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燕帝的小兄弟无法昂首挺胸,他在临幸后妃上愈发过分了。
他笃定自己现在的状况与柳红菱在宫宴那日点燃的熏香有关。
所以,每日招幸她,对她百般折磨。
寝殿里的器物,全是为了折磨她准备的。
折腾下来,她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直到半夜,她捂着肚子疼晕了过去。
燕帝叫了太医。
半夜被叫过来的太医是卢旭之。
他年轻,多是安排值夜。
他的老师虽是院首,也没能拥有特权。
这个月已经是第七次了。
半夜被叫过来,次次都是菱贵人生病。
从菱贵人偶尔露出的伤痕来看,他大概知道是陛下在房事方面出了问题。
只是,到底是年轻太医,他面皮薄。
什么话都不敢多说。
每次是给了药就走。
他也曾隐晦地和老师说过,老师却让自己做个瞎子。
怎么能做个瞎子呢?
他也是个有志向的太医啊。
陛下莫非是身体出了毛病?
所以在那方面就毫无节制。
外人都以为这菱贵人多么受宠呢。
只有卢旭之心里同情她。
原本也该是娇宠长大,可以觅得良人。
偏偏阴差阳错做了皇帝的女人。
“卢太医,人在里面,请为贵人把脉。”
皇帝没在寝殿宠幸菱贵人,而是把她安置在偏殿。
如今来福公公亲自带路。
到了地儿,他出声才把迷迷糊糊打瞌睡的卢旭之唤醒。
“啊?嗯。
卢旭之走到床前,隔着薄纱帘子,替菱贵人诊脉。
菱贵人只手腕搭在外面,他拿了丝帕搁在她手腕上。
手指搭了上去。
不诊脉不知道,一诊吓一跳。
身体虚弱得厉害,却诊出了滑脉。
“卢太医,我的身体还与以前一样吗?”
柳红菱已经醒了过来。
隔着纱帘看了一眼给自己把脉的人。
“贵人身子虚弱,还需好好将养。”
“不过,要恭喜贵人了。”
恭喜?
喜从何来?
“贵人的脉象虽弱,却是滑脉。”
“这后宫中,又要添一龙子了。”
“此言当真!”
柳红菱先是一喜,后想到了什么,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卢旭之还没开口,站在一旁的来福公公已是喜上眉梢。
“卢太医,你确定没诊错?”
“陛下若知道这个好消息,肯定大大有赏!”
卢太医被来福公公问得一愣。
“应该是没错的。”
但他在宫里混久了,也知道说话要留活扣。
“不过,下官到底资历尚浅,不若明日请老师再诊一次。”
这倒也是。
来福公公没有迟疑,出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燕帝。
同时,柳红菱眼睛红红地看向卢旭之。
“卢太医,我这个脉象,这孩子是几时来的?”
她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甚至,在那次假山之后……
只是,造化弄人,偏偏让她在今夜查出喜脉。
“贵人身体不适,脉象虚弱,滑脉时有时无,微臣也不好判断。”
“卢太医,实不相瞒,最近这些日子,陛下他……我们最近一次是在上月初。”
“那时陛下温柔体贴,便是有些粗鲁,也是粗中有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