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波浪看着孙长娟崩溃的模样,冷冷道。
“你先自己冷静一下吧。
大致情况我已经了解清楚。如果你想要找到鬼魂究竟是谁?我们黄泉饺子馆可以帮你。
至于劳务费,鉴于你的家庭情况,我们就收两千元。
剩下的就留给你儿子买药。
你要是觉得可以。等你下班有时间。那我们黄泉饺子馆儿一趟。咱们签一个委托合同。我们就可以开始干活儿了。”
大波浪说完,拉着我就往外走。
我回头看了一眼孙长娟,有些担心他。
大波浪对我道。
“这天底下有很多事情。是咱们解决不了的。
有些人种过什么因,自然会结出什么果来。
这个女人动了一些坏心思,有些事情咱们黄泉饺子馆是万万不能做的。
做了,那就是伤天害理,会遭报应的。”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其实,他也就是爱子情深。
一个可怜的单身妈妈。估计也是被身边的灵异事件。给吓坏了吧。”
我和大波浪走出殡仪馆。
迎面正碰上。刚来上班的安馆长。
这个女人还真是热情。一看到我和大波浪,连忙拉着我们不让我们走。
“哎呦!丹红啊!你这早上给我打电话说要到殡仪馆来看看,说我们这小孙怎么啦?碰到什么鬼魂事件了?
你可得跟我说说。我这殡仪馆的领导,要关心一下下属不是!”
原来,这个女人不过是为了八卦。
天底下的女人,脑回路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构造的。
明面上说着关心下属,关心同事。其实还不是为了满足自己八卦的私心。
大波浪推脱不掉安馆长的热情。
只好带着我。和他一起来到了安馆长的办公室。
直到来到馆长办公室,我才由衷的感叹道。这殡仪馆还真是个难得的肥差。
安馆长一个40出头的中年妇女,办公室大的像个小型图书馆一般。
又空又旷。
有一张足足有3米1米5的超大办公桌。
上面摆着霸气十足的精致茶具。
就连茶宠都是有讲究的,黄玉雕琢,约有四五斤重的一个巨型貔貅,摆在茶具旁边,作为茶宠。
我上前仔细打量这个黄玉貔貅,威面大口,背后还背了三个铜钱。
我问。
“以往见的貔貅,没见过身上还有铜钱的。这是有什么讲究吧!”
安管长笑着邀请我和大波浪坐下,他给我讲解道。
“貔貅后背的三个铜钱。分别代表了正财,外财和偏财。
貔貅是古代巨兽,只吃不出,在招财运方面特别有效。
我这个貔貅,是专门请了几个佛门大师给开过光的。自从我把这貔貅摆在桌子上,我们殡仪馆的生意啊。好的那是不得了。”
我忍不住心想,殡仪馆的生意好吗?这不就说明滨城市死亡的人数增加了吗?
大波浪坐在高级软牛沙发上,身体往后一靠。翘着二郎腿,霸气十足。
“安姐,现在社会老龄化严重。像你们殡仪馆,生意只会越来越好。
我爸多少年前就跟我说过。说你的鼻子长得好。鼻头圆润饱满。一看就是聚财的命。”
我不禁心中发笑。大波浪还真是会忽悠。这个安姐,鼻头虽然圆润一点,但是鼻梁上有一块儿明显的骨节。倘若根据相书上而言
,这个女人才真是一个命硬的。
不过这也合乎情理。殡仪馆的馆长命若不硬,上哪里能镇的住这么多的死人。
安姐坐在自己的高级沙发躺椅上。
开始摆弄起面前的茶具。
“丹红,你喜欢喝什么茶?普洱,雀舌,金骏眉。这都是百年的老茶。你安姐这儿,可都是好东西。”
听了这话,我差不点笑出了声。
金骏眉是百年老茶?这明明是新式品种好不好?100年前就有人喝过金骏眉。
这个安管长恐怕不是从未来穿越回过来。
大波浪清清嗓子。
“我的胃不好,不喜欢喝茶。来杯温开水就可以了。”
安馆长又转向我。
满眼都是期待的神情。
“你呢?”
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和我们老板娘一样。一杯温开水。”
安馆长突然有些兴致索然。
现在流行一种凡尔赛文学。就是话里话外拐弯抹角的炫富。我看,这个安馆长并不像是一个出身富裕家庭的,反而像是那种穷人乍富。
所以,无论说话还是显示做派。都是满满的凡尔赛文学味道。
安馆长给自己的茶杯里抓了一大把普洱,我看着他这个架势,真真是糟蹋好东西。
然后他摁一下旁边的小电磁炉按钮。开始烧水。
安馆长不忘他叫我们来的目的。连忙发问。
“唉!丹红!那个小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大波浪含糊其辞。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身边出了点小状况。他怀疑可能是有鬼魂缠住了他。其实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安馆长听了,对这个答案好像不大满意。
她颇有兴致的对我们讲。
“你们不知道。小孙这个人呐!古怪得很。自从她老公死之后,他脑子好像就有问题了。”
听了这话,我倒是有些好奇。
我问。
“安姐,孙长娟她老公听说是出车祸死的啊。”
安馆长点点头。
“对,当时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她和她老公上午刚离婚。晚上她老公就出车祸死了。连带着还有车里的一个女小三儿。
小孙她那个前老婆婆可是个事儿精。非说自己儿子是被小孙害死的。
带着一帮阔亲戚,在殡仪馆里堵了三四天,非要我们交出小孙,给他儿子偿命。”
“然后呢?”
大波浪也提起了兴致。
安馆长满脸兴奋,神秘兮兮道。
“当时,她老公和那个小三的尸体就停在我们殡仪馆。孙长娟自动请命。要给她老公和那个小三儿化妆。
当时我们殡仪馆人手不够。就只用两个入殓师。另一个入殓师还出门实习去了。我们只好同意让小孙来画。
那天呀!我记得可清楚了。
小孙把自己关进停尸间,对着那两具尸体是又哭又笑。又是破口大骂的。
给两个人化妆。画个整整一晚上。
等到第二天一早,我们把人推出来。你们猜怎么着了?”
大波浪摇摇头。
“怎么着?他没有给好好画?”
苏馆长一拍大腿。
“妆画的是不错,栩栩如生。但是把这两个人火化的时候,烧的那叫一个快。
等到捡尸,打扫骨灰时。
你们知道吗?捡出来的全是骨头碎渣,一块完整的部分都没有。”
“这是什么意思?”
我有点不明其意。
苏馆长跟我们解释。
“像我们这样给火化完的尸体,大多数都是把和衣服烧化掉。身上的骨骼,软骨什么可以烧化,像硬质的骨头。我们都是推送来用斧头砸碎。然后一股脑塞进骨灰盒。
小孙她老公和小三儿那两具尸体。烧出来的全是碎骨头渣,你知道这是说明什么吗?
我们这里有一些专门的老火化工,在这行里干了几十年。他们都说,是小孙那天夜里。
把她老公和那个小三儿的尸体碎尸万段了!
然后再把骨骼一点一点拼接好,反正是折磨的不轻。”
我和大波浪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此时,开水已经烧好。
安馆长直接把滚烫的开水倒进茶杯。也不洗茶,直接扣上茶盖。
敢情,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懂得怎么喝茶。
安馆长又倒了两杯开水。
一杯递给大波浪,一杯递给我。
我连忙弯腰接过水杯,点头表示道谢。
安馆长悠悠道。
“其实也能理解。毕竟好好的一个家庭。让一个狐狸精给破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