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国公同时发声,可信度本就不低。再加上朱传飞他们一路上没少与白莲匪交手,也就信了。
毕竟国公代表的是大明军力担当。他们锦衣卫都可以战而胜之,二位国公没可能会输。不管是成国公,还是黔国公,在国公里面也是能打的。
偷袭,绝对是偷袭。
朱传飞没有计算许玄的战力嗯,可能他计算了,但是面对国公,他也只能是先信了再说。
“二位国公稍歇。白莲匪人就交与我们锦衣卫了。”朱传飞不仅表示他信,更是主动接过保护国公的责任。
这事闹的吧,二位国公很是不安。
偷袭是有偷袭的成分,但是即便没有偷袭。二人也没打过。六百人对五十,输的是一塌糊涂。
告诉他们吗?
别说了吧,多丢人啊。
二人以目交流,还是没有说。
他们以为他们逃了出来。
事实上
他们对了一半。
他们是冲开了罗香匪人的封锁,但是不等于人家不会追来。
“咚咚咚咚”
就在许玄他们接住朱辅沐昆他们的时候,又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在青石大街上。
沉沉的脚步敲击着青石街面,把声音带出很远。
“什么人?”朱传飞向声音处吆喝了一声,又问沐昆他们道,“二位国公,还有其他人吗?”
他话音还未落下,街道里就传来了一个声音:“找到你们了!”
“白莲匪人?”朱辅与沐昆面面相觑。
他们冲出白莲匪人的封锁,不是一窝蜂直接冲过去。而是有人冲锋,有人断后。
他们各留下一百人断后。哪怕那一百人没有挡住他们,也不应该来的这么快。
“朱元呢?他去哪里了?”朱辅问道。
“你们是问这个人”
街道中丢出一个脑袋。
那颗头颅在地上滚动,一脸的惊愕,显然没想到自己会就这么死去。
“还是这一个呢?”
又一个头颅被丢了出来。
朱辅与沐昆一看,果然是他们的家兵首领。
像他们的家兵首领,一旦上了战场,甚至有独领一军资格的。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不大的功夫,二人全死了。
许玄停下了玉石的埋设,他走了出来。
不是他认识对面的罗香匪人,而是对方的气血很是惊人。勃发的厉害,就像是他们体内有什么在拼命催动他们的气血,恨不能催出身体似的。这很不正常。
“你们退回去!这帮匪人交与我们了。”
沐昆也站了出来。
沐昆会逃,是因为他被打懵,现在让他逃的那个人死了,他身为国公,必须为他报仇。
“没错,这帮匪人交与我们了。”朱辅也站了出来。
怎么说也是敢冲火海的汉子。被人追的逃无可逃,还是有敢拼之心的。
“哈哈怎么,不逃了!我们还以为你们只会留下手下送死,自己逃命呢?你们这些大佬不就是这样吗?”
对方不无放肆的大笑。
他们已经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大明军队不是他们的对手。
既然不是对手,他们自然是放肆的很。
或者说一群丧家败犬,已经不放在他们眼中。
“你们谁去把我们的国公大人拿下。这功劳可不小。”
一群黑衣匪人,似乎是在用这种方式戏耍大明的国公。
“香主,这国公要死的还是活的”
“大胆!放肆!”
一应国公府的家兵纷纷怒不可遏。
这实在是太看不起他们这帮国公家兵了。当着他们的面就说国公的死活。
他们这帮家兵,本就是国公府精心挑选的骄兵悍将。
他们不仅仅是兵王,更是一帮可以为自家国公赴死的死士。
对方也许实力很强,但是这不等于就可以肆意侮辱他们的国公。
这也是在这个时代变革的时期,所有历史文献都在说大明的军事力量在退步时的,唯一的闪光点了。
因为敢战,所以哪怕是首战失利,哪怕是自己战死,只要自家国公还在,他们就敢继续亮剑。
弘治朝也正是这种从上至下的敢战精神,所以虽然其军事力量不行,却终其一朝,未尝一败。
“哼!不知死活。”
然而对方很明显看不上家兵们的敢战精神,脸上全是鄙视。
“传飞,为他们治理一下伤势。”许玄出口说道。
他们看不上,许玄却看的上。
武器装备可以制造,可是敢战的精气神却不容易得到。这些人死在这里可惜了。
“是,许玄公子。”朱传飞听令一挥手,他的手下锦衣卫们便立即为家兵治伤。
“这位公子”
朱辅与沐昆认真看了下许玄。
他们不认识。
京中何时有了这么一个公子?
哪家的?
为什么锦衣卫都听他的?
许玄没有介绍自己,而是开口解释道:“他们身上全都有仿,已经不适合作战了。”
这帮子家兵明显是各家的精锐,所以是人人着甲。
着甲本身不是坏事。这说明大明的国公们很是注重自家的武力。
但是一身的金属甲衣冲过火海
许玄的鼻子一直有闻到他们身上的血肉味。
果然,锦衣卫打开他们的甲衣。里面是一片片烫伤的血肉。
他们就是带着这样的伤,披着甲,与敌作战。甲衣与伤处的磨擦,使得皮肉不存,一片模糊。
看着手下人的这样的伤势,沐昆与朱辅是一阵的气血上涌。
伤成这样,他们这帮人完了,活不了了。
“多谢许公子。”朱辅道谢。
“许公子这帮人力量极大,战场上是勇将级的存在。”沐昆也说道。
这时候,他们已经放开了自己的颜面。
到了现在,他们基本上可以说是全军覆没,又还有什么颜面好说。
“不!国公爷,我们还可以再战!”
家兵们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伤,没有放在心上,依然请战。
他们自己也知道这样的伤势下,哪怕是太医院出手,他们也死定了。
所以,反正都是死,不如死在战场上。
“不!本国公一定会治好你们!”
沐昆与朱辅全都拒绝了。
只因为他们不仅是自家的死士,还是从小到大与他们一起打熬身体的伙伴。打熬了一辈子的身体,初上战阵,就这结果?
这,多少让人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