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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恶劣
    凌画没走多远,便来到了宴轻面前,她也没跟他说话,挨着他坐在了他身边。

    宴轻醉着眼睛转过头,见他身边坐了个纤细的人影,是个女子,他愣了一下,“你……怎么也坐在这里?”

    凌画坐的很是笔直,头也不转,“这路边是你家的吗?”

    宴轻“……不是。”

    “那你管我坐在哪里,我就乐意坐在这里。”

    宴轻“……”

    他沉默了一下,试探自己起身躲开,但脚软身子发飘,坐下后就跟长在了地上扎了根一样,起不来,他有点儿无奈,“姑娘,劳烦你坐远一点儿,可以吗?”

    “不可以。”

    宴轻深吸一口气,“为什么?”

    “因为你说了这路边不是你家的,为什么要我坐远?”

    宴轻一噎,但还是压着脾气,好说好量,“姑娘,在下不喜欢和女子靠的太近。”

    凌画眉眼动了动,依旧硬邦邦的,“那你躲远点儿,我就看上这块地儿了。”

    宴轻怒,“我喝醉了,走不动了,起不来身,我若是能走,我还不走?更何况是我先来的,先占了地方,你要讲点儿道理。”

    凌画了然,“你不喜欢和女子靠的太近,又不是我不喜欢和男子靠的太近,你不喜欢,又关我什么事儿?你自己想办法呗!”

    她顿了顿,很讲道理地说,“就算是你先来的,我又没坐你身上?你顶多占了屁股下那么大的地方,你屁股下的地方,我不是没抢你的吗?”

    宴轻气的肝疼,偏偏没法反驳,只能自己运气,好半天才挣扎着站起身,大约实在是想躲这个女人远点儿,所以,一步又一步,真真让他再没坐下,一直往前晃晃悠悠地走着,效果不错,越走越远。

    凌画转过头,看着宴轻的身影渐走渐远,月光落下,她低低地笑出声。

    眼看着宴轻拐过街角不见了人影,琉璃才走过来,看着坐在地上的凌画,一言难尽地说,“小姐,您也太欺负人了!”

    这性子,太恶劣了!

    得亏宴小侯爷不跟女人一般见识,不打女人,躲远了,否则,就冲她这么恶劣,不得揍一顿再走?

    “他醉酒的样子,还挺可爱的。”凌画承认自己就是故意想欺负欺负他,也是想试试,醉酒后的少年,有没有骨子里的恶,见孤身一个女子凑过来,是不是邪恶的想放出魔鬼非礼一番。

    结果不错,宴小侯爷品性可以,甚至很是不近女色。

    琉璃无奈,上前一步拽起凌画,小声说,“宴小侯爷虽然一心一意地做纨绔,但是谁都知道,他不喜欢女人,不近女色,小姐您若是想嫁他,怕是他死活都不会乐意,更别说,您还有个未婚夫了,而且这未婚夫,还是他的好兄弟。”

    言外之意,哪怕您有心,这也是一块硬骨头,不好啃,没准还硌牙。

    凌画早已想好,笑着压低声音说,“我的药库里,不是有一味悯心草吗?回头取出来,时机差不多时,给宴轻用了。”

    琉璃睁大眼睛,“小姐?那悯心草,您不是打算将来给二殿下用的吗?”

    “不给他用了。”

    琉璃唏嘘,“您用悯心草,是打算骗婚吗?”

    “嗯。”凌画笑出声,“算是吧!”

    先把人骗到手再说。

    宴轻用一口气支撑着自己,走过了一条长街,拐了道,才一下子歪倒,泄气地一屁股靠着墙根坐在了路边上。

    他坐了一会儿,靠着墙,昏昏欲睡。

    端阳找来,闻到风里都是浓郁的酒味,才知道自家小侯爷喝多了,他很是有点儿惊讶,蹲下身,背起宴轻,往侯府走去。

    一边走,一边跟宴轻说话,“小侯爷,您今日怎么醉的这么厉害?喝了很多吗?”

    连路都走不动了!

    “也没喝很多,我与秦桓一共喝了一坛而已。”宴轻迷迷糊糊知道是自己人,回答,“山珍海味阁的酒后劲十足,一坛大约顶两三坛的后劲儿。”

    端阳懂了。

    “遇到个坏女人。”宴轻提起来就生气,“跟我抢地方,累的我多走了一条街。”

    端阳震惊了,“跟您抢山珍海味阁的房间吗?”

    “不是,跟我抢……马路边。”宴轻气的不行,“明明是我先占的地盘,她后有来者居然强盗一样,挨着我坐着,我让她躲远点儿,她偏不躲……我又不打女人,只能自己躲开了……”

    端阳震惊了。

    “小侯爷,是什么样的坏女人?叫什么名字?”

    宴轻很气,“不知道,没问。”

    “那长的什么样?”

    “没看到。”

    他是真没看到,那女人坐下后,连头都没偏,就看到她阴影下的侧脸,比月光白那么一点儿。

    端阳琢磨了一下,“小侯爷,要去查查她吗?”

    “不用了。”坏女人还是少见为好,免得见一次,气一次,被气死。

    端阳“……行吧!”

    大概是个脑子不好使的女人,否则大晚上的,跟小侯爷抢什么马路边坐?

    待回到端敬候府,宴轻早已在端阳的背上睡着,端阳将他送回房,他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的沉沉。

    凌画见了宴轻后,心情很好。

    回到凌家后,睡不着,便摆上笔墨,将喝醉酒后坐在马路边的宴轻画了出来,画完后,她歪着头瞧着,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于是,想了想,又将自己挨着他身边坐下的身影添了进去。

    两个人并排坐在马路边,天上月与对面山珍海味阁的灯火交相辉映。

    她搁下笔,欣赏了片刻,待墨干了,收了起来。

    琉璃叹气又叹气,“小姐,天色不早了。”

    “嗯,睡了。”凌画转身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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