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中，莫尘隐约听到了楚老的声音。
“净瞎胡闹！拳脚无言，这要是受了伤多受罪啊。”
莫尘望了望人山人海的《武术风》报名处，郁闷地将手机挂断。
昨晚看电视播放这个节目，让他有些动心。
从小练习散打多年，整个京大没人是他的对手，是名副其实的京大散打之王。
这段时间疲于忙碌，功夫都有些荒废了，不知道自己的身手，是否还像曾经那么敏捷。
不一会儿，楚雪凝和楚老赶到了现场。
楚老看到坐在人群边上的莫尘，大步走了过去。
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
“你这孩子，来这里做什么，文人有文人做的事情，武夫能有什么成就？”
“像市井泼皮无赖那样。在台上厮打殴斗，成何体统！”
楚老好意的劝慰，由于心中急切说出来就有些变味儿了。
在那些报名选手耳中，这些话如针一般刺耳难忍。
“我说老头儿，你几个意思啊？”
“说谁泼皮无赖呢？这么大岁数，嘴上没个把门的，当这是你家啊？”
“就是，也就看你岁数大，再胡咧咧揍你丫的！”
“......”
一群人的奚落和辱骂，将楚老气得胡须直撅哒。
“竖子！”
“嫌于虐且俚矣！”
莫尘、楚雪凝：“......”
见楚老被众人语言围攻，莫尘火气刚起。
却被楚老那副老学究的样子，直接给逗喷了。
这种文言骂人的话，得多大的学问的人才能听得懂啊！
果然，那些人一愣。
“这老头子说啥呢？”
“听不懂，估计是拐弯抹角骂咱们呢吧？”
“我知道竖子两个字肯定不是什么好话，这个老书呆子。”
“傻缺一个......”
再次被众人一顿奚落后。
楚老老眼通红，上前拉起莫尘。
“去！现在就去给我参加选拔赛，替我狠狠揍这几个兔崽子！”
莫尘：“......”
刚才不是还劈头盖脸唾沫横飞地骂我吗？
被人一激，就把刚才说的话又吃回去了。
老丈人变脸真快，脸谱都追不上啊！
楚雪凝：“......”
路上不是说得好好地，要劝莫尘回家吗？
怎么来了没五分钟就变卦了？
选手们像看耍猴似的，在旁边哈哈大笑。
楚老瞪着血红色的眼睛，拽着莫尘，一路向前挤进了节目组。
被牢牢拽着的莫尘，不禁感慨万千。
楚老这会儿力气大得像头牛，以他现在的状态参加比赛，没准还能有机会通过海选呢！
“我女婿，参加海选，给他报名！”
节目组看着老爷子煞气腾腾的样子吓了一跳。
忙不迭地让莫尘签协议。
倒不是楚老多有威严。
而是工作组生怕忤逆这老爷子，身体再别闹出什么毛病来，那就解释不清了。
海选赛场有搭建好的场地，参加海选的选手正在上面比试。
楚老在台下气哼哼地坐了一会儿后，开始有些后悔了。
很多台上的选手被打得浑身青紫，这些拳头要是打在他女婿身上......
楚老咳嗽一声。
“内个莫尘啊！你阿姨在家做了午饭，还等着咱们回去吃饭呢。”
“要不咱们先回去吃饭，吃完饭养足了精神再打不迟嘛！”
刚才奚落谩骂楚老的选手们凑了过来。
“怎么这，听意思怂了？”
“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牛皮吹完了，过瘾吗？”
“我看你刚才签名，叫莫尘是吧。”
“我们哥几个，刚在节目组那要求和你较量。”
“怎么着，是上去比划两下子，还是跟着老头直接开溜？”
莫尘搓了搓手，揉了揉关节。
“我这两下子肯定打不过你们，这不也是赶鸭子上架吗？”
“你们也看到了，是我老丈人非拉我上去报名的。”
“哥儿几个一会照顾照顾我，下手轻点，我还得靠脸吃饭呢。”
几名选手听完莫尘的话，顿时笑得直不起腰来。
楚老黑着脸：“莫尘，年轻人可不能一点血性都没有，想我年轻那会儿......”
莫尘不禁望天。
刚才还说上台比试是市井泼皮无赖呢。
这会儿又说年轻人得有血性。
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嘴两张皮，怎么说都有理。
不多时，莫尘被工作人员喊去更换服装和拳套。
莫尘和辱骂楚老的选手上了台。
“小子，你和那老头不一样，还挺识趣的，我下手轻点。”
“多谢大哥高抬贵手，让我在场上多呆一会儿，我女朋友在下面看着呢。”
“你小子艳福不浅啊，女朋友长得还真不错。”
“......”
比赛刚一开始。
对手便狂风暴雨般的攻来，毫不留手。
笑话！留手只是说说罢了。
擂台如战场，必须一鼓作气，迅速打垮他！
女朋友？
让你漂亮的女朋友，好好看看你被打的惨状吧！
拳套挂着风声就朝面门打来，一击落空后，鞭腿随即跟上。
楚老和楚雪凝在台下捏了一把汗。
别人比试的时候，感觉还不深刻，只是看个热闹。
自己家人在上面打斗，心境则完全不同。
汗水从父女俩的手心渗出。
台下几名选手，向台上同伴高声助威。
“加油！保持住，别给他还手的机会！”
“对，揍他！老的打不了，就逮着年轻的打！”
“别松劲儿，下重拳啊！”
“......”
面对对手的连连逼迫进攻，莫尘被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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