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渊汲脾气好的出奇,半分没恼,只是愣了一会儿,笑容有些许惨淡,“我没什么可讲的故事。只怕会令你失望。”
“以后会有的。”她有些见不得他那样的神情,忽然就说了这样一句。
渊汲默了良久,在她有些闪烁的目光中,轻轻嗯了一声。
后来,渊汲还是给她讲了一千零一夜里面的故事,她听着听着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听到他有些低沉的声音,似乎是说:“云初,好好活着,以后,我和你的故事,会很长很长……”
……
云初收回思绪,双颊滚烫,赶紧将那两根竹签收入了袖带中,用手背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渊汲此时正站在她身后,目光落在她纤细的后颈上。
她今日将长发高高竖起,挽了个发髻,看起来简洁干练,恰好露出了白皙纤长的脖颈。
看着看着,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了他们初识时她变作兔子的样子,很是乖巧可爱,揽在怀里又软又舒服,让人怀念,脸上不自觉就浮起了浅浅笑意。
动员大会结束后,便是同组队员凑到一起交流经验,互相磨合。
云初这组,除了渊汲和君仪,还有个长相端正、很是热情的师兄,名叫李晋,二百多岁,返墟六阶。
这是他第二次参加拘铃大会,算是位难得有经验的前辈。
人凑齐后,四人寻了一处还算安静的茶馆,挑了个雅间,简明扼要的介绍了一下自己,算是又认识了一番,接下来长达一个月,他们四人都要在一起,同甘共苦、共同进退。
李晋热情大方,从一进门基本都是他在说话,问每个人的属性,擅长的术法,然后用自己的经验制定战术。
“我擅长结界,主修风系术法。君师弟擅长近攻,主修是雷系。陈师弟,你是……哦,水系,远攻是吧!好的。那到时候遇到妖兽,咱们三人这样……然后这样……”
“师兄,我呢?”云初见李晋写写画画忙得不亦乐乎,把渊汲和君仪都安排的明明白白却偏偏没算上自己,有些无语。
“哦,还有云师妹……嗯,师妹你放心,我和师弟们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云初一脸懵逼:李师兄,你几个意思?大写的看不起人啊!
渊汲薄唇紧抿,显然是在憋笑。
连君仪也有些忍俊不禁,却转而对云初笑道:“师姐,我这是第一次离开师傅出门历练,有点害怕。若遇到妖兽,师姐能保护我吗?”
云初露出笑容,拍了拍君仪小师弟的肩膀,一副大姐大的模样,“好说,好说,师弟放心。包在我身上!”
“师姐,我也是第一次,也很需要你的保护!”渊汲淡淡瞥了眼二人亲密熟稔的交流,眸中寒意凌然。
云初笑容一僵,尴尬的点了点头,“呵呵,好说,都好说……”
一边还在用心规划拘铃大会战局的李师兄有点懵,这俩人搞毛线呢?还能不能在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君仪师弟你的修为比云初师妹还高三阶呢,你是怎么说出让她保护你这种不要脸的话的!
还有陈渊师弟啊,修为如何暂且不论,瞧您那一副天大地大唯我独尊的模样,像是需要人保护的样子吗?
我真……没看出你俩需要保护,就只闻到一股浓浓的醋味!
唉,真复杂。看来跟这三位分到一组,也不是什么好事。
原本李晋得知自己与门内新晋的两名天才弟子分到了一组,还是很高兴的。
一个是辞海师伯的徒弟,一个是辞缘师伯的徒弟,这可是都是门内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是个可遇不可求的良机!
跟他们搞好关系,对自己以后的仙途可是大有裨益。
唯一一个不好的地方就是这组有个云初师妹……
虽然云初师妹长相可人,是门内诸多弟子心目中的神仙美人,但大伙也都知道,她那修为水分太多,全凭着云欢师祖给她灌灵丹才有了今日。
而且她从前在门中的几次小试炼中的表现也实在是乏善可陈,胆子又小,法宝驾驭又不熟练,每回都是最后一名,跟她一组,那是铁定会被拖后腿的。
不过这些,李晋也都看淡了,毕竟也不能只看眼前利益。
云初好歹是师祖的爱徒,自己这回好好护着她,等回了仙门,能让她在师祖面前美言几句,对自己日后的仙途也是大有裨益。
李晋从一脸懵中醒悟过来,觉得自己这一次能分到这组就已经很幸运了,就算谁陪着这三位胡闹也不亏,便也没那么抵触了。
心中有了打算后,就松了口气。下意识抬头瞥了坐在对面的云初一眼,见她粉面含笑,眼波流转,身姿柔媚,不禁有些心动神摇,赶紧收回视线。
忽然想到很多年前一位长老说过的话:这云初乃是不详之人,祸水之兆,你们可莫要靠近!
如今想来,还真是句实话!
这女人长得太好看,果然都是祸害……
一场好好的学术讨论就这么不了了之,战术也没定下,李晋见三人都一脸不在意的模样,也没多说什么。
……
四人一起喝了会儿茶,闲聊了几句便要分开。
刚出雅间,却撞见一行穿着云梦仙府红白道袍的弟子,朝这边走来。
茶馆二楼的过道有些狭窄,云梦仙府的这几名弟子大约是门内受宠的,虽说长相都不赖,但一个个脖子抻得老长,下巴扬着,看到云初一行出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很是轻蔑的哼了一声。
李晋蹙了蹙眉,忍下心里的不满往后退了退,还顺便拉了拉渊汲和君仪,小声道:“那是云梦掌门的小儿子,一向骄横跋扈好惹是非。师弟,咱们还是让一让吧,免得起了不必要的争端!”
落在最后出门的云初听到他的话,从缝隙中往对面看了眼,有些想笑:瞧人家这趾高气扬的模样,才是个真正的官二代呢!
见有人认出了自己,云梦“官二代”薛盛一脸得意,正要大摇大摆地往前走,却见对面那两个男子还是像柱子一样杵在那里,一动不动,先是有些疑惑,随后就有点恼了。
“让开!你们眼睛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