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两大群怪鸟,脑袋上的蓝色羽毛,在进攻时开始缓缓乍起,黑色的身躯逐渐放亮,一大片彼此反射,竟然有些耀眼。
气势汹汹来袭,呈夹角态势合击华凌,小小的利爪探出,两寸长的鸟喙也很锋利尖锐,滋啦滋啦叫着彼此壮胆。
“哼!给我滚——!”
就在鸟群距离华凌不足十丈的地方,一声炸雷凭空而起,轰隆隆碾压虚空传导过去,肉眼可见的涟漪形成狂风。
现场顿时大乱,无数黑影扑啦啦掉落,已经被震得的晕乎乎无法掌控身体,剩余的也在瞬间懵逼中四处乱飞,彼此相撞带来更大的混乱。
紧接着还有狂猛威压降临,区区鸟身尽数被狠狠蹂躏,两千多只坠落大半,剩余的迅速逃散。但就在此刻,一声尖锐的嘶鸣从远方天传来,紧接着有道流光靠近,华凌只看见有个黑点,感应到些许凌厉气势。
大风呼啦啦卷过来,竟然从空中形成两道小型龙卷,随即出现在华凌面前的是一只体型足有近丈的大鸟。
和鸟群外貌几乎无二,只是头顶长出了黑红色的鸟冠,非常闪亮而妖异,而且还带着两尺长的彩色尾巴,而鸟群则是光秃秃的。对华凌发出的威胁气势,几乎相当于筑基初期修士,恶狠狠瞪着他,鸡蛋大小的双目里却又充满忌惮。
“鸟王?带着你的这群饭桶,给我滚远点,老子要在此办件事,一个时辰内不许回来,否则格杀勿论。”
华凌的手中一翻,就多出把锋利的三寸小剑,附近虚空顿时寒冷不少,并且伴随着锋利之意飘荡。
‘啊啊欧……!’
听到熟悉的叫声,也知道老大来了,落地的鸟扑腾了几下,先后展翅再次飞天,片刻间就走了个干净。鸟王歪了歪脑袋,眼中露出些许狐疑,又看了华凌两眼,扭转身躯冲上云霄。
也就在此刻,一个人影迅速从天际靠近,如此大动静岂能瞒过陆寒的感应,顷刻间就到了近前。
“嘿嘿!原来都不是好鸟啊!”
“你骂谁?”
华凌一撇嘴,这家伙到此地就来了个一语双关,还以为他是以前的笨蛋,华夏语已经研究的差不多了。
“咳咳!有异状?干巴巴的两群鸟,不在大山筑巢,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岂能避险。”
陆寒扫视了附近几遍,双眼露出迷茫之色,他找遍了方圆二百里,和陆大有所说的根本无一样吻合。看着华凌如此,就知道这位也在瞪眼状态,不过他已经向那片水洼靠近,这片区域还不小,从小山顶一直蔓延到半山腰,湿漉漉水汪汪。
但似乎哪里不对劲,水洼的地面是干净的,几乎完美无瑕,但是两千多只鸟在此,竟然没有半点鸟粪,这就不合常理了。
前进才大约二里,滩泽的核心地段,莫名鼓起了很长的一段凸起的狭长土堆,而且均匀无比,不过是从粗到细逐渐延伸的。
三四棵小柳树弯弯扭扭,却排列整齐的长在土堆上,其他地方只有水草,陆寒皱着眉头,就在此地研究揣摩。
宽图和慧远已经去了更远的地方,就连神念也感应不到,华凌逐渐向东搜寻,已经到了五里外。
忽然,陆寒灵光一闪,从储物袋里拿出奎武的残躯,绝大部分血液已经流干,但是经过挤压,依然能滴滴不断。
几滴血珠掉落,随着微风掉在水滩上,迅速融入清澈的水中消失不见,结果等了半晌,依然未出现陆寒期盼的结果。
“修士的血?不会是要老子的吧?”
指甲轻轻一划,食指已破,勉强挤出两滴血珠,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陆寒瞪圆了眼睛。
只见那两滴血珠,竟然没有落地,反而诡异的漂浮在两尺高度,随后逐渐化为小团血雾向前方飘去,正是狭长的土堆。
紧接着围绕在一棵小树上,随意全被吸收得干干净净,细长翠绿的树叶立刻微微摇摆,陆寒立即动用秘术,双眼射出不可见的银亮光芒,瞳孔里出现两轮迷你弯月。
“这是……?”
他的目光穿透树叶内部和树干,里面密密麻麻的丝线纹路,正是树木运送营养的管道,而他的那两滴血珠,正通过小树树干流向土层之中。
陆寒随即用神念扫视,结果发现其他地方依然如故,只有这个狭长土堆在神念中消失了,仿佛此地根本没有这些东西。
“这绝对不是土堆,更像是埋在土里的树,紫柳杉,真的是你吗?”
带着逐渐兴奋的表情,陆寒一挥手,就朝着地表轰出一拳,目标是最粗大的土堆,如果他猜测没错,那里正是树根所在。
权威所致,周围的水顿时四散飞溅,土堆轰然炸开,在几尺后的深处,露出一条条盘根错节粗细不等的根木。淡淡紫色的表皮内,蕴含着浓郁的木灵气,顿时让陆寒呼吸舒畅,而且喜色连连。
远处的华凌听到动静,迅速飞了过来,陆寒蒸发出第二次轰击,这次露出了两丈长的一段树干。
“紫柳杉?”
华凌大吃一惊,瞬间明白了大概,暗暗赞叹好厉害的玄机,怪不得方圆大地没找到这种树的一根毛,原来是埋没在土中。下场的土堆足有二十丈,也就是这棵树的大概高度,任何树木都向天生长,这一棵却横着低调在暗处。
“快点动手,那好东西似乎就在这棵树下或者里面,在他们赶来之前必须清理干净。”
很快,也正如两人所料,足有四个人合围粗细,近二十多长的巨树,逐渐露出峥嵘,和记载中描述完全一致。陆寒看了看远方,那两人还在傻找,没有他们在现场,正好省去许多麻烦。
既然能将一棵树忽略修士的神念,所谓隐形之宝越来越让他期待,但十之是植物类的东西,而云霞宗又是如何发现的呢?
小心翼翼的清理出树干,以及四周的杂物,还是没有见到任何东西,紫柳杉即便被埋没,依然长势喜人。
陆寒疑惑的是,他放出的那两滴血珠到底被什么吸收了?如果说就是这棵树变异了,即便他前世是道君,此刻也会吐血,就算天地互换都没有超乎他的想象里。
‘还要再放血!死去的修士还不行,必须要大活人的,这东西真刁钻。’
在华凌的注视下,陆寒又划破食指,依然是两滴血珠,立即在面前化成迷小团血雾,此刻却换了另一棵紫柳山的分杈,也是距离他最近的
被柳叶吸附之后,快速融入里面的叶脉,这一次看得更清晰,并且在主树干上重新还原成两滴血珠,最终消逝在中间部位。
而那里只有瞬间的,微略不可见的淡淡弱光闪过,然后又归于一无所有。
“哈哈!好神奇啊!”
这句话是陆寒皱着眉头说的,双眼精光四射,果然是隐形的好东西,虽然他也未看清到底是何物,却锁定了具体位置。
华凌还在那一脸懵逼,出去两只血珠被树叶吸附时,他的眼睛亮了亮,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那棵树还是那棵树。
陆寒的剑虽然锋利,但是他却很小心,轻轻在树干上旋出一个小圆洞,然后就是再挤出一滴血珠。同时双目运转银亮色的异芒,方才的情形再次发生,接着用剑一点点的往里掏,前进两尺后蓦然出现空洞。
极为精纯的木灵气瞬间喷出,陆寒猝不及防下,被强大压力推出去好几尺,肉眼可见的灵气颗粒,直接洞穿他的皮肤涌入体内。他的反应当然迅速,瞬间运转灵力引导,大量的木灵气颗粒,被全部牵引涌向丹田。
让他惊喜的一幕出现了,原本还缺三四成,空旷近半的丹田,稠密灵液以惊人的速度开始狂涨,不多时就恢复到巅峰状态。但是树洞内喷出的木灵气还在继续,陆寒怕如此继续下去,把丹田撑破,又用大量木灵气颗粒涤荡筋骨洗伐经脉,并迅速的向华凌招招手。
华凌自然瞬间秒懂,一个闪动就和陆寒肩并肩站立,在他的目光里,喷射出的绿蒙蒙气体已经越来越弱了,即便如此仍然收获不小。
嗡——!
附近虚空震颤了片刻,是陆寒差点收不住狂猛的威压气势,浑身都在微微哆嗦,就在这几个呼吸时间内,他的修为竟然又向前迈了一步,已经到达筑基大圆满境界。
“无根之花?哎吆——!”
“在哪?”
陆寒啧啧称奇,华凌听见耳畔突然冒出来四个字,还有轻微的痛哼。只见树洞的核心部位,一朵半透明的洁白无瑕、四片椭圆形绿叶衬托的花瓣,静静悬浮在那里。
华凌满脸茫然和疑惑,他所看到的只是个树洞,空空如也没有任何东西,却见陆寒痴痴呆呆,仿佛中了幻觉。
花瓣只有对立的两片,而陆寒食指划破的伤口,血珠在自己向外涌出,一滴滴直接飘向花瓣,每片花瓣一滴,落在上面之后,顿时出现无数道错综复杂的红色细小脉络。
将血液吸收后,脉络又消失不见,两朵花瓣又舒展了些,仿佛还未彻底成熟。
血珠已经出现了十几滴,而双眼频繁动用秘术,陆寒感觉有些困乏,知道这对神魂上的消耗比较大,索性停止观看,不知这朵花是不是要把他抽干。
即便在前世,他也没见过这东西,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此刻最发愁的是如何利用它。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指尖传来的疼痛消失了,紧接着一股幽幽的芳香传入鼻孔。
“好香啊——哎吆……!”
华凌刚说了半句话,只感觉眼皮发沉,大脑停止运转那般,噗通一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花香也仅仅持续刹那,而陆寒纹丝不动,没有任何异样,对华凌栽倒还露出非常惊讶的神色。
急忙双眼再次动用秘术,无根之花已经变得若有若无起来,仿佛即将消失不见,但是却冲着陆寒飘动。
而原本粗壮生机勃勃的紫柳杉,迅速开始枯萎变小,当那朵花飘离树干时,巨树直接干燥的坍塌粉碎,两侧土堆立刻弥补的空间,盈盈水泽也向里面灌入。
在陆寒的惊讶中,无根之花蓦然加速,嗖的一下冲进了他的额头,顿时痛叫起来。而此刻有两道遁光正向这里飞驰,慧远和宽图他们毫无所获,似乎要找陆寒指示下一步的动作。
疼痛持续几个呼吸时间,感觉神魂识海清凉冰冷无比,身躯被无形的白光笼罩,陆寒再次精神抖擞,困乏眩晕的感觉彻底消失。
脑海中那面仙灵镜恰在此时出现,并且射出一缕透明霞光,缩小无数倍的无根之花,顿时被照耀的现行,绿叶嫩嫩花朵依然晶莹洁白,并无任何不好的感觉。
陆寒仿佛醍醐灌顶,感觉顿时领悟了好多东西,颇为玄妙而神奇,里面包含了时间的,也有对空间的,还有其他虚无缥缈的东西。
“咔嚓——!”
就在此刻,一道闪电划破虚空,狠狠的劈在陆寒身旁,苍穹之上不知何时乌云密布,无数道电蛇驰风狂舞。
与此同时,他脑海中的那枚仙灵境再次消失,同时不见的还有那朵无根之花,陆寒却依然如故的矗立不动,任凭无数道炸雷在周边响起。
“青澜道友,这里发生了什么?”
慧远最先到达,却远远的不敢靠近,只能大声呼喊,只见两人各有特色,一个站着不动一个昏迷不醒。
“嘶——!”
陆寒忽然一哆嗦,仿佛冷水浇头,瞬间附身提起华凌的腰带,规避着射下来的雷电,急慌慌向远处跑去,身后电光越来越密集。
十里外的山岗上,华凌被狠狠抽了一个嘴巴,才从迷迷糊糊中醒来,而慧远和宽图也到了。四人再次回首,那一大片水洼已经面目全非,已被无数大大小小的深坑代替。
“你们俩有异常发现吗?”
陆寒看着慧远二人,一脸纯洁期待的问道,仿佛他也没发现任何东西。
“额?没有啊,我们两个所以才回来,就是来找你商量的,这里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