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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 顾夜西失联,温想着急
    <b></b>                  四点钟彩排,顾夜西还没回来。

    时间不充裕,但温想还是用心准备了两首,一首和柏张合唱,另一首个人独唱,分别在演唱会中间和最后的时间段。

    彩排的目的是检查演唱会的各项筹备工作重要节点,熟悉整个晚会流程,了解场地情况以及节目上下场的路线、时间,确保展演节目顺利流畅。

    温想把走位、站位都过了一遍,站在舞台上向灯光老师和工作人员鞠躬道谢,然后才下场休息。

    戴口罩是柏张要求的,为了神秘感。

    “那是谁啊?”

    “捂太严实了,看不清脸。”

    “不过,这个女孩子一定很懂礼貌。”

    ……

    温想走了特殊通道,徐梦溪在前面等她,他见面就问,“你家顾夜西呢?”奇了,难得不见那条小尾巴。

    “他去送演唱会门票,还没回来。”

    “干嘛戴口罩?”

    “我现在还不能被人看到。”

    徐梦溪知道原因,问她要不要一起吃饭?

    温想摇摇头,“不了,我在这儿等顾同学。”

    “等会儿让他直接过来呗。”徐梦溪抬手,看了眼腕表,“时间也不早了,正好我订了位子。”

    温想婉拒了,“我有些舞蹈动作没学好,还需要加强练习。”

    真刻苦。

    徐梦溪摊手,心里跟明镜似的,“好吧,那你在这儿等他吧。”

    说完,他人跟着他胃走了。

    走出场馆,徐梦溪抬头看了眼,喃喃,“要下大雨了。”

    这是晴空最后的驿站,尘土都拘于暮色的牢笼,降临有一种神圣的仪式,万物收紧,要献出作为祭礼,在黑暗的盛大中,重重地叩下头颅。

    轰隆——轰隆

    雷声落下,每滴雨都深沉无比。

    温想没在练舞。

    液晶电视挂在墙上,正对着休息室门口,在放新闻。

    是车祸。

    地点离南杭体育馆这边很近。

    顾夜西的电话打不通,温想只能打给裴云,手下意识握紧,“我是温想。”

    “想想,怎么了?”裴云在赶稿。

    “裴云,顾夜西有给你送演唱会的门票吗?”

    说到这个,裴云有点激动,“想想,我爱死你。”她有生之年居然可以免费听两场柏张老师的演唱会。

    而且这次还能带上马女士帮她圆梦。

    温想没空害羞,声音有点着急,“他走多久了?”

    裴云蹙眉,听出来不对劲了,“怎么了?”

    电视里除了救护车的声音,还有人们的呼叫声,画面混乱且血腥。

    温想方寸大乱,“他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别着急、别着急。”裴云看一眼时间,推测道,“大概有一个半小时,会不会堵在路上了?”

    现在是八点半。

    “那我去找找他。”

    温想拿上钥匙和伞出门。

    “你去哪儿找啊?”

    “喂,想想?”

    “想想……”

    手机忘在茶几上,通话还没挂断。

    光从哪里来,夜色就在哪里,先是一盏灯,带出一小片黑。后是一个人,她摇摇晃晃的身影像一个突然坍塌的方程式,撑着伞走在雨中。

    这只是夜色中被公开的一小部分。

    就这样走着,找着,没有一片树叶是斯文的,它们躁动,翻卷,相互碰撞,拼命地制造声音,极力地表达存在。

    温想站在雨幕中,望着被风吹掉的伞,眼眶通红。

    不知道过了多久。

    “想想。”

    一声呼喊,让她重拾了信仰。

    顾夜西跑过来,脸上都是雨水,“温想!”他举着伞向她倾斜,语气有点凶,“一个人跑出来干嘛,伞呢?”

    他借了别人的手机,给她打了无数个电话。

    顾夜西着急坏了,语速很快,“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温想安安静静,望着他,眼泪流得很凶。

    光线那么暗,顾夜西只看得清她,目光僵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凶她了。

    他特么想抽自己两巴掌。

    伞上有水珠滚下来,整片天空都在她的神情之中,寂寥、零落,变形的面孔像泡在柠檬水里变酸的声音,所有怒火都成了虚空。

    顾夜西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水,“想想,你怎么了?”他声音软了,眼神也软了。

    喜怒哀乐,他把一切都归咎于温想,她不说话,于是他整个人都慌了,“想想,想想我不是故意的,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因为着急,完全词不达意。

    “我现在不想见你。”温想往后退了一步,目光盯着他看,眼睛通红,“你先别过来、别过来……”

    她没有伞,会淋湿的。

    顾夜西不敢动,但伞柄一直向她倾斜。

    “我的错。”

    “都是我的错。”

    温想鼻子一酸,眼泪滚下来,掉在了顾夜西的手背上。

    “顾夜西,我以为你出事了。”温想低着头,他的影子就在那儿,她伸手想去碰一下,还没碰到,就被他抱住了。

    “想想。”

    “想想。”

    他的声音埋在雨声里,却格外清晰,“对不起,对不起……”

    温想在他怀里,整个人都在抖,很害怕。

    没有声音,但她在哭。

    顾夜西把她抱得很紧,因为用力,手臂上的针孔渗出一丝丝血出来。

    “博士,我们走吗?”

    博士收回目光,把一红一白两罐试剂放进干冰桶里,“嗯。”

    不远处,一辆宾利缓缓驶入车流当中。

    休息室。

    顾夜西看到茶几上的手机,把目光垂下,小心翼翼地把摊子盖在她身上,他头发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水。

    怕溅到她,他站远一点。

    手被拉住了。

    “想想。”

    她说,“不想见你。”

    顾夜西默了片刻,把她放在茶几上的口罩戴起来,还有墨镜,然后蹲在她面前,隔着口罩亲吻她的手背。

    温想伸出脚尖,够到了,他的影子。

    没有消失,是真实的。

    “想想,不哭了好不好?”她眼睛都哭肿了。

    温想不说话。

    他想抱抱她,伸出手,又放下,“游戏玩得太久,手机没电了。”刚才充电的时候,23个未接来电,都是她的。

    温想看他的手臂,终于开口了,“你流血了。”

    他今天穿了白色衬衫,染上末梢的红,很明显。

    “嗯。”顾夜西没瞒她,但撒谎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弄的,不疼。”

    温想不看他,“我不心疼。”

    这是假话。

    顾夜西知道,也不跟她争,他从头到脚都是湿的,伸手抱住毯子和她,低头认命,“想想,想想……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对。”

    他说,“是我活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