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男人戴着口罩和帽子,看不清脸,听声音很年轻,“裴章?”
“我是。”
“刑期还有不到半年。”
裴章沉默,目光紧盯着对面。
“别紧张,我不是坏人。”男人把帽子、口罩都摘了,一张脸生得硬朗俊挺,尤其是眼睛,格外深邃,“介绍一下,我叫巩盛。”
帝都刑警队长,号称“鬼眼”。
他欠了一个人人情。
此行,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这里是沈依人的公寓,不大,买在影视城旁边图个方便。
“居居,帮我拿一下衣服。”
沈依人人在浴室。
居简风放下手机,拿着衣服去浴室,敲了敲门。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丢三落四的?”知不知道让一个男人帮你拿衣服,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门开了一条缝,一条雪白的胳膊伸出来。
那上面有淡淡的印子,昨晚他留的。
“居居?”
居简风低头,愣着没动。
“衣服呢?”
居简风给她了,但在门口没走。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说,“以后,不许叫我居居。”
太幼稚了,不好听。
沈依人穿好衣服,把脸露出来,“不会啊,居居很可爱。”
被迫可爱的居简风,“……”
他走高冷风好吧。
“不许叫!”
好凶哦。
沈依人把眼角弯起来。
“居居。”
她是故意的。
“居居。”
“居居。”
居简风吻住她的唇,舌尖作乱。
沈依人仰着头,下意识搂他的脖子。
“再叫一遍。”
气息纠缠,紊乱滚烫,她现在晕头转向的,“……居居。”
他环着她的腰,用力推开浴室的门,走进去,推她到后面的盥洗池前,一只手把她抱上去,手往下移,挑开她刚系好的睡衣的带子。
“现在是白天。”
“不管。”
胸前一凉,沈依人推了推他。
她这样坐着,他一抬头就能吻到,眼睛已经烫了,“你再叫我一遍。”
怪不得居简风的粉丝说他能用眼神和声音开车。
沈依人的腿已经软了,“居居。”
算了,居居就居居吧。
居简风应了声,低头吻下去。
素了三十年的老妖怪,有点失控。
两个小时后,沈依人在他怀里睡着了。
门铃响了。
居简风起身,把衣服捡起来穿好,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去开门。
“怎么是你?”
沈南城把眉头拧起来。
居简风倚在门边,懒得跟没骨头似的,“你没看微博吗?”他还以为天下皆知了,想不到还有漏网之鱼。
还是沈南城。
“依人呢?”
“睡觉。”
“你!”
沈南城拳头紧了。
居简风侧了侧身,没拿自己当外人,手指按在唇上,“声音轻点,她昨天一整晚没有休息好,刚刚才睡着。”
沈公子咬咬牙,头一次想跟人动手。
居简风睡衣的领口很低,遮不住锁骨,把吻痕露出来。
沈南城凝了凝目光。
他当然知道。
只是没想到他们会发展得这么快。
居然同居了。
顺着沈南城的视线,居简风低头,老脸一红,难得有些不自在,“进、进来吧。”
沈南城瞪他一眼。
这一眼,很冷。
居简风把目光移开,自知理亏,表情很老实本分。
进去后,沈南城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居简风倒了杯水搁他前面。
“你和依人怎么回事?”
居简风没坐,站在旁边,“我们在一起了。”
沈南城面无表情,“怎么在一起的?”
居简风回答,“你情我愿,两情相悦。”
屁话!
二十岁的沈依人会冲动,但二十六岁的沈依人绝对不会。
沈南城的口气很不好,“我要听实话!”
居简风耐心不好,但这次没发飙。
换位思考一下,要是眠眠跟别的男人跑了,还被他当场抓获,他非亲手宰了那个“奸夫”不可。
像沈南城这样的,已经算温和了。
居简风照实说,“我们睡了一次,然后就在一起了。”
沈南城一拳头挥在他脸上,不要风度了,这是他第一次打人,也是居简风当上居五爷后第一次被打。
沈南城指着他的鼻子,无能狂怒,“混账,无耻之徒!”他不知道居简风待依人有几分真心,只知道此人绝非善类。
怎会招惹上他呢?
应当敬而远之才是!
居简风舌尖顶腮,把血味咽下去。
温和?
屁个温和。
“哥!”
沈依人在卧室听到声音,急急忙忙跑出来。
看到居简风嘴角的血,就知道两个人起冲突了,她挡在前面,还很护着混账,“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是两情相悦。”
好哇!
串供都串好了。
沈南城舍得没骂她一句,“你跟我回家!”
“这儿就是我家。”
沈南城来气,“不是。”
他脾气一向很好,不会用这种口吻跟她说话,而且,刚才还听到了他骂人。
沈依人也很少忤逆他。
“哥,我是不会回去的。”
网上铺天盖地都是她的恋情,他岂会不知。
第一时间就派人去查了居简风。
线人只带回来一句话避之唯恐不及。
身份尚不明朗,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叫他如何放心把唯一的妹妹交到这种人手上?
“依人,你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沈南城的表情很严肃,不是在开玩笑。
沈依人仍然护着居简风,但冷静下来,“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如果告诉她,她会不会有危险?会不会有人对她不利?
“哥,你是不是怕我被骗?”
沈南城没回答。
沈依人着急为居简风辩解,“不会的,居老师他是很好的人。”
好人?
居简风要是好人,那天底下就没有坏人了。
沈南城默了会儿,看居简风,“没事。”他转过头,把目光落在沈依人身上,“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既然不回去,那就呆在这儿吧。”
沈依人喊住他,“哥。”
沈南城转头,目色深深,“不管怎么样,哥哥都在。”
这么温柔的人,却形只影单。
“哥,您用完午饭再走吧。”
“不用了,我还要赶飞机。”
他没有回头,背影消失在了门口。
沈依人在后面看着,心里涨涨的,“我哥他,是不是有什么事?”
居简风看那杯已经凉掉的水,伸手搂着她肩膀,轻声安慰,“怪我,是我没注意和大舅哥说话的分寸。”
他是真没拿自己当外人。
沈依人转头,担心他嘴角的伤,“疼不疼啊?”她伸手触碰,动作小心翼翼。
“不疼。”
她转了个身,靠在他怀里,“我哥也是担心我,你别怪他。”
“嗯。”居简风应了声。
这时,他手机响了。
“穿这么少,冷不冷?”
“有一点。”
“我没开暖气,你先去把我的外套穿上。”
“嗯。”
沈依人进卧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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