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等到一阵阵饭香传来时,羊肉也烤的开始冒油,负责烤羊肉的士兵,开始将羊肉划开口子,往上面撒佐料。佐料就是花椒之类的磨成粉,再用盐给拌好,烤的快好的时候,直接倒在上面就成。
等孙宇一行回到军营的时候,整个营地正是热闹的时候,所有士兵挨个排着队,端着饭碗去割肉。十头肥羊,看着挺多,五百壮汉吃,也就每人两口的事情。
“侯爷,你要不要来点?”韩载武举着个羊腿骨,啃着上面的筋,走到孙宇跟前问道。肉没吃到多少,但是骨头上的油,倒是弄得满脸都是。
“不用,我吃饱了。”孙宇看着一地光溜溜的骨头,我堂堂侯爷,难不成跟你一样在地上捡个骨头啃,那也太过分了。
“那个,骨头都敲一敲,煮点粥,明天早上喝,比白粥香些。另外,高会昌,明天再去多买点肉食跟鸡蛋,营养得跟上。”孙宇打了个饱嗝,看这帮人,明显没吃好,明天再说吧,这高会昌明显买少了。
“侯爷放心,卑职明天一定多买点。”高会昌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般,这事好办,带的钱够啊,只是他也不知道该买多少,如今孙宇发话了,那自然敞开来买。买回来的,除了进自己肚子,就是被骑兵弟兄吃了,有什么舍不得的。
“嗯,给我打些热水进来,本官要泡一泡。”这飞天喝得正好,再泡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军营就在长江边上,水是管够,吃过晚饭,都来了力气,纷纷提着水桶去江边打水。就连黑夜,江面上都有船只不停巡弋,以防有人偷渡。
孙宇什么也不想,泡完澡就直接睡觉,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说。
次日,恶狗起得很早,孙宇的帐篷里还没动静。竖起耳朵听了一下,呼吸很均匀,显然还没醒,招呼几个手下看护好了,他先去洗漱吃饭。
早饭向来没什么期待,昨天高会昌没买到鸡蛋,只能白粥就馒头,吃饱就成,比起隔壁的武昌军,还是要强上不少的。恶狗一口气吃了五个馒头,起身摸摸肚子,朝着江边走去。恶狗从小在泉州,海是见多了,这长江还是头一回来,准备去看看江景,也算没白来这一趟。
恶狗扛着狼牙棒,在江边寻一块大石头坐下来,虽说武昌军驻扎在此,但是气氛还不算紧张,现在跟宋军还算和平相处。四年前,河对岸的土地,还都是南唐的治下,可以自由来往,如今却成了可望不可及的所在。
江面的尽头,数十艘大船,连成一片,正顺流而下,周边尚有数艘战舰护卫左右。恶狗起身远眺,只见船头甲板上,均是成片战马,肯定是江陵那边运来的。恶狗扛起狼牙棒,朝着营地一路快跑,得尽快将孙宇拉起来才行。
“侯爷、侯爷,该起床了!”恶狗冲进营地,直接朝着孙宇的帐篷跑去,边跑边大喊。
孙宇已经起床了,正在穿衣服,刚穿到一半,恶狗将帘子给扯起来,四目相对,恶狗赶紧放下帘子。
“侯爷,船来了。”恶狗觉得吧,自家大人哪都好,就这身体,白嫩的跟女人似的,一点没有男子气概,比起自己或者老程差远了。
“你看见了?”孙宇系好裤腰带,拿着天枢剑出来,日头都挺高了,是晚了一些。转身朝着水缸走去,先打水洗漱一番。
“看见了,数十艘大船,连成一片,顺流而下,马上就可以靠岸了。船上都是马,肯定是咱们的。”战马这玩意,本就稀罕,哪会这么巧,又出现这么一大批。
“嗯,韩载武,你带人守营地,恶狗,你带一批人跟我走一趟码头。”虽说昨天黄延谦派人打过了招呼,可自己也该走一趟,那个水师将领冯将军,估计还得打个交道。
江边的码头修建得极为开阔,三座码头并排而立,一座码头可以停靠九艘大船,完全是为了战时考虑的,尽可能提高货物的吞吐量。
孙宇一行到得码头跟前,亮明身份,守卫让他们稍作等待,去前面请示去了。
“末将冯岩,见过侯爷!”水师将领冯岩,昨夜得到黄延谦的指示,一早就在这码头候着了,上面节度使大人亲自交待的事情,如何能够不上心。而且对方居然是如今南唐最为年轻有为的节度使,能够交好一番,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机会。
“冯将军客气了,本官此番前来,多有叨扰,一点小小心意,还请收下。”孙宇对恶狗使个眼色,恶狗将手中小盒子递过去。
“谢侯爷赏赐!”入手颇沉,差不多二百两银子,算是不小的手笔,冯岩也不推辞,直接转身递给身后的亲兵。
“侯爷,请随末将来。”二十多艘大船,已经到了码头附近,正在水师指挥下,慢慢靠近码头,冯岩说完,转身朝着码头上走去。
孙宇点点头,提着天枢剑跟上,恶狗随手点了几个人,跟着孙宇上得码头,其余骑兵在渡口等待。
冯岩看着一匹匹从船上带下来的战马,感觉口水要流下来了,每一匹都是上等战马,膘肥体壮,都是宋军的宝贝啊。若不是有黄延谦的手令在,他冯岩肯定要刮些油水下来的,随便弄一匹,也比那点银子强多了。
“小的见过侯爷。”商行管事苏烈,老远就看见站在码头上的孙宇,顾不上其他,在战马里面穿梭半天,总算挤到孙宇面前。
“此事办得好,回剑浦,有重赏!”这批战马,比孙宇麾下骑兵营的战马还要略胜一筹,二百两一匹,那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不能不赏,否则今后谁还用心做事。
“小的谢过侯爷,都是份内之事。”苏烈开心的嘴都合不拢,但是这话里还是得悠着点,不能得意忘形。能够让自家侯爷,着重提到的重赏,这肯定是不得了的赏赐,苏烈感觉有些飘飘然,强自让自己镇定下来。
“这批有多少战马?”孙宇点点头,当务之急,就是先把这批战马给弄回去,等到全部训练好了,这就是南唐第一的成建制骑兵。
“回侯爷,六百一十八匹,分三天,共六趟,能够运完。”从江陵府顺流而下,速度很快,返程就要慢许多,一天两趟,就是极限了。
“行,尽快吧,注意安全。另外,江陵府那边如何了?”孙宇拍拍苏烈的肩膀,每艘船上的马,都全部下来了,骑兵营的人手上千,帮忙将战马全部从码头上转移走。
苏烈低着头,将江陵城那边的战斗情况大体说了一遍,宋军攻势极强,江陵城中损失很大。说完时间差不多了,直接转身上船,招呼大家回返,今天还有一趟呢。
骑兵营都是爱马之人,战马进了营地,都自发打水给它们梳洗,高会昌去城里买东西了,还没回来,得等他回来,战马才有草料可吃。
烈火犹如王者,在营地里转悠,这里看看,那里瞅瞅,好似它才是这里的老大,在跟其他战马宣告这个事实。
高会昌此刻,在武昌城里到处转悠,比起其他活,这买东西才是好差事。高会昌带了十几个弟兄进城,光羊就买了三十多头,还买了百来只鸡,一千多枚鸡蛋,都放在从武昌军军营借来的马车上。最后又买了差不多八百石草料,不够的话,途中也可以买一些,太多的话,不方便携带。
高会昌回营的时候,整个营地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孙宇无奈摇摇头,有奶便是娘的玩意。
宋军大营,慕容延钊得到了消息,江陵城中正在转移战马,那可都是他们的宝贝。
“水师呢?怎么还不到?”慕容延钊一掌拍在桌子上,就这么任由对方大摇大摆转移战马,而无动于衷,这水师干什么吃的。
“大将军,水师那边说了,南唐水师势大,而且跟南平沆瀣一气。就这么上去的话,不仅于事无补,还会将好不容易攒的一点家底,都败光了。”幕僚宇文肃轻摇折扇,就事论事,水师那边说得没错。如今的宋军水师,都暴露在南唐水师眼皮子底下,就那几艘小破船,根本不顶用。主要是目前长江的上游,完全都不在北宋掌控之下,而且北宋的主要威胁,依然是来自北方,水师这块的发展,一直很慢。
“就那个怕死的江南国主?他怎么敢?”慕容延钊到现在都觉得奇怪,之前一直安分守己,生怕被抓住痛脚的李煜,怎么一下子强硬起来了。宋军水师已经数次向他们发出警告,奈何一律不管不顾,说什么剿灭水匪。哪门子的水匪?这江面除了南唐水师就是北宋水师,南楚的水师因为内乱,早就龟缩水寨不出,这明显就是随便找个借口,封锁江面。
“大将军,人心思动啊,如今可不是从前了。”宇文肃摇摇头,最后更是压低嗓音,就算在这大将军营帐内,是否隔墙有耳,也是未知之数。
“李处耘此人,不堪大用,死则比矣,还留下这般烂摊子。”慕容延钊头直摇,之前这天下,除了北边的北汉跟契丹,谁敢挡大周禁军之威?如今禁军还是那个禁军,将领还是那批将领,只不过换成了大宋而已,怎么就不行了。
连续六天攻城,慕容延钊已经看出来了,江陵城固然坚固,可更加坚固的是人心。对方打心底,没有对于宋军的恐惧,这才是最为致命的。当年大周禁军的威名,是柴世宗一刀一枪杀出来的,打得周边纷纷雌伏,如今都开始冒头了,不是好兆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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