律处置!”
“如此便好,”
林逸摆摆手道,“既然明白了,那就下去忙你的吧,不留你吃饭了。”
现在说话的话,嘴巴都有点疼。
他自己都不一定能吃得上饭呢!
“小人告辞。”
杜三河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退出了屋子。
潘多道,“此人野心甚大,不可不防。”
林逸道,“我大梁国缺乏的就是这种缺乏有野心的,有开拓精神的人,不然只靠祖宗这点基业,一辈子都吃不上四个菜。”
他相信大梁国早晚会迎来人口大爆炸的时候,到时候是十分有必要扩展生存空间的!
但是,可惜的是,大梁国缺乏哥伦布这样的人物!
勉强只有杜三河这种,他只能当千金买马骨了!
“王爷说的是,”
潘多早就习惯了他们王爷这种不同于常人的思维,“只是属下还有一点不解,这极北之地,商旅不通,这杜三河要来有何用?
还不如去南洋随便找个岛,占地为王。”
林逸笑着道,“这些年西夷奴隶贸易兴盛,南洋一带,纵横无敌手,这杜三河也是一代天骄,武功高强,可是论玩海战,西夷才是专业的,不敢在海上与他们较量,在这黑龙岛,说是避其锋也好,养精蓄锐也罢,总归也是一个不错的去处。
那里毕竟不是真正的蛮夷之地,想赚钱也不愁机会。”
“这西夷也愈发猖獗了,得了阿育国,南洋一带的小国,有时候还骚扰我大梁国的商船,”
潘多拱手道,“属下以为,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不着急,咱们的造船技术还比不上人家,在海上的话,就是人家的活靶子,徒送性命而已,在没有根本利益冲突之前,不妨退一步,”
林逸淡淡道,“慢慢的积蓄实力,到时候给他们一个惊喜。”
潘多拱手道,“王爷英明。”
林逸好奇的道,“你送进西荒的探子,有什么消息没有?”
潘多道,“西夷侵扰西荒,星沉海也在集结各部落与西夷相对抗,谁输谁赢,倒是不好说。
不过这南谷快坚持不下去了,西夷在推古山下用大炮轰了三天三夜,蛮王出走,目前不知所踪。”
“这么菜?”
这是林逸没有想到的。
林逸想了想到,“发文去川州,严防川州南谷交界,一旦有西夷进入,严惩不贷,在海上老子怕他们,这陆地上可就未必了!”
因为他也有大炮!
“是!”
潘多说完后,见王爷假寐,也便退了出去。
林逸口腔疼,到中午的时候,不但没有缓解,反而愈发加重了。
想吃点东西吧,嘴巴不允许!
不吃吧,肚子受不了!
没办法,只能喝点粥吊着,饿不死就行。
到晚上的时候,整个人有气无力的坐在沙滩上,双眼无神。
“王爷”
潘多看见他这样子吓坏了,坚持把郎中就请了过来。
“你这郎中看什么病的啊?”
林逸看到杜隐娘直接乐了。
杜隐娘一身小厮的短打扮,灰衣服,白袜子,黑鞋,一头乌黑的青丝用帽子罩着,但是那灵动的眼睛还是出卖了她,不论什么样的打扮,都无法遮掩她那倾国倾城之姿。
漂亮的人穿什么都好看。
杜隐娘轻轻欠了身子,笑着道,“口舌生疮,原本就是不妨碍的,但是王爷这样子顶着,也不是事,王爷,您要是信得过小女子就吃上一副黄连阿胶汤?”
“黄连阿胶啊”
林逸虽然信不过她,但是看着她这笑靥如花的样子,也不好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那就吃点试试吧。”
黄连阿胶再怎么吃也吃不死人!
就当败火吧!
“小女子这就去熬药。”
杜隐娘下去没多大会就端上来了一碗热腾腾的药。
林逸看着里面黑乎乎的汤药,笑着道,“这胡士录和陈喜莲还是没进步啊,搞到现在还是这些汤汤水水的东西,就不能有什么药丸之类的东西?”
杜隐娘笑着道,“王爷,这口糜原本用封髓丹是极好的,只是小女子出来的匆忙,没有备下这些东西。”
“那就这样吧。”
林逸捏着鼻子把汤药喝完,嘴巴里全是苦味,又赶紧喝了一碗茶。
“王爷,”
杜隐娘拿过碗道,“等夜里再喝完一碗就好了。”
“到时候再说吧,”
林逸看了看杜隐娘好奇的道,“你是从安康城过来的?”
杜隐娘点头道,“听说家父要来冀州,小女子便从师父那里请了假,与家父相见,以解思念之苦。”
“你老子现在人呢?”
林逸漫不经心的道。
杜隐娘道,“家父领着人去安康城了,小女子本要随着去的,只是听说王爷有不适,就来王爷这里了。”
“你倒是有心了,”
林逸拍了拍面前的椅子上,笑着道,“坐着说话吧。”
“谢王爷。”
“你家财万贯,你倒是没有必要出来行医吧,”
林逸打着哈欠道,“你就是躺着,这辈子也是吃喝不愁了。”
“王爷如今提倡男女平等,难道只是嘴上说的吗?”
杜隐娘忍不住反问道。
“嗯?”
林逸也被问懵了,失笑道,“我倒是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好奇你这样娇滴滴的人物,如何能伺候的了人。”
“王爷,你这话又是小瞧我了,”
杜隐娘昂然道,“我自幼随家父在海上奔波,艰难险阻,经历过得不胜其数,何况我如今已如七品,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小女子。”
要不是怕惹恼了这位和王爷,她恨不得直接说你这样弱不禁风的,我可以打一百个!
“那真看不出来”
林逸愈发怀疑这个世界的女子有驻颜的本事,要不然海上风吹雨打,能有这么好的皮肤?
“家父身下只有我一人,家父嘴上不说,其实我心里也明白,他很是遗憾我不是男儿身,”
杜隐娘黯然的道,“我那些伯伯叔叔对我爱护有加,可是我将来要是想继承家父的位置,他们大抵是不会同意的。
想要让他们另眼相看,需得做出一番功绩出来。
我功夫一般,读书不会,只能看看这医术一道上能否另辟蹊径,不敢说像师父和师伯那样做卫生部官员,起码有个出身。”
林逸笑着道,“有志气是好的,不过看来也比较难。
你随陈喜莲学了好几年的医术吧,但凡有点天赋,你也有成功的迹象了。”
眼前非常缺医学人才,胡士录初组卫生部,无人可用,急的没办法,只能把他那些学徒给拉出来顶着。
但是,却没有提拔杜隐娘?
学艺不精?
很有可能!
“王爷果然快言快语,”
杜隐娘叹气道,“我确实毫无学医的天分,一个药方,别人看一遍就记住了,我要记上好几遍,别人已经能举一反三,自己开方子,我还在用一板一眼的用旧方子。”
“有自知之明也是一种能力,”
林逸打趣道,“其实你父亲那家业你不要也罢,成天跟一群男人打交道有什么好,不如拿了你父亲的钱,在这安康城做个富家翁,岂不快意?”
“我不甘心!”
杜隐娘突然抬起头,看着林逸道,“那是家父一辈子的心血,岂可轻易交与别人!”
“那你要怎么办?”
林逸大大咧咧的道,“打你也打不过他们,让你老子杀光他们?”
“王爷说笑了,”
杜隐娘对上林逸的眼睛,掩嘴笑道,“还有一个办法。”
“哦?”
林逸架起二郎腿道,“你说说看。”
杜隐娘一字一顿的道,“小女子以蒲柳之姿,承王爷福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