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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八十六章 他的神明啊,脸好红
    <b></b>                  顾夜西抬起头来,目光不躲不闪,“那冯大你和甘媛勾结的时候,可有想过我是你的兄弟?”他上前,把刀握住。

    光影昏暗,刀头染了一线红光,血液从刀锋上滚下来,滴在碎开的合照上。

    正对着门口,冯大凝了凝目光,只见花架旁的影子缩进去一点。

    他冷哼一声,“别忘了,当初是谁把你带进a的!”他往前走一步,目光炯炯,“顾夜西,别以为个子高了就不是弟弟。”

    这话吧,总感觉不是撕逼。

    顾夜西转头看了眼,把眉头皱起来,“你和甘媛到底想干什么!”

    “你不觉得这个问题很愚蠢吗?”

    血,越流越多。

    冯大低头看,银色的手臂上淌着两条血迹,还没有干涸,“事到如今,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好像还不够激烈,差点意思。

    门口。

    甘媛听见咣的一声,花瓶应声而碎。

    她循着门缝,往里头看了眼

    ——两人打起来了。

    什么兄弟?

    也不过如此嘛。

    甘媛拿手机拍了张照,才走进去,“你们?”

    正在玩命的俩人一块扭头,甘媛站在门口,表情很平静,冯大先松手,站起来后掸了掸肩膀,“你来干什么?”语气不是很友好。

    顾夜西舌尖顶腮,尝到浓浓的血腥味。

    “二位爷,你们是在打架吗?”

    分明是幸灾乐祸的语气,却端着一副关怀的口吻。

    真假。

    “不劳您费心。”顾夜西扯了扯嘴角,手掌还在流血,他目光看着冯大说,“我劝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走了。

    等走远,甘媛才上前,语气很淡,“您一大早叫我过来,就为了让我看戏?”

    冯大把指腹的军刀收起来,走到桌边,脸上也没有别的表情,“顾夜西已经知道了,nueu那边你抓紧点。”

    刚才动了真格,他左手受伤了,伤口上沾了顾夜西的血。

    他用纸轻轻擦掉。

    甘媛什么话也没说,低头看眼破碎的合照,把嘴角一弯。

    她转身离开。

    这边,顾夜西刚坐上车,就接到冯大的来电,“记得处理伤口,弟弟。”

    “甘媛走了?”

    “嗯。”

    “没有起疑吧?”

    冯大看自己的左手,目色深深,“没有。”

    顾夜西嗯了声,先挂了。

    让我们把时间倒回到正月初八的晚上,也就是昨晚。

    顾夜西给冯大打电话,“你在哪儿?”

    “帝都。”

    “怎么还没回来?”

    冯大笑,“回来?”他纠正,“小十爷,这个词可不能这样用。”

    月色轻如流水,落地灯下的影子安静不动,顾夜西不跟他废话,“我们明天见一面。”

    这么急?

    不像是顾夜西的性子。

    “怎么了?”

    他只说,“演戏。”

    演给谁看?

    想看戏的人看咯。

    顾夜西手伸进车门储物格,把领带拿出来,胡乱地缠在手上。受了伤肯定不能回阁楼,他在车上坐了一会儿,开车去谈明家。

    去干嘛?

    等伤口痊愈。

    一直呆到下午,他开车去了买栗子才回家。一进门,温想就坐在沙发上,她回头,“顾同学,你回来了。”

    顾夜西不敢看她,很心虚,“嗯。”他把手放到后面。

    温想把书放下,走过去把他的手拉出来,“你买栗子了?”

    味道。

    她闻到了,很香。

    “嗯。”

    温想握住他的手腕,牵到沙发边坐下,随口一问,“不是去谈老师家吗?”

    她低着头。

    顾夜西把栗子搁茶几上,然后说,“谈明打游戏太菜了,害我一直掉段位。”其实他也菜,但他不承认,“下次我要单排。”

    这时,温想把他另一只手牵过来。

    “想想?”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他的手指,掌心有一道红线,淡淡的。

    顾夜西脑子没反应过来。

    她把地上的医药箱拿上来,打开之后拿出棉签和纱布。

    顾夜西整个人,“……”

    她往棉签上倒了点消毒水,然后弯下腰,把他的手抬起来,“下次再受伤了,要记得回家。”

    从来没有人告诉他,受伤了要记得回家。

    她的动作很轻,用湿润的棉签擦拭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小声念叨,“受伤了还玩游戏,万一感染怎么办?”

    “想想。”

    温想没抬头,“嗯?”

    “我想亲你。”

    温想低头在换棉签,“不可以。”因为,“我现在有点生气。”气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哪有这样的?

    生气,还直接说出来了。

    “想想?”

    温想不理他。

    顾夜西就把腰弯下来,侧头亲了亲她的脸,退开看她的眼色,她没有不悦的情绪,他才敢一点一点地亲下去,耐心好得不得了。

    有些痒,但温想也不躲,她把棉签丢到垃圾桶里,然后握住他的手,用纱布包扎好,动作很小心。

    “想想,你是怎么知道的?”唇,还贴在她的耳朵后面,眼底潮湿,像刚下过雨的江南,湿湿漉漉。

    温想往后坐了一点,只说,“夫人把照片发给我了。”

    照片里,他在和别人打架。

    这一瞬,顾夜西的眼底闪过了好多情绪,“想想,我不是故意的,”他想实话实说,但看了一眼楼梯转角。

    那里有监听器。

    温想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责怪,“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受伤的吗?”

    对。

    他食言了。

    顾夜西默了好久,最后把没受伤的手抬起来,放在她的头上,揉了揉。

    没用。

    温想不吃他这一套,板着脸,“你坐好。”

    顾夜西乖乖照做。

    “把眼睛闭上。”

    顾夜西闭上了。

    等了会儿,他才问,“想想,你要——”

    温想亲他的眼皮,还有他的唇、手,睫毛在怯怯的颤,命令他,“你不许睁眼。”嗓音很轻。

    顾夜西闭着眼睛,耳朵都红了。

    温想转头,看了眼楼梯转角,两只手捧起他的脸,低头吻下去,呼吸打从一开始就是乱的,她不怎么会,总是磕到他。

    疼吗?

    不疼。

    只是觉得痒,仿佛有根线在心上扯。

    痒的令人心悸。

    遇到温想以前,他活得像一只孤狼,受了伤,只敢躲在角落舔舐伤口,物竞天择,所以他不能在地狱面前露出半分怯弱。

    顾夜西微微抬着头,双手搂着温想的腰,身体往后倒,让她在上面。如果这个世上有神明,他应该是信奉的。

    长睫颤了一下,睁开一丝丝。

    他的神明啊,脸好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