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我等身为将领,当然要开疆拓土,以报上恩!”孙宇朝着北边拱拱手,算是对于国主的敬意。
“只是苦了韩王,这会应该到了开封了吧。”高公公算是安近海的心腹,自然是倾向韩王的,韩王离开,他也是心中不快。
“韩王之事,本官略有耳闻,然大宋势大,咱们不得不委曲求全。”孙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韩王这一走,他在朝中就失了依仗。太傅周宗早已赋闲在家,如今皇后又不在了,他在国主身边,就仅剩安近海这一条线了。
“国公爷,你说韩王去了北边,那位敢不敢?”高公公说到一半,却不忍继续说下去,但愿没有性命之忧。
“只要国主大权在握,大宋没有立刻南下的意思,则韩王无恙。”孙宇看得很明白,短期内,大宋的锋芒主要针对南楚,那里才是让他失去威风的所在,必须要在那里重新站起来。
在清理完南楚之前,大宋绝不会对韩王如何,那样平白增添变数。
“安公公近日如何了?”孙宇夹了一块鱼肉,这福州靠着闽江,江鲜倒是不错。
韩王去了大宋这事,对孙宇来说,有利有弊。韩王固然是一股助力,可同样会盯紧了孙宇,记得在江宁时,他就把孙宇给瞧了个通透。
“不太好,如今萧义此人,太过嚣张。内有谢妃撑腰,外有江王世子为奥援,安公公也是无可奈何。”高公公摇摇头,这江王世子背后,应该还有别的势力,安公公如今见势不妙,已经尽量避开萧义的锋芒。
“无妨,回去跟安公公说一声,我孙某,保他性命无恙。真有那一天,直接来泉州养老即可。”孙宇如今麾下兵强马壮,别说区区萧义,就是国主也得给三分面子。
安近海是唯一一个,曾经无私帮助他的人,他孙宇知恩图报。
“这个,若是有那么一天,咱家跟着安公公一道来此养老,不知国公爷是否可以收留?”高公公起身,一礼到底,这谁不想要一个退路?
“当然,只要不是犯了十恶不赦,陛下非要杀之后快,孙某必然可以收留。萧义之辈,不过狐假虎威,不敢当真如何。”孙宇摇摇头,这些人,都是绑在国主身上,借势而动。自己手掌兵权,只要不造反,谁都无可奈何。
“那咱家就先谢过国公爷了,一会回去,经过泉州看看宅子。这泉州是好地方啊,大冬天的,还温暖如春,是个养老的好地方。”高公公觉得,自己还不如先在泉州留条后路,以后也好有地方去。如今的那点积蓄,都随身放着,万一出了事情,恐怕保不住。
“公公如果不嫌弃,不妨将此事让剑州商行帮忙料理一二,总能帮公公选个满意的住处。”孙宇觉得,高公公还得回江宁复命,这匆忙之间,如何能够买上合适的宅院。
“那就多谢国公爷了,回头买好了宅院,我直接将钱送到江宁的分行。”高公公出来,也没带多少钱,这宅院若想舒适,肯定不会便宜。
数日之后,杭州一带大面积降雪,后勤完全断了,罗继兴不得不携带大部队,继续后撤。得到消息的孙宇,开始调动麾下人马去各地驻防,福州战事在来年开春之前,不会继续了。
剑、彰、泉三州总共筹措了三十五万两,孙宇以忠勇军的名义,向钱庄借贷三十五万两,剩下的银两,从此次海上贸易,忠勇军该得的份额里面出,总算将士兵的奖励抚恤给解决了。
至于军饷,还是只能发六成,剩下的,还得等到明年宽裕些再补。
孙宇骑着烈火,第一次踏上闽江之上的大桥,宽阔的桥面,两侧坚固的栏杆,给人足够的安全感。
“侯爷,你说要是那边也架一座桥,咱们可以骑马直接到泉州了。”恶狗站在桥上,指着前方闽江的主流说道。
“暂时别想了。”孙宇摇摇头,以目前这种施工团队,想要继续增加桥梁的长度,问题倒是不大。主要需要解决的是水深问题,若是要在那边架一座桥,水泥柱得要高一倍,相对于的水上施工平台等等,全部需要配套,这里面要解决的问题太多。
而且这里的水流更急,特别到了汛期,这大桥一个不慎,就是沉入江底。
如今这道路,虽说离孙宇要求的驰道,还差十万八千里,只是仅仅修整夯实了路面,却也将速度提高了许多,不过大半日功夫,就从福州抵达莆田。若是不惜马力,一路换马,当天就能到泉州。
如今新任的莆田县令,就是之前教恶狗识字的那个教习,姓柳名昌。因为兢兢业业,得了徐易的赏识,被保举为莆田代理县令,在位时虽然没有大的功绩,却也勉强得了个中上的考评,顺利转正。
如今这莆田县,最大的事情就是将驰道的路基修建完毕,柳昌每日要做的,除了处理衙门的政务,就是往驰道边去盯着,看看下面的小吏,是否在用心做事。
刚出得城门,正好与孙宇一行迎面碰上,柳昌赶紧从叫停马车,急忙下车行礼。
“不错,驰道修筑的进度超过预期,再接再厉。”孙宇下马,这沿途的驰道正在如火如荼开展,他都看在眼里,这柳昌也是做了不少工作的。
“这都是属下该做的,国公爷此来,属下多有怠慢,这就去城中准备接风宴。”柳昌也没有提前得到消息,这还准备去城外的工地上巡视。
“无妨,本官自会解决,你去做自己的事情就好。”孙宇不在乎是否有人接待,只要做好本职工作即可。
“这怎么可以?国公爷难得过来,属下总该尽一份心意。”柳昌说完,就往城内快走,这难得有机会,怎么也得跟国公爷好好接触一番才是。
这莆田县原先是张汉思的大本营,倒是经营得不错,算是有个不错的底子。后来忠勇军攻打此处,也不曾让城池受损,如今城内倒是一片祥和。
此时已过饭点,柳昌直接将孙宇带到城中最大的酒楼,原本已经准备休息的掌柜,一看这架势,赶忙去后厨吩咐一声,整个酒楼顿时忙碌开来。
“国公爷,咱们上二楼雅座?”柳昌作势请孙宇上楼。
“不用,就在这大堂,挺好的。”孙宇准备在这用完饭,继续上路,没必要上楼,直接在大堂跟麾下弟兄们一道吃些即可。
“国公爷,听闻后面我莆田县要驻扎一万人马?”柳昌最近一直为此事忧虑,莆田虽然算得上富庶,可毕竟是个小县城,这突然驻扎如此多的人马,生怕出了乱子。
“嗯,他们会在城外兴建营寨,平时不进城。”孙宇点点头,对于柳昌的忧虑,他心知肚明。这地方上的官员,向来跟军中的实权将领不对路,若是全部入驻城中,这柳昌估计得头痛欲裂。
“这倒是还好,我莆田县需要提供什么物资吗?”柳昌心中大石落了一半,却也怕大军整日索取。
“只需要提供地方即可,军中一切所需,皆有辎重团统一供应,原则上跟地方不搭界。但是也不排除,军中有其他需求,但是一律用钱购买。”各团的钱粮,都是忠勇军统一调配。如今除了二团,其他各团都驻扎在孙宇规划的福州至漳州的驰道一县,为的就是降低物资的运输成本。
听完这话,原本还对大规模驻军有所抵触的柳昌,顿时眉开眼笑。这忠勇军士兵,那都是有钱的主,若是多了一万人在这莆田附近消费,哪怕只是休沐日可以出营,那也是了不得的财源。
“如今县里,钱粮紧缺吗?”孙宇拿起筷子,将刚端上来的鱼头炖豆腐,夹了一块放入口中。
自己之前抽调了太多的钱粮,如今这里又要开展驰道的修筑,想必有些吃紧。
“倒是还好,如今是农闲,这雇佣民夫,倒是花不了几个钱。但是明年开春,若是还要继续,这开支就大得多了。”柳昌虽然算不上能吏,却也颇为勤奋,这里面的门道早就估算过了。
如今是农闲,雇佣一个民夫,管吃之外,只要付十文一天,有的是人愿意来,还自带工具的那种。可一旦有农活要干,别说十文,五十文也请不来人。
“这驰道的事情,上面还未正式通知,只在农闲时开工,绝对不能误了农时。”孙宇想起这事,觉得还是应该下个正式的文件,如今治下缺粮严重,就指着明年呢,绝对不能因为驰道而耽误了农时。
“如此的话,问题不大。”柳昌表态道,就算有些亏空,只需要缩减一些开支,等到秋收之后填补上就成。
孙宇刚吃到一半,突然外面吵闹起来,不由得放下筷子,朝着外面看去,以他的耳力,自然听出了缘由。
“小娘子,我李大少看上你,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莫要不识相。”一男子扛着宝剑,带着几个随从,当街拦住了一妙龄女子。
“呸,没脸没皮,我要回家,闪开!”女子倒有几分泼辣劲,直接开口骂道。
“哟哟哟,这么带劲?要不我随你一道回去?”李大少凑近闻了闻,还真有些香味,颇为陶醉的说道。
“我家男人在家,去了一定打断你的腿。”女子说完,就准备从旁边走过去,只当遇见了几个醉鬼。
李大少却不依不饶,直接一把拖住女子,就往自己怀里拉,旁边随从纷纷起哄,驱赶周边指指点点的众人。
孙宇原先不打算插手,只以为对方口花花而已,没想到居然动起手来了。
“李大少,你这是做什么?光天化日,强抢民女不成?”柳昌觉得这姓李的就是在打自己的脸,再不出面,恐怕自己这父母官都当不下去了。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咱们的父母官柳大人嘛。本少闲来无事,寻点乐子,怎么柳大人也想分一杯羹?”李大少丝毫不怵,反而出言调笑,手更是往女子身上摸去。
女子大羞,不停挣扎,奈何对方力气大,一时半会挣不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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