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各位书友阅读:恰逢夜暖知温顾正文卷 第三百六十九章 离开警局去接温想( ..)“你不知道哪儿得罪我们了?”顾夜西嗓音慢慢悠悠,把目光抬起来,眼底不见一丝仁慈。
裴章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是真不知道。
祸从天降,说来说去,也只能自认倒霉。
都怪,这贼老天不长眼啊!
顾夜西把手放在平台上,没有声音地敲,“我且问你,余江区,越铭前滩名邸起火那日,是不是你报的警。”
事请过去这么久,裴章还有印象,“是我报的。”
顾夜西观察他的神色,没有异样。
“怎么了?”他问。
顾夜西动作一顿,裴章一颗沉到谷底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你可知失火的那家人,无一生还?”他目光很淡,坐在那儿,始终气定神闲,看不出深浅。
裴章不敢隐瞒,“知道。”
他后来在电视上看到了,不幸罹难的那位企业家名叫燕殊,平日里做了很多慈善,在社会上风评很好。
当时,他还跟马秋感慨造化弄人。
可惜没过多久,这造化就造到了自己头上。
顾夜西默了片刻,心里在想:这件事和他坐牢没有联系吗?
他看了眼时间,问最后一个问题,“近来你除了我,还见过什么人?”
裴章心如死灰当中,全招了,“年后来了一位自称‘鬼眼’的年轻人,好像叫、叫——”
“巩盛。”
裴章,“没错。”他们果然是一伙的,连开场白都一样。
还说不是坏人?
鬼话连篇!
“还有谁?”
“还有一位,不过我不知道他叫什么。”
应该是居简风。
顾夜西问,“你跟他们说了什么?”
裴章答,“一问三不知。”当时还不能确定他们的身份,怕伤及妻儿。
顾夜西反应很快。
真想不到,居五爷在老本行上失了手。
这也不怪居简风,人一旦有了忌惮,就会三思而后行,而所谓顾虑,就是指父母、妻儿这些人。
他这招激将法,是在拿捏人性。
很快,探监时间到。
裴章被狱警带下去。
顾夜西捋了捋思绪,才起身往外走。
日色退隐,远处的乱云颇红,像天空冒出的野草,他拨了林业的电话号码,等了两秒,“喂,我是顾夜西。”
林业毕恭毕敬,“您请吩咐。”
顾夜西站得笔直,望着远处,“去找十六年前,裴章持刀伤人案的受害者。”他说,“找到之后,带到我面前。”
林业,“是。”
吩咐完,顾夜西这边结束通话。
他走到停车位旁,上车后把安全带系上,把车倒出来。
终于要去接温想了。
看守所和实验室南辕北辙,半道上忽然下起了小雨,风沙不明觉厉地吹,仿佛一团未知的暮雾正在靠近。
怕温想肚子会饿,他去的路上买了蛋糕和牛奶。
“想想。”他戴着耳机。
温想那边很安静,只有她的声音,“嗯,你在哪儿?”
顾夜西看着前面,眸色很温柔,“快到了。”语气也温柔。
温想说,“我出来接你。”
“好”
五分钟不到,顾夜西就看到她了,委委佗佗美也,往那儿一站,人面桃花,情致两饶,淡淡衣衫楚楚腰。
顾夜西带了把伞下车。
“顾先生。”
顾夜西稍作点头,只分给薄弈半个眼神,他走到温想前面,弯着腰道歉,“久等了。”
温想摇头,“没有等很久。”
没有很久?
薄弈没戳穿,弯腰敲了敲快麻掉的大腿。
顾夜西把头抬起来,对薄弈说,“谢谢。”
薄弈颔首,“应该的。”
客套完,顾夜西把伞换到左手,右手搂着她的肩,把她护在怀里,前面是阶梯,有点滑,“当心。”
温想被他搀着,一点风度都没折。
风在左边,他也在左边,只有手里的伞往右边倾斜,温想帮他扶正,“你肩膀都湿了。”
“不碍事。”
然后,伞又歪了。
上车之后,顾夜西把提前准备好的蛋糕和牛奶拿出来,蛋糕是她喜欢的芒果千层,他拿着牛奶盒子,把吸管戳好给她,“垫垫肚子,不要吃太多。”
温想接过来,“谢谢。”
顾夜西笑,“不客气。”
他看了她一会儿,才把安全带系上,车开得不快不慢,正好可以看清雨丝的脉络,听见雨滴敲打在车窗上的声音。
温想手里捧着温热的牛奶,望向窗外。
顾夜西停下来等绿灯,转头看她。
光线不算明亮,他听不见风淅淅,看不见雨纤纤,一整个视线里只有她,只有温想,她比任何事物都要清晰。
温想从车窗里看到他,回头,“你在看我?”
顾夜西的目光不闪不躲,眼角晕开浅浅的笑意,“因为好看。”
“油嘴滑舌。”
温想红着脸,把牛奶喂给他。
顾夜西含着吸管,吸了一口,“好甜,奶味太重了。”他给的评价很低。
温想靠近过来,轻轻擦掉他嘴边的奶渍,“喝不习惯?”
顾夜西看她殷红的唇,有点心不在焉了,“嗯。”
为什么?
想作恶了。
不想忍,他解开安全带,俯身去吻她。
温想轻轻推开,红着脸,“……还有三十秒就到绿灯了。”
他说,“来得及。”
温想,“……”
一个深吻,不长。
他尝到了她嘴里的奶味,淡淡的,味道很喜欢。
没过多久,旁边的车就开始动了。
温想睫毛一抖,声音很轻,“我们走吧。”
顾夜西又亲了一下,才心满意足。
他坐回去,把安全带重新系上,专心开车。
到家后,马上有人送来晚餐。
“我吃不下了。”
芒果千层和牛奶她一个人吃完了。
“吃一点点。”
温想拉着他的衣服,摇了摇,“一点点都吃不下了。”
她在撒娇。
顾夜西拿她没办法,蹲下来哄,“那陪我吃一点点,可以吗?”他抬着头,软声细语,“不然我没胃口。”
温想摸了摸肚子,纠结了好一会儿,“……好吧。”
她舍不得他饿肚子。
阁楼的灯亮着,是暖暖的杏色,雨打在院中的青石板上,留下斑驳的痕迹,雨中的梧桐,雨中的梨花,看一滴雨水从檐角轻轻滑下,在窗外凝视。
第二天,这场雨还未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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