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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 他这个人,喜欢什么就是什么
    甘媛把头低着,摇了摇。

    解泽平在电话里告诉她,“我会请最好的律师。”他信誓旦旦,“你放心,我一定救你出来。”

    国家秘密法规定:故意或者过失泄露国家秘密,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情节特别严重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温想说得对。

    这场牢狱之灾,她躲不过。

    “别做傻事。”

    实验室,她不要了。

    解泽平看着她,把嘴角绷成了一条直线。

    她又说,“解泽平,我们离婚吧。”

    语气很平静。

    解泽平默了一会儿,“……好。”

    甘媛低下头,目光不看他,“谢谢。”还有,“对不起。”

    解泽平把听筒握得很紧。

    狱警在一旁提醒,“通话时间还有一分钟。”

    “我能帮你什么?”

    甘媛想了想,“能不能把龙舌兰香水带给我?”

    花无人戴,酒无人劝,醉也无人管。

    为何嗜酒?

    只愿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解泽平说,“好。”

    既不迎来,也不送往。

    目光牵引在高处,西山,薄暮,一簇簇山茶花,开得如火如荼。

    回到家后,顾夜西把屋里的躺椅搬出来,搁院子里,让温想躺上去,现在光线正好,晒着很舒服。

    “解棠那边你别担心。”他蹲着,手撑在她双膝两侧,“甘媛知道这件事有风险,已经留好了后路。”

    什么后路?

    除了别墅,她还往解棠的银行卡里打了一笔钱。

    这笔钱,足够他完成学业。

    温想望着远处,那里有树的影子,“嗯,她对解棠很好。”比对她好。

    顾夜西握住她的手,“想想,不想了她。”他背对着夕阳,身后萦绕着淡淡光圈,轮廓很漂亮。

    温想俯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嗯。”

    顾夜西看她眼色,终于笑了。

    他站起来,把自己送到她面前。

    像只黏人的大狗狗。

    温想懂了,两只手捧着他的脸,又亲了一下。

    顾夜西眼角弯弯的,不消片刻,压下来,“温想,你是不是也有事瞒着我?”连名带姓,他语气忽然就不温柔了,“薄弈。”

    唐秋的事不是他说的。

    那也就表明:她早知道薄弈没有背叛,在他坦诚之前。

    “嗯。”

    还嗯!

    顾夜西扯了扯嘴角,目光对着她,语速缓缓,“想想,你学坏了。”要命,他家小淑女居然也会套路人了。

    温想嘴角弯弯的,伸手摸到他的喉结,“顾同学,是你低估了薄弈的忠诚。”外祖母看人的眼光很准,她曾说,“薄弈可以托六尺之孤,可以寄百里之命,临大节而不可夺也。”

    这是很高的评价。

    薄弈做到了。

    顾夜西拿开她的手,很不满,“可我是你男朋友。”

    他是内人。

    薄弈是外人。

    不一样的。

    他不是也瞒她了吗?

    温想故意逗他,“那你没问啊。”

    这是什么话?

    顾夜西发现她可不止一点坏。

    他用舌尖顶了顶后槽牙,想气又气不起来,“不许有下一次!”语气很强硬。

    好不讲理。

    温想忽然抬头,咬他的下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顾州官不跟温百姓讲道理。

    他托着她的腿把她抱起来,自己坐上去,搂着她的腰,压向自己,“想想,我不信任任何人,除了你。”

    在危险中处久了,警惕便成了一种本能。

    “那你自己呢?”

    “不信。”

    这是真的。

    顾夜西摸了摸她的脸,把她鬓边被风吹乱的头发拂好,来软的,“想想,你答应我好不好?”

    温想不说话。

    看他的下巴,那上面有一圈牙印,淡淡的。他懒着一身骨头,眼睛里盛满了夕阳,还有她的影子。

    很漂亮,很犯规。

    “嗯?”

    他引诱人的调调太会了。

    “……好。”

    没办法,温想已经色令智昏了。

    顾夜西看着她,轻笑。

    “笑什么?”

    “你真好看。”

    “……”

    油腔滑调!

    温想把目光移开,耳根子发烫。

    为什么要晒夕阳?

    因为夕阳和接吻很配。

    最后,好不容易才吃上饭,温想体力消耗得太多,饿了,胃口很好。顾夜西坐在对面,笑得不明显,但眼底很暖。

    “你不吃吗?”

    顾夜西往她碗里夹了一筷子牛肉,“我饱了。”

    可他都没吃啊。

    温想舀了碗鸡蛋羹给他,苦口婆心,“吃一点,不然晚上会饿。”

    顾夜西坐过来,和她挨着,“你喂我。”

    确实黏人。

    温想好笑,文邹邹地问,“敢问公子今年贵庚啊?”

    他乖乖回答,“十九。”

    灯光是淡淡的杏色,落下来,墨痕未散,不如红尘,晕开了半生底色,归来仍是少年。

    温想看得入了迷。

    “想想。”

    “嗯?”

    顾夜西喉结滚了一下,目光灼灼,“我还要。”

    温想懂了。

    她没说什么,凑过去,亲亲他的嘴角,红着脸说,“先吃饭。”

    顾夜西舔了舔嘴唇。

    他戒了烟,却染上她的瘾。

    瘾很重。

    “你先喂我。”

    说完,他直接把人拉过来,低下头去深吻,尝到了,是鸡蛋的味道,他很喜欢,抱着她吻了很久。

    因为失而复得,因为患得患失。

    翌日,秋高气和,万里无云,温想早早起了床,洗漱完下楼。

    顾夜西还没起。

    温想准备完早餐,上去叫他。

    她刚站到门口,门就开了,顾夜西把腰弯下来,“早啊。”

    “早安。”

    顾夜西看她,看了好久。

    黑白分明的眼底,里头有她的倒影。

    温想的气色好了很多。

    顾夜西牵她下楼,心情很好的样子,“今天要去学校吗?”

    “嗯。”

    早餐很简单,桌上有三明治、牛奶,还有一小杯咖啡。顾夜西看一眼,帮她拉椅子,“想想,你平时不是不让我喝的吗?”

    等她坐下来,他把椅子往里推。

    温想说,“你先吃点面包,垫垫肚子。”

    他这个人,喜欢什么就是什么。

    特别是没胃口的时候,桌上有杯咖啡,他端起来就往肚里灌。空腹喝咖啡对胃不好,不然,温想也不会管这个管这么严。

    严归严,顾夜西还是很听话的。

    她不让,他都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