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子欣不是那个易谦辞的姐姐吗?就算没血缘关系,但是易谦辞在何家住了那么多年,还一直喊子欣姐,只要子欣去求易谦辞的话,那么易谦辞会答应的吧。”宋父道。
宋逾失笑,“答应什么?答应帮我们家还债吗?怎么可能!”
“当然不能说债务的事儿了,就说我们家有亲戚,是做家具供应的,想和易家谈这笔生意,让子欣帮忙牵牵线就好!”宋父急急地道。
宋逾只觉得父亲这话听着都可笑,何子欣和易谦辞都不过是高中生而已,真的能够可以左右这种大生意吗?
“阿逾,你可一定要救救爸啊!如果这笔钱还不出来,我会坐牢的,这么大的数额,也许就真的是无期徒刑了!难道你想以后再也见不到爸爸吗?”宋父道。
而原本哭泣着的宋母,此刻也是满眼泪水地看着儿子道,“阿逾,不管事情到底能不能成,你先去求求何子欣吧!如果真的尽了力,还是不成的话,那么我们……我们也认命!”
看着父母这个样子,宋逾怎么也没办法说出拒绝的话。
半晌之后,他只得说,“那……那好,我试一下。”
只是曾经,他认为的感情,是无关乎其他,只要两个人相爱就好,但是现在,却又好像掺杂着太多的东西了。
而子析真的帮了他这个忙的话,他这样做,算是利用了子欣吗?
他和子欣,将来还能再走下去吗?
这一刻,宋逾的心中,是无比的迷茫。
年初五的时候,是宋逾和何子欣原本约定好碰面的日子。
何子欣赴约的时候,宋逾看得出来,对方还精心打扮过。
今天的她,看起来格外的漂亮,只是眉宇之间,似有些憔悴和黯然。
“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宋逾问道。
“没什么,就是这几天,不知道怎么的,经常会想到我和小辞小时候的事情,然后会觉得现在……”
她欲言又止,没说下去。
“现在怎么样?”他追问道。
“没什么。”何子欣抿了抿唇道,以前的她,总觉得自己很看得清小辞,而现在的她,却是越来越看不清他了。
会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会不知道他的喜怒哀乐!
宋逾看着何子欣此刻的神情,有些犹豫地道,“你和他之前……是闹了什么矛盾吗?”
“不是闹矛盾,我只是觉得以后不应该老靠着他了,以前,我家里总是靠着和他的关系,做成一些赚钱的生意,但是以后,不可以了再这样了!我只想和小辞当单纯的姐弟!”
宋逾的身子僵了僵,只觉得自己今天原本准备的一套说辞,如鲠在喉。
子欣都不想何家来借助易谦辞什么了,那么他这层关系呢?所谓的他家的亲戚希望和易氏集团做一笔生意,让子欣去和易谦辞提,这……怎么说得出口呢!
谈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寺庙这里。
何子欣和宋逾进了寺庙,因为不允许在殿内上香,所以两人只是在殿内拜拜而已。
看着眼前这座宝相威严的佛像,何子欣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诚心地祈祷着。
而宋逾,站在一旁,怔怔地看着何子欣,只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仿佛在变得越来越远。
他该怎么提呢?
这话,若是他真的说出口了,那么她又会用什么样的目光来看他呢?是否觉得他和她交往,根本就是别有目的呢?
当何子欣睁开眼睛,看向宋逾的时候,似有些奇怪地道,“你怎么有点怪怪的?”
“怪?”宋逾一惊。
“对啊,看着我的眼神,好像很小心,又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似的。”何子欣道,“如果你真有话要对我说的话,不妨直说好了。”
“我……我哪有什么话啊。”宋逾干笑了两声道,“我……我就是在好奇,你刚才都许了什么愿。”
“这可不能说,不是都说愿望说出来的话,就不灵了嘛!”何子欣道。
刚才她所许的愿,是希望她和宋逾交往顺利,还有……小辞可以平安健康,快乐一些!
宋逾于是没再问,陪着何子欣继续逛着寺庙,只是到了最后,他都没有说出想要说的话。
而等宋逾回到了家中,看到的是父母两张焦急的面庞。
“阿逾,子析怎么说?她什么时候和易谦辞提这事儿?”宋父急急地问道。
“我没和子欣说。”宋逾道。
“什么,你没说?”宋父一脸诧异,随即责怪道,“你怎么可以不说呢?你……你是不是想要我去坐牢啊!”
“是啊,阿逾,这事儿可不能耽误啊!”宋母也连声道。
“我……我知道了,我会再去找子欣说这事儿。”宋逾只得保证道。
可是第二天,当他来到何家小区门口的时候,却被人请到了一处酒店的包厢中。
而包厢里的人,赫然正是易谦辞。
“谦辞,你怎么突然要见我,而且……呃,还在这种地方?”宋逾有些心虚地问道。
毕竟他家现在等于是要易家的一笔生意来救命,而偏偏他原本打算拜托子欣求的人,这会儿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你去何家,又是为什么?”易谦辞问道。
宋逾顿时更加心虚了几分,“我……我只是想找子欣……”
“是为了你父亲贪污的事情吗?”易谦辞淡淡地问道。
这话一出,宋逾整个人呆住了,瞳孔倏然紧缩着,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他……竟然知道!
可问题是……他怎么会知道的?!难道……这就是易家的二少爷吗?即使是别人家里的隐秘,也可以轻易地知道。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易谦辞的神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和宋逾的震惊,形成这鲜明的对比。
“你……你为什么会知道?”宋逾喃喃地问道。
“我不止是知道你父亲贪污的事儿,还知道现在有人借着你父亲,打着易家的主意,想要易家的一笔生意。”易谦辞道。
宋逾喉头一阵灼热,他反复衡量斟酌的事情,却原来对方全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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