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夫人,请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温想真正动怒的时候,语速会比平时慢上几分,“我与顾同学的关系,也不劳夫人置喙。”
甘媛被气到了,“温想!”
“要是没事,请您离开。”温想侧身让出一条道。
为了一个男人,居然这么跟她的母亲说话。
好,好得很呐!
甘媛站起来,走到温想面前,“那你就好好看着,你挑中的男人是怎么把nueu交到我手上的。”
咣的一声,车门开了。
顾夜西来势汹汹。
他直接把温想挡住,眼底仿佛融了西伯利亚的寒冰。
甘媛见到来人,冷笑一声,“怎么?”她用嘲讽的口吻,“顾十爷还怕我揭穿你的真面目不成?”
“想想,把刀给我。”
他的刀在温想身上。
温想没有动,目光落在他紧绷的侧脸上。
仿佛有哪里不一样了。
她轻轻皱眉。
甘媛的眼底翻涌,脸上没有别的表情,“这不是a,也不是你乱来的地方。”
啪——
他把玻璃杯砸碎,甘媛措手不及,没反应过来,喉咙被尖锐的杯口抵住。
“事不过三。”
一句话,凶相毕露。
已经把能忍的都忍了,除了温想,这是他唯一的逆鳞,甘媛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他的底线蹦跶。
这不,翻车了吧。
甘媛大叫起来,“你做什么!”
“一两次还不够吗?你凭什么——”顾夜西把眼角压下来,瞳孔的一圈隐隐泛红,嗓音冰冷,“就凭你是她的母亲,就可以这样伤她!”
尖锐的玻璃刺着喉咙,甘媛才知道什么叫怕。
她整个人都在抖,目光恐惧。
听闻a的顾十爷,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第一次见顾夜西,他在医院门口抽烟,形单影只、目光恣睢,那时就该意识到这个人,不好招惹。
偏偏,为时已晚。
“放、放手。”
顾夜西的眼底无波无澜。
“放——”
猝不及防的,尖锐的玻璃刺破皮肉,血一下子涌出来。
“顾夜西!”
温想伸手拉他,但拉不动。
顾夜西还打算晚点再收拾甘媛的,但是她不知死活,非得凑上来,既然如此,他何必手下留情?
何况见了血,他没那么容易收手。
当然了,这是以前。
现在温想在他身边,“顾夜西!”她手拉着他的袖子,求他,“你别伤她。”
血肉至亲,斩断骨头还连着筋,温想做不到坐视不理。还有,若甘媛真出了事,她以后要怎么面对他?
“松手。”
他松手,完全是本能反应,杯子应声而落,在地面碎开。
咣。
甘媛往后退,后背撞到了厨台,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呼吸不过来,这种感觉,就像从地狱的轮回路走了一遭。
“滚!”
她站起来,跌跌撞撞地下车了。
车里安静了很久,温想去后面拿垃圾桶,默默把沾了血的碎片收进去,没捡两片就被他拉起来。
“我来。”嗓音都是哑的。
顾夜西蹲着,将地上的玻璃一片一片捡起来,又用湿巾擦了一遍,用手探过,确保没有玻璃渣残留。
他站起来,眼角的戾气还没褪干净。
“想想。”他叫了她一句。
温想没有应,脑子里全是他失控的模样,很陌生,让她害怕,不是怕他,是怕自己,怕自己拉不住。
他往前走了一步,紧紧抱住她。
温想一动不动。
“想想。”
“想想。”
“……”
这样像他喝醉的样子,可温想没闻到酒味。
“我、我就是想吓唬吓唬她。”温想不说话,他便开始慌了,着急为自己辩解,“真的,想想你相信我、你相信我,嗯?”
温想把睫毛垂下来。
他把视线放到桌上,看着果盘里的京白梨,低头认错,“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声音很轻很轻。
一直以来,他都自持冷静,而且最近的脾气也收敛很多了。不让温想跟他回酒店,就是怕她听到林业那通电话。
他都气成了这样。
简直无法想象,温想知道之后会怎样?
“想想,你可以生我的气,但是不要冷战。”
“跟我说句话好不好?”
“想想……”
温想被他抱着,眼睛很红很红。
宁愿被她怨,顾夜西都没打算告诉她真相,“想想,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诚惶诚恐,把姿态放到最低。
以前他有一身硬骨,现在打碎了,要他跪下来都可以。
咳。
车门没关,温功成站在外面。
温想推开他,喊了声,“父亲。”
温功成闻到龙舌兰香水的味道,目色稍稍一凝,“甘媛来过了?”还不等温想回答,就看到她通红的眼角,当下脸色一沉。
他盯着顾夜西,“这小子欺负你了?”
语气相当不友好。
“不是。”温想她还很护着这小子,为他辩解,“是我刚杀青,还没出戏。”
她说谎的时候耳朵会红。
温功成冷着一张脸,冲着顾夜西,“哼哼。”
顾夜西一言不发。
温想,“您找我有事吗?”
“我正好在你们剧组隔壁拍戏。”
温想听明白了,他是过来探班的,“除夕匆忙,未来得及跟父亲说一声新年快乐。”她在这里补上,“新年快乐。”
温功成不在意这些,嗯了一声,把目光落在顾夜西身上,“这位……小顾同学,他怎么在这儿?”
温想介绍过,温功成对这张脸有印象,但他并不知道温想跟顾夜西在一起了。
温功成又问,“他方才抱你作甚?”目光紧盯着顾夜西的手,想剁掉。
“他是我男朋友。”
一句话,晴天霹雳。
温功成,“……”
顾夜西感觉浑身上下凉飕飕的。
温功成搁车门口死亡凝视。
毕竟是他拐了人家女儿,也是他理亏在先,顾夜西老老实实的弯下腰,问好,“叔叔您好。”
温功成没应。
过了会儿,温想才问,“父亲,您不回去拍戏吗?”
没心情。
温功成从鼻腔里闷出一个声,没动。
顾夜西也没动。
但是,紧握的掌心一直出汗。
局面就这样僵着,直到徐梦溪来叫,他看到温功成,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温叔叔,好久不见。”
温功成转身,稍作点头,“小徐。”
“您来探班吗?”
“嗯,马上回去了。”
马上回去?
不不不,最后时间严谨的戏痴温导迟到了一个多小时,主要是站着有点累,他还进房车“歇”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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