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凡嘴角微抽。
通天教主是什么时候蹲在这儿看我的，你好歹是个圣人，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不过当他看了四周一眼后，明白过来。
此时碧游宫内八大亲传、随侍七仙，以及他们的弟子，此刻都陷入了悟道的状态，被圣人道韵所影响，浑然不知外界发生了何事。
而讲道的声音仍然在回荡不绝。
“见过师祖。”
诸般念头在脑海中闪过，苏凡欲要起身。
“我截教门下，无需那么多礼节。”
通天教主摆摆手，示意他继续盘膝坐着就行，饶有兴致道，“你是如何出了封神榜？”
？？？
苏凡眼角跳了跳，立刻在脑海中呼唤系统：“你不是说就算是圣人也察觉不到么？”
“是的。”
短暂的沉寂，系统做出回应。
“是不是香火神躯被看出来了？”苏凡疑虑。
“不可能。”
系统立刻否定，“通天教主能够发觉，问题肯定不在您的身上，即使鸿钧都不可能，至于为何会这样，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何会确定是你？”通天教主蹲在面前，笑问道。
次奥！
苏凡心头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这家伙不会能看出他内心的想法吧？
但是不应该！
据他所了解，洪荒之中并没有他心通这种神通，除了上古妖圣白泽以及西方教地藏座下的谛听之外，没有任何生灵能够听到他人心中所想。
而且纵然是白泽和谛听，也并非毫无限制。
只要是修为比他们高的，且稍稍有所防备，就不可能被他们探知。
否则妖庭也就不会灭了。
“师祖您说笑了。”
压下心中的波澜，苏凡叹了口气：
“我是师尊刚收的二弟子啊，哎，三位师尊因为太过思念大师兄，才赐我‘苏凡’之名，再加上我与大师兄模样极度相似，没想到让师祖都认错了。”
“还挺谨慎。”
通天教主失笑摇头道：
“三霄的性格，我难道还不清楚？她们三个自天地初辟便已诞生，几多元会过去，也仅仅收过你一个弟子而已。”
“岂会因为外表相似就再收一个二弟子？”
“放心吧，在我这里说话，就算鸿钧老师都不能探听。”
就凭这个你就能确定我是之前的苏凡？即使你是圣人也不能这么武断吧……苏凡叹了口气。
很显然。
通天教主会如此肯定，应当还有其他的原因。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他毕竟是三霄的师尊，对她们的性格极为了解，能够从一些细节来推断出事实，不难理解。
“如此也好，免得我主动去找。”
苏凡心中自语。
事实上。
就算通天教主不找他，他也会找个机会，和通天教主交流一番。
苏凡倒也不担心什么，毕竟现在的他拥有封神榜的最高权限，天道也要排在第二的位置。
而圣人，敢和天道对着干？
苏凡不愿意让元始天尊、太上老君知晓，原因很简单，他们固然奈何不了封神榜，但是却能奈何得了苏凡的香火神躯。
他可不想在封神之战结束前，一直窝在封神榜里面。
更何况。
从某个层面而言，他和通天教主是利益共同体，毕竟原本的封神榜上，几乎都是截教仙。
“师祖想知道什么？”
诸般念头闪过脑海，苏凡笑着开口，这算是直接承认了。
“果然是你。”
通天教主感慨一句，而后颇为好奇的看着他，“你脱离了封神榜的掌控？”
“这么说，不是很准确。”
苏凡缓缓的摇头，“严格来讲，是我操控了封神榜。”
轰！
通天教主霍然起身，眼眸中浮现出深深的震惊和错愕，浩瀚圣威不由自主的散开，令天地都失色。
但圣威仅仅持续刹那。
通天教主瞬息反应过来，立刻收敛了圣威。
他定定的凝望着苏凡，而苏凡也面带笑容的和他对视。
良久。
通天教主方才轻轻的吐出一口气，重新盘膝坐下，低声道：
“你是如何做到，我不多问，但我想要知道一件事，封神榜上……有多少我截教仙人？”
“几乎都是。”
苏凡实话实说道。
当然，说的是原定的封神榜名额。
三教共签封神榜，其实三教圣人不过是同意了封神榜的存在，但他们却并不知道封神榜上都有谁。
元始天尊便曾提到“况有弥封，只至死后方知端倪”。
只是通天教主明白，截教仙数量实在太多，难免会多占一些名额。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
“几乎都是？”
通天教主的眼皮狠狠的跳了一下，眸中隐隐有恐怖的剑光流转，面上不由浮现出一抹煞气，“那我八大亲传……”
“金灵师伯、公明师伯，还有三位师尊，尽皆有名。”
苏凡平静道。
肉眼可见的，通天教主额头上暴起青筋，背后青萍剑发出铮铮剑鸣，口中发出压抑着磅礴怒火的声音：
“欺我太甚！欺我太甚！！！”
忽然。
通天教主似是想到了什么，眸光微微一亮：“苏凡，你既掌控了封神榜，能否改了上面的名姓？”
“能。”苏凡点头。
“好！”
通天教主顿时大喜，“乖徒孙，便当是我恳求你罢，无需改掉太多，将金灵、公明还有你三个师尊的名姓摘去，如何？”
苏凡看着他，心中微微触动。
身为天道圣人，却能够为了亲传弟子，说出“恳求”二字，实在是让苏凡惊讶。
怪不得。
截教万仙来朝，并非仅仅是有教无类，通天教主的性子，也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
便如金灵圣母，乃是一道先天庚金之气化形，又如赵公明，是天地间第一道清风，而云霄仙子，则是第一朵云霞……
既不是元始天尊厌恶的被毛戴角，也不是湿生卵化。
论跟脚，哪个不比阐教十二金仙强？
但她们偏偏拜入了通天教主门下，而非元始天尊门下，已经是说明了一些事。
沉吟一瞬。
苏凡凝视着面带期盼的通天教主，缓缓开口道：“师祖，为何不先听一听，留在封神榜的好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