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江暮曦一听寒朝歌这话,也便想到了应该是问这个问题。
当然,江暮曦也觉得自己在场的话,寒朝歌可能有些话不太方便说,她也便点点头。
“爷爷,那我先回房间了。”
“好。”
虽然老爷子不知道寒朝歌想说什么,但是看着寒朝歌这一脸严肃的样子,心头还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江暮曦走后,客厅里只剩下寒朝歌和寒老爷子两个人。
寒老爷子看着寒朝歌,问“你想跟我聊什么,说吧。”
寒朝歌看老爷子的目光,也变得严肃和复杂起来。
“爷爷,我的确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要跟您聊聊的。”寒朝歌的话,欲言又止。
寒老爷子眼神中透着担忧“朝歌,你之前可从来都不会这样的,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吗?”
寒朝歌再次沉默,无言的表达更是让老爷子觉得,事情非同小可。
“没关系,你想聊什么,尽管聊便是,爷爷听着呢。”老爷子劝慰着。
寒朝歌低头下去,长叹一口气,再次抬头起来的时候,眼眸之中仿佛蕴藏了天大的心酸。
“爷爷,不然咱们去书房聊?”寒朝歌淡淡开口。
老爷子点点头“好,去书房。”
书房里比起客厅,更为隐秘,有些话也不会被佣人随便听了去。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书房里,对于寒家人来说,本来就是谈工作和正事儿的地方。
而客厅,却是家。
是两个不同的位置,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心境。
祖孙两人一前一后,朝着书房走去。
寒朝歌走在老爷子的身后,看着老爷子笔挺的身躯,甚至到了现在为止,寒朝歌还是不愿相信,这个一辈子都不肯底下头颅的老人,竟然会是杀害自己亲生儿子的凶手。
至少这个问题,在寒朝歌看来是不可置信的。
但,不管她的内心到底是怎么样的不肯相信,眼前的一切,依旧是眼前的一切,依旧就这样呈现着。
就如同寒朝歌答应了江暮曦的一样,现在不管为了什么,他寒朝歌要做的,就是搞清楚这件事的状况。
必须搞清楚。
两个人来到了书房,寒朝歌将书房的房门关闭,跟着老爷子一路往前。
老爷子坐在了书桌前,指了指面前的凳子,对寒朝歌说,“不管是什么事儿,坐下来,慢慢说。”
寒朝歌没有落座,而是就这么看着老爷子。
“爷爷,这些年,您过的快乐吗?”寒朝歌看着老爷子的眼睛,问道。
老爷子微微笑了笑“快乐还是不快乐,这件事要看怎么去看待。”
“现在你长大了,寒氏也比之前更加强大稳固了,这种时候,我这个黄土埋了半截的人来说,肯定是要快乐的,但如果说……”
老爷子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他的话,也欲言又止。
老爷子的心酸,寒朝歌当然清楚。
毕竟这些年的坚信,他们祖孙两个人是怎么走过来的,别人不清楚,寒朝歌作为当事人,当然是非常清楚的。
当然也正是因为有寒朝歌和老爷子两个人的相互扶持,他们的日子,才算是没有那么艰难,那些让人绝望的瞬间,也就是这样,慢慢熬过来了。
“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年我爸爸妈妈没有去世,如果当年,我没有亲眼目睹他们的悲惨,或许,我们的日子应该能更快乐的。”寒朝歌的这句话,像是在跟寒老爷子诉说,但也更像是,一个人的自言自语。
语气中的哀凉,或许只有寒朝歌一个人能懂得。
寒老爷子看着孙儿“这个时候,怎么想到了这个?”
“是啊,事情都过去了十年了,按理说,我也应该在这十年中,慢慢解脱,慢慢自我痊愈了。”
“但是很多事儿,根本就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这十年对我来说,根本就不是时间的延长慢慢冲淡,反而是,在时间的冲刷下,一次次的刺骨剧痛。”
“爷爷,其实我比任何人都想知道,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比任何人都想知道,当年的事情到底是为什么?我的爸爸妈妈的飞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事故?”
老爷子听着寒朝歌旧事重提,眼底自然是无尽的哀凉。
这是寒朝歌刺入骨髓的痛没错,但何尝不也是寒老爷子刺入骨髓的疼?
寒老爷子的这些年,何尝不是希望自己的宝贝儿子能再次站起来,能再次醒过来。
但是往往很多时候的很多事情,跟本就跟我们想象的,不一样。
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改变这一切,更加没有办法将已经发生了的事情造成的伤痛,去遗忘。
尤其是,这是至亲啊。
“其实当年的事情,我也非常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现在想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的话,也并不容易。”
“而且当年,这件事我们也是调查了的,但是一系列的调查下来,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点,所以最后,就按着意外结案了。”
寒朝歌的情绪瞬间变得有些激动,他看着寒老爷子“爷爷,您应该是知道的,当年的事情,不应该算是意外?”
“为什么会那么多的巧合,为什么意外会突然出现在我们寒家?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呢?”寒朝歌一字一句的问。
老爷子低下头“我明白你的心情,我也知道,你现在长大了,想要调查当年你爸妈的事情,这是人之常情,但是朝朝,过去的事情就让他们过去吧,何必活在昨天让自己不能释怀呢?”
“未来是美好的,是非常美好的,没必要纠结之前已经下了定论的一切,就算你真的不能释怀,又能改变多少呢?”
毕竟当年的事情,已经清清楚楚的了结了。
作为儿子,对爹妈的去世抱有怀疑,这件事任何人都能理解,寒老爷子也能理解。
但寒老爷子害怕的是,寒朝歌沉浸在过往,被仇恨蒙住了双眼。
更怕,他过的痛苦。
“而且退一万步讲,当年的事情,的确是场意外,不可能是有什么阴谋的。”因为当年,他的确是调查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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