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曦，你是听说了什么风声么？既然如此，咱们就开门见山！”

    江暮曦冷笑：“什么叫我听了什么风声，是寒少你听了什么风声吧！”

    “够了！你这个心机女，不要在这里装无辜了，还说你是个精神病患者！狗屁，我看你是拿着我当傻子耍？”寒朝歌问。

    江暮曦蹙眉，没想到寒朝歌竟然会来一招恶人先告状。

    她也不再抱有任何幻想：“我装疯卖傻？那你倒是说说看，当年你为什么杀人！”

    杀人？当年？

    多年前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

    曾经的愤怒，曾经的挣扎，曾经的一切的一切。

    记忆原本是模糊的，但是在这一瞬间，竟然变得那么清晰，清晰到让人惊恐，清晰到让人不能接受。

    但是老天爷知道，那些全都是一场噩梦，全都是一场梦！

    现实中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的一切全都没有发生。

    “你在胡说什么！”寒朝歌厉斥着。

    “胡说？我哪里有胡说？十五年前，你可否杀过一个女人？亦或者有没有杀过一个老人？你倒是说说看，有没有这么回事？”

    “那个人是我妈，是我的亲生母亲，就是因为你，因为你导致我从小母亲去世，外公身亡，因为你，我从小生活在仇恨中！”

    全都是因为那个杀了妈妈的人啊，妈妈死了，外公也死了，她的天边在那一瞬间坍塌了。

    年幼的她为了报仇雪恨，努力学习各种技能，努力让自己吃苦，努力让自己变得优秀，优秀到常人不敢想象的地步。

    当然，当年她所吃的苦头，更是常人不敢想象的。

    女人，老人？杀人？

    寒朝歌从江暮曦的只言片语中，似乎得知了这个女人愤怒的原因。

    所以，她的意思是说，当年她妈妈和外公的去世，跟他有关？

    但是可能吗？怎么可能呢？

    他没有杀人啊，爷爷告诉他的，没有杀人，一切都是幻想，一切都是错觉。

    是那个梦魇，是失眠症导致的幻想，一切都不是真的。

    寒朝歌摇头。

    似乎，似乎他明白了什么。

    明白了这个女人为什么处心积虑的接近自己，为什么装疯卖傻嫁给自己？

    难不成是为了这个所谓的仇恨？

    还是因为，发现自己的一切都已经暴露了，所谓的仇恨也是江暮曦编造出来的迷幻剂，目的是为了继续骗取他的信任和理解？

    寒朝歌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他需要证据来验证这一切。

    面前的女人梨花带雨，眼角的泪痕已经湿润了整个脸颊。

    她的五官本就精致绝美，但是现在被泪水浸湿之后，竟然显得更加楚楚动人了。

    那双琥珀般的眸子里，也全都是愤怒很仇恨。

    似乎，现在的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第一眼遇到自己，就往自己怀里缩，寻求帮助的小女人，而是一个受了委屈不能忍受，却找不到人可以依靠的可怜人。

    她小小的身躯里，似乎包含着巨大的仇恨。

    而这些仇恨，转变为随时能爆发的能量，没有人知道这个女人即将在什么时候爆发。

    她樱桃般的小嘴颤抖着，脸上愤怒委屈心酸，全都写的一清二楚。

    寒朝歌看着面前这样的女人，他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似乎瞬间被拉扯了。

    鬼使神差的，寒朝歌朝着面前的女人步步逼近。

    江暮曦没想到寒朝歌竟然会往前走，她下意识的后退。

    后面便是沙发，退了几步之后，无路可退的江暮曦直接倒在了沙发上。

    寒朝歌硕大的身躯压上来。

    她能感觉到男人喉结的滚动，也能感觉到男人被压制的呼吸。

    她的心跳，竟然在这种时候不合时宜的加速起来。

    江暮曦从心底暗自咒骂自己的无能。

    她想要推开面前的男人，但是双手却触及到了男人温热的胸膛。

    精壮，炽热，心跳加速。

    他瞬间抓住了他的手腕，瞳孔中是一团热火：“江暮曦，你到底隐瞒了我多少事情，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在瞒着我的？”

    “你根本就不是精神病，都是装的对不对，就是为了接近我对不对！”

    “说，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

    寒朝歌的声声质问全都落在江暮曦的耳朵里。

    他抓着她的手腕，恨不得要将手腕掰断的那种。

    她疼，但却忍着不出声，倔强的眼底泪水在打转。

    薄唇轻启，她的语调中都是凉薄：“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你这个骗子！”寒朝歌发指呲裂，眼底都是愤怒。

    他的声音颤抖。

    寒朝歌原本是打算，将这个女人暴揍一顿，丢出去喂狗的，喂了狗也就一了百了，也就不用再想这个女人到底要做什么。

    但是就在这一刻，看着这个女人忍着疼却非要倔强的这一刻，寒朝歌心软了。

    他不舍得，也不忍心了。

    除了将浑身的愤怒转变为手上的力气，除了紧紧地抓住面前的女人之外，他竟然不忍心有任何的发泄方式。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僵持了足足三五分钟。

    终于，是江暮曦打破了两个人的沉默：“你还没有回答我，到底是不是你！”

    “是不是你杀了人，还是你的家里人杀了人？”

    她的妈妈和外公到底有什么错？竟然要被他们全部灭口？

    当年，当年到底有什么阴谋？

    “寒朝歌，你说话啊，是你吗？”

    寒朝歌的记忆被拉扯，有很多忽而远近的记忆像极了真实和梦境的切换。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现在这样的感觉，但他现在，真的困惑了。

    杀人了吗？

    没有吧。

    那都是梦，不可能是真的的。是爷爷亲口告诉他的。

    是他亲眼看着自己妈妈和爸爸的飞机，从天空中陨落的，是爸爸妈妈去世了呀。

    是那个时候开始，他出现了幻觉啊，他没有杀人，他为什么要去杀人呢？

    爸爸妈妈死的那么惨，他怎么甘心让另一个孩子去面对那样绝望的童年？

    是爷爷从爸爸妈妈手中担负起照顾他的重任，更担负起了寒氏一族的重任。

    爸爸去世之后，爷爷终日繁忙，忙于工作。

    一辈子没有去过公司的奶奶更是去了公司，去为爷爷分担工作。

    最后，奶奶累死在了办公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