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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语这一跪,吓得我头皮都差点炸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第一时间站起来跳到一边,不敢站在前面。
不过我一跳开,脑袋里也就有了灵光,试探着问:“前辈,四十年前,沐熏救下的人中有你?”
沐熏反应没我那么大,只是微微侧身,并不因为韩语主动叩拜而承认,依旧道:“我记不起自己是否救过一队士兵。”
韩语双手托着皓月轮,激动的道:“错不了,恩人,当年我也没有见过你,但我记得这兵器,一辈子的忘不了。”
韩语正说着的时候,外面传来脚步声,是林放他们,我急忙上前搀扶道:“前辈,这事我们可以后面在说,现在有人过来了,你先起来,让他们看见了不好!”
“有什么不好?当年我和我的战友能死里逃生,多亏了恩人出手,我的命是恩人救下来的,现在见到当年的恩人,我理应跪谢,恩人也受得起我这一跪,有什么丢人的。”韩语把我推开。
韩语这几句话刷新了我对他的看法,因为很多人,一旦飞黄腾达,他们更在意的就是自己的身份,什么恩情,早就排在了后面去了。
好在沐熏也不是那种不知无度的人,上前搀扶道:“无需这样,当年我出手,也并非为了救你们,只是单纯的镇杀作恶的雪猿族,恢复昆仑的平静,你用不着这样,如果非要感恩,可以和我丈夫结为兄弟。你看如何?”
“老婆,不太好吧!”我被沐熏的提议吓了一跳。
韩语却高兴的道:“我觉得很好,我修行如今,不过六十多年,何况当时你找到我的时候,我对你就有些另眼相看,结为忘年之交并不稀罕!”
要是能跟韩语结拜,那可比讨好他强太多了。而且他说的似乎也没错,他就六十多,很多忘年交差不多就是这个差距。
何况我活了不知道多少岁的女人都能取来做老婆,还会怕有一个六十几岁的大哥?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眼看就要推门进来,我再次去扶韩语道:“大哥,你先起来,我等会就去准备,正式结拜。”
韩语听我喊他大哥,急忙应了一声,顺着我的手站了起来,刚站起来,林放他们就推门进来。
老陈这次也跟着,进门老陈就道:“小川,听说韩语前辈有些旧事要处理,你有没有给安排好?”
他们迫不及待的过来,似乎有些不正常。
老陈说完我,急忙对韩语拱手道:“前辈,听说你来了,我实在是等不及了,打扰到你,还望你老别见怪。”
我了解老陈的性格,他急匆匆的跑来,还说出这种话,不带有目的我说什么都不信。
或许,我们之间的争斗,从现在就开始了。既然如此,我是不是应该把天机殿和勾魂山争斗落到我身上的红利给好好用起来?
稍微顿了一下,我就回过神来,笑着跟老陈说:“前辈的事已经处理好了,对了,林放哥,我让你去做的事你做了没有?”
林放愣了一下,笑道:“你不提醒我都差点忘了你现在是盟主,具体的名单我已经给郑玄了,他已经安排下去了。”
我道:“那就好,不过你还是要盯着点,这事不能出错,另外有一个重大的消息要告诉你们,我和韩语前辈准备结拜为兄弟。”
夏梓航他们脸色都变了,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老陈欣喜若狂的道:“那以后韩语前辈就是我们的大哥了!”
说实话,我听到老陈这句话,莫名的有些心酸。但还是咬着牙,咳了一声道:“这是我跟韩语前辈的一些私事……”我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因为不管怎么说,我和老陈他们都是朝夕相处,经历过生死的好兄弟,好朋友,现在要参合一些复杂的东西在里面,一时间我无法接受。
老陈他们一听我这话,脸上的表情就都僵了,林放尴尬的笑了笑,“那我让人给你们准备准备。”
韩语这才道:“韩某谢过几位小友。”
“前辈客气了!”林放尴尬的笑了笑,对我道:“我还要去看一看郑玄那边把事办得怎么样了,老陈他们先去准备,弄好了他们给你把东西都送过来,那,我们就先走了!”
林放说完,几人礼貌的就退了出去。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我眼泪就再也止不住,瞬间滚了下来。
友情,真的经不起利益的考验吗?
还是说当一个人身上肩负了太多的东西,责任就会让他不在配拥有感情?
韩语是个聪明人,他到来后我们的一切表现他都看在了眼里,是个什么情况他都清楚。见我眼泪不受控制,他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如果你的身上肩负的不在是一个人的事,那就已经不在是为自己而活,而是要为很多人去负责,这个时候,友情,甚至是亲情都可以抛弃。”
我常常的吐了一口气,把脸上的眼泪擦掉道:“我终究还是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
韩语又拍了拍我的肩膀,没在说什么。
沐熏有些心疼的看着我,不过也没说什么,我知道她不是不关心我,而是这个过程需要我自己去适应,需要我自己去成长。
韩语说要去外面走走,沐熏也说他帮我去盯着一点,别到时候耽搁了时间。
我细细算过时间,现在已经是二十二天,天庭废墟的通道恐怕会有变,见沐熏要过去,急忙道:“老婆,你过去顺带带个命令过去,三叔,林初夫妇,神女,还有廖凡的爷爷,让他们几个提前开启界门过去盯着,我有些不放心。”
沐熏走到门口,停下来道:“种子被带走,我们到时候过不去了。”
韩语道:“无妨,我可以破开。”
我道:“大哥,我们可能要去几万人。”
韩语略微吃惊,接着道:“那我可以先过去,把生命树的种子带回来就行。”
沐熏道:“这样也好!”
说完,韩语和沐熏一起离开,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思绪万千。
想的东西多,我越发的觉得人很矫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矫情。
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暗下,老陈他们也没过来,韩语和沐熏也没回来。
坐了四个多小时,我长吁一口气,回过神来。
但我并非是想通了,这种事我想没人能想通,至于往后的事,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随波逐流,顺着形式去走了。
晚上十点多,老陈和夏梓航他们来了,带了不少东西来,什么猪头之类的供品,不一会韩语也回来,供台摆开,在老陈他们见证下,我和韩语败了把子。
结束了整个流程,老陈又去弄了些吃的和酒水,几人把酒言欢,一直喝到天亮。
期间,我们都有些伤感,宴席结束的时候,他们轮流过来抱了抱我,临走前,老陈抱了抱我,很认真的道:“如果未来有路,我们会走得很远,也许会分开,也许会一直在一起,但不管将来如何,都不要忘记我们之间的友谊,将来不管怎么样,只要有天你需要我们,一句话,我们都会赴汤蹈火。”
老陈这句话让我眼圈都红了,有些哽咽的道:“将来不管我做出什么事,我都希望你们能够理解我,但你们可以放心,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做害你们的事。”
“放心吧,好兄弟!”夏梓航也有很深的感触,拍了拍我的肩膀。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百感交集,也许这一天过后,边的人就不仅是我了,而是所有人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