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同来到一处酒楼吃饭,蓝麟取出一颗白色珍珠递给店小二,吩咐道:“做些可口的饭菜给我们,要快!”
店小二哪儿见过如此上等的珍珠,放在手中仔细打量了一番,立即点头哈腰道:“客官,这珍珠太值钱了,小的得拿去当铺估算一下价值,才好给你补钱,不如客官付钱如何?”
蓝麟斜眼打量着那店小二,心想你莫不是有病,孤身上若是有钱,何必用珍珠抵账?
这颗珍珠还是他从龙袍上取下的,他摆了摆手道:“不用补钱,就做一桌可口的饭菜即可!”
“哎呦喂!客官真是大方,多谢客官!多谢客官!”
蓝麟买东西,平时从未自己付过钱,并不知道财不外露的道理,他这一下子顿时引来了邻座之人的侧目。
那坐着的人是一名穿着黄衣的地痞流氓,他冲着身旁的几人使了个眼色。
众人纷纷朝蓝麟和林邪打量,那黄衣流氓看到林邪之时,顿时被那长相俊美的美人给深深吸引了,他打小到大,还从未见过生得如此漂亮的人。
“兄弟几个,你们给爷仔细看看,那穿黑衣白白净净的家伙,是不是女扮男装?”
几名混混一听,纷纷朝林邪身上打量而去,果然是生得格外漂亮,这眉眼之间有着藏也藏不住的柔媚。
众人顿时低声道:“老大,我看她准是个女的!”
黄衣流氓笑嘻嘻地道:“是不是女的,还得扒开衣服才知道,嘿嘿!兄弟几个,待会儿咱们就来个财色兼收,怎么样?”
“老大,你说了算!”
众人不怀好意地盯着蓝麟和林邪坏笑。
背对着他们的蓝麟低头喝茶,突然感觉到了身后那股不祥之气,一度压制着内心的火气,并不想多惹事端,只想赶紧吃了东西走人。
他心想,此次重回追兰,只怕会被人盯上,一旦皇后的人,或者战国夫人的人发现了他们,那就麻烦了,所以一切行事,还需谨慎才行。
失去记忆的林邪,明显对追兰的一切都感觉陌生而新鲜,满眼看着茶楼外面那些来来去去走动叫卖的小贩,只觉有趣。
店小二很快就上菜了,蓝麟低声对林邪道:“快些吃饭,吃了好上路。”
林邪点了点头,然后便开始吃饭。
前一秒还是个美人儿,只不过这吃饭的时候狼吞虎咽的,实在像个饿死鬼投胎,顿时有些不雅,惹来了那黄衣流氓的侧目。
他并不知道蓝麟和林邪已经在海上漂泊了两天,好不容易才回到追兰国,肚子早已是饿得不行了。
吃完饭后,二人便立即上路。
谁料那群流氓混混却紧跟了来,蓝麟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心想不宜与他们动手,以免惊动到来回巡逻的侍卫。
前面不远之处就是追兰国的内城门,内城门内把守森严,有夜浓皇后的人在看守,但凡经过之人,都需要一一盘查。
蓝麟压低了帽檐,带着林邪掉头就走,林邪紧跟其后,一旁的流氓混混瞧了一眼前面内城门的岗哨,再看了看转身离去的二人。
身后的一群小混混问那黄衣流氓,道:“老大,咱们不跟上么?那小娘子要丢喽!”
黄衣流氓歪嘴坏笑,看着前面的岗哨道:“这是进入内城门富人区的地方,经过之人都要盘查身份,这两人明显是想混进去,咱们就在这儿守株待兔!”
蓝麟和林邪来到了一家成衣铺旁边,二人一边挑选衣服,一边低声道:“陛下,内城看守森严,咱们怎么进去?”
蓝麟看着眼前的凤冠霞帔,笑问:“林邪,你想不想当一把新娘子?”
林邪侧目看了一眼那挂在墙上的喜服,笑问:“陛下该不会是想用这个混进去吧!”
蓝麟道:“红白喜事,是唯一不会严查的,也是最好混进去的法子!红事,白事,你选一个!你……该不会想躺棺材里吧,一下子出殡两个,似乎也不太合常理!”
林邪不悦地道:“陛下的意思就是要挑喜事,喜事也不是不行,不过说好,我可不当新娘子!”
蓝麟皱眉:“你见过哪家新娘子一米九的大高个?我扮也不像啊!”
林邪道:“我不管,反正我要当新郎官!”
蓝麟长叹一声:“好吧,反正你这辈子也不可能有当新郎官的机会了,就依你一次吧!”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在蓝麟支付给成衣铺老板十颗珍珠之后,他很快就替他找来了一支送嫁队伍。
黄衣流氓正双手抱怀,依靠在关卡旁不远的柳树上,便听到不远之处传来吹吹打打的声音。
那黄衣流氓转头看去,只见一匹白马之上坐着一个意气风发的新郎官。
眉目俊秀,神清气朗,他瞠目结舌,此人不正是自己刚才盯梢的小娘子吗?怎么摇身一变变成了那白马上的新郎官。
如同蓝麟所预料的一般,他们的送嫁队伍并没有经过严苛的检查,很快就被放行了。
坐在马背上的林邪松了口气,正欲离开之时,突然那黄衣流氓跑了上去,在其中一名侍卫那里窃窃私语了几句:“侍卫大哥,你看那花轿沉甸甸的,抬轿的四名轿夫如此吃力,谁家新娘能有那么重?我看那花轿之上一定是藏了个通缉犯,想蒙混过关呢!”
看守关卡的侍卫一听,不由警惕了起来。
坐在马背上的林邪不由一震,冷眸盯着那黄衣流氓和侍卫,只见那侍卫示意了一下身旁的另外两名侍卫,三人便朝着那花轿方向而去。
其中一名侍卫用刀尖挑起了那花轿的帘子,只见里面坐着的竟然是一个人高马大的新娘,新娘子盖着盖头,大马金刀地坐在里面,看不出身高来,不过约莫也是巨人身形。
他们在轿子中找了找,轿子狭窄,并不能容纳下第二个人,盖着盖头的追兰王捏着嗓子,尖声细语地问:“夫君,出了什么事?怎么乱哄哄的?吓坏妾身了!”
林邪急忙下马,上前给各位侍卫作揖道:“各位侍卫大哥,花轿之上的是我家未过门的娘子,花轿之中并没有藏匿什么人啊!”
侍卫没有在花轿之上找到除了新娘之外的第二个人,不由生气得瞪了一眼身旁跟着的黄衣流氓。
“你这个混混,成天不干好事,人家花轿里的新娘个头大了一点,你就瞎乱怀疑上面多坐了一个人!”
那黄衣流氓突然指着那盖着盖头的新娘道:“这新娘子一定是个男人假扮的!侍卫大哥,你见过谁家的新娘长这么高的?”
新娘过于高大的身形早已让侍卫起疑,他们的目光不由又落到了花轿上的新娘身上。
林邪急忙道:“各位大哥,我这未过门的新娘确实长得人高马大了一点,不过她千真万确是个女人啊,你们不能污蔑我娶了一个男人啊!这……这不是咒我林家断香火吗?”
盖头下的蓝麟不由暗笑,你个混账玩意儿,竟敢嫌弃本王,你小子根本就是个太监,哪来的香火?真是说大话不知脸红!
侍卫拉开手中那幅蓝麟陛下的画卷,然后道:“你让新娘揭开盖头让我们瞧瞧,他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林邪皱眉道:“这可使不得,使不得!新娘的盖头得洞房花烛才能揭开,现在还没拜堂成亲,你们怎么可以让新娘揭盖头呢?”
侍卫们也觉得强行让新娘当众揭盖头于理不合,蓝麟尖声尖气急忙道:“夫——君!这群人要做什么?妾身好害怕啊!”
林邪道:“莫怕!莫怕!”
说完就转头看向那群侍卫道:“侍卫大哥,你们看,我们总不能在这儿洞房花烛,揭盖头给你们看吧!还请各位大哥讲讲道理,此事若是落到各位大哥身上,只怕各位大哥也不愿意自家新娘,还未过门就被别人揭了盖头吧!”
几位侍卫听完林邪的话,也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
谁料那站在一旁看好戏的黄衣混混,二话不说,就上前一把扯掉了蓝麟头上的红盖头。
红盖头之下的蓝麟事先早已有准备,故意在上妆的时候画得面目全非,一张苍白的脸,配上猴子屁股一般的腮红,乌眼青的两对大眼圈,再加上无数芝麻般的雀斑。
“啊——”这惊人之姿差点没有把侍卫吓死,急忙后退,林邪看着蓝麟挤眉弄眼,嘟嘴卖萌,做着各种娇媚模样的鬼脸,忍不住也是扑哧一笑。
蓝麟扯着手中的红盖头,嘟嘴道:“夫君,你们哪位是我的夫君呀!”
说完就朝着一众侍卫身上打量而去,一众侍卫急忙推搡着林邪上前道:“他……他才是你的夫君!”
吓得掉头就跑,就怕被眼前的丑妇给逮去做了丈夫。
林邪急忙上前,强忍住笑,将蓝麟手中的红盖头重新给他盖上。
那蓝麟却调皮的几次不愿意盖上,故意又给扯了下来,看着几个侍卫挤眉弄眼地傻笑,林邪拍了他屁股一下,道:“不混胡闹!”
他这瘟神这才肯乖乖听话,重新坐回花轿内。
侍卫们不好意思地向林邪拱手作揖道:“新郎官真是好福气!这新娘子人高马大的,真是有福之人啊!不耽搁二位拜堂成亲的时间了,快请吧——快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