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夫人,你头一次邀男子上你的马车,居然被拒绝了,哈哈。”在后面目睹这一切的小娟,笑的乐不可支,往日都是那些个贵公子挤破头想上来,夫人从来都是严词回绝。今儿个倒是反过来了,夫人吃瘪了。
“你个死妮子,瞎说什么,我掐死你。”苏夫人大囧,上前就在小娟大腿上捏了一记,恨恨地上了马车。莫不是真的老了?苏夫人拿起铜镜,左看右看,妆容没问题啊,那小子指不定是有什么问题吧?前段时间不是说他棒槌来着?
午憩之后,苏家车队加入了辎重队,整个队伍更加庞大了。
“哎,小娟,你说往日怎么就没发现,这路边的花开的真好看,这山上的树也好像比以往多了些绿意。”苏夫人坐在马车中,百无聊赖,掀开帘子,看着窗外的景色。
“夫人,你往日出去,何曾看过它们?”以前都是匆匆赶路,夫人根本就不敢随意掀帘子,怕惹来麻烦。
“倒也是,此番倒是可以慢慢欣赏。”跟着大军赶路,比自己车队走虽说略慢一些,倒是再也不用担惊受怕,沿路关卡连盘查都免了。
“夫人,孙大人乃不可多得的少年俊杰”小娟看见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孙宇,不免感慨道。
“哟,这么快就忘记你的三刀哥哥了?”死妮子,竟然敢打趣我,苏夫人毫不客气反唇相讥,顿时羞得小娟低头直搓衣角。
“前面山坡上,安营扎寨,明日再走。”孙宇打开地图,今日已经走了八十里路了,虽然天色尚未完全黑下来,但是明日还得继续,保存点体力。
整个营地顿时热火朝天,在都头安排下,各队分别搭帐篷,架锅起火。半个时辰,热腾腾的饭香迷漫营地,累了一天的士兵,都围坐在一起,天南地北聊起来。
饭菜终于好了,孙宇跟程镇北张大虬等一道,端着碗,找个空地席地而坐。每个士兵都能清楚的看到孙宇的饭菜,与他们一模一样。
“公子,可还吃得惯?”老程倒是无所谓,往日里军营的伙食比这差远了,他可知道孙宇在国公府的伙食,出门还得自带包子。
“你也太小瞧我了,我是锦衣玉食过得,粗茶淡饭也行。条件允许的话,干嘛不对自己好点,但是既然带兵,自然得同甘共苦,不然如何让将士用命?”前些年跟着师傅满山跑,什么苦没吃过?
“三刀,去后面苏家那边问问,可缺什么用度吗?”虽说苏家走南闯北惯了,可毕竟是女子,孙宇总感觉不问一下不踏实,自己去又有点怵得慌。
“哎,这就去。”孙三刀端起饭碗,一边扒拉一边朝着后面跑,好几天没看见小娟了,正好有个好借口。
“这夯货,平时不见这么积极,不然公子也不至于瞧不上你。”张大虬看着一溜烟小跑的孙三刀,恨恨道。枉老子把你送到公子身边,此次居然一官半职都没捞到。
“大虬,你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三刀我自有安排,辅兵营到了剑州才会招募,我打算交给他去办。”孙宇如此设计自有原因,首先得让士兵有盼头,但是又不能不受控制。孙宇要把最尖端的战力以及后勤牢牢抓在手上,这样就不用担心。往后还得成立新兵营,将练兵跟带兵分开,后勤辎重由辅兵营统一调度。就好比此次招兵,从选人、练兵、带兵、后勤等等都由自己一手操办,这带出来的兵会听朝廷命令才怪。
“嘿嘿,公子英明!”张大虬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没着落就行,辅兵营就辅兵营。
“晚上骑兵营分为四班,轮流守夜,天色不早了,把各营指挥叫道我帐篷去,其余人等,早点休息。”孙宇吩咐一声,将碗递给张大虬,这洗碗的活,就不亲力亲为了。
“当指挥,比不得普通士兵,除了身先士卒,还得精通兵法。这是孙子兵法,每人一本,考虑到你们的水平,我每天亲自教,不懂得可以提问。”这些指挥都是猛人,从三千人中一拳一脚打出来的,勇武不成问题,但是这文化水平嘛,也就勉强。
八位指挥精神一震,这可是大人亲自教授,往后不就是大人门生?一个个打起精神来,这可是鱼跃龙门之机,往后再不是泥土里挣扎找食的平民了。
次日一早,天蒙蒙亮,整个营地就忙碌起来。昨夜休息的不错,再加上伙食较好,新兵倒是一扫疲态,精神得很。
就在孙宇大军有条不紊朝着剑州行进时,远在剑州山寨中的风雪剑夫妇收到了一封信,正是孙宇派人送来的。
“落雪,好消息,哈哈,咱们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杨启风看完信件,整个人顿时一轻,仿佛卸下千斤重担。
“风哥,那孙大人果然守信,我等的坚持并非毫无意义。”叶落雪也是颇为兴奋,他们虽然收拢了不少人,但是奈何地盘太小,现有田亩根本不足以养活这么多人。若是想出去种地,三大势力可不是吃素的,自己等人连农具尚且不够,拿什么跟三大势力拼?
如今三大势力围困自己等人,就等着秋天他们自己乖乖出去求饶呢。
“把各寨寨主都叫过来,这个好消息,得告诉他们。”各寨存粮每日消耗很快,都着急得很,得赶紧散步出去,安抚人心。当然不能让所有人都知道,难免走漏消息,让各寨寨主知道就成。
五月初三,建瓯城外,数十骑兵疾驰而来,正是孙宇手下的骑兵营。连日赶路,骑术倒是长进不少,一路之上,但凡经过城池,孙宇就进城买马,总算把这马匹给凑齐了。除了骑兵营,各营指挥也分到一匹,这一路上不乏眼热之辈,但是孙宇势大,倒没有不开眼的。
“我家大人欲往城中拜访忠义军节度使,烦请通报!”为首之人正是高会昌,将孙宇的名帖递给守卫,打马回返。
“本官看了这么些年城门,头一次看见这么多骑兵,赶紧的,送去府衙。”城门官将名帖递给手下,这事不能耽误了。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哒哒哒”马蹄声紧凑而急躁,近两百骑兵从官道尽头出现,朝着建瓯城行来,后面的大军也缓缓出现。
“大人,可要进城?这么多人,没地方待啊!”城门官看着一大片穿着奇装异服的士兵犯愁,节度使府衙是说了放行,可这人也忒多了。
“不用,我只带数十亲随。”孙宇知他为难,自古以来,都怕大军进城。
“大人请”城门官松了口气,这还好。
孙宇一马当先,十八少年同行,程镇北带领其余人等就在城外安营扎寨,至于苏家,也有两辆马车同行。
“吁~”行至城中,孙宇调转马头,回到苏家马车旁边。
“苏夫人,暂且别过,还望夫人尽快将物资送到城外。”孙宇要去节度使府,苏夫人是为了进城去苏家产业调运物资,自是不同路。
“孙大人,一路南来,见你一面也是颇为不易。”苏夫人忍不住说道,言语中带着一丝怨气。
“本官、军务繁忙,倒是照顾不周,苏夫人见谅。”没想到苏夫人如此直接,孙宇一下子尴尬起来。
“妾身闺名琚瑶,大人可记住了?”苏夫人水汪汪的双眼盯着孙宇,一眨不眨。
“本官记住了,后会有期!”孙宇调转马头,轻喝一声,烈火瞬间加速。
苏夫人看着远去的孙宇,恨得银牙暗咬。这一路上,自己多番暗示,此人一直避如蛇蝎,后来干脆不露面了。今儿个直接当面点破,看他如何应付?
“下官剑州刺史兼防御使孙宇见过大将军。”孙宇进的大堂,朝着上首端坐的人行礼。
“孙大人年少有为,请坐吧。”忠义军节度使陈德诚兼领右威卫大将军,看着孙宇颇为羡慕,自己当年不过建州一裨将。
“此番下官往剑州赴任,少不更事,恐犯大错,特来大将军这里聆听教诲。临行前,韩王让我带封信给大将军。”这陈大将军看似儒雅,实则戎马半生,乃是杀伐果断的主,孙宇尽可能姿态放低一些。
“哦,你也是韩王举荐?”自己可也是走的韩王的路子,才被国主委以重任,镇守一方。既然都是走的韩王的路子,看孙宇自然多了几分亲近。
“韩王对下官有知遇之恩,没齿不忘。”孙宇此言发自肺腑。
“韩王信中说,让我给你行便利,老夫我自当遵从,不知孙大人有何求?直言无妨。”陈德诚将信笺收好,看向孙宇,此子在韩王心中地位不低啊。
“下官听闻,白玉堂与大人颇有渊源,不知道大人可否说服他们,归顺朝廷。”这剑州三大势力中,最让孙宇头痛的就是这实力最小的白玉堂。不打肯定不行,若是打了吧,又会跟忠义军交恶,若是能归顺自己,那就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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