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以前不同了,以前,门锁是那种老式门锁。
她的密码……
他闭上眼睛,思索着,在记忆中,她最常用的密码该是……她母亲的忌日。
只是当他试了一下之后,却发现并不是。
如果不是她母亲忌日,那么……他又试了几次,包括她的生日,甚至,就连他的生日都试了,可是都不是。
他垂眸,看着昏睡中的她,试图喊醒她,“醒醒,到你家了,还记得你家的密码是什么吗?”
醉着睡着的她,似嫌太吵,头又往他的怀里蹭了蹭,似在寻找着某种安全感。
易谦辞皱皱眉,再度问道,“你家门口的密码到底是多少?”
“密……密码……”她咕哝地喃喃着,然后在半梦半醒间,说出了一个数字。
他的眸色陡然一沉,过了好一会儿,手指终于在密码锁上,按下了那一串数字,门打开了,他抱着她走进了屋子。
屋子里一片漆黑,易谦辞打开了灯,顿时,莹白色的灯光洒满了房间。
房间的一切,都和他印象中当年的差不多,只是有一小部分的家具矮柜换了一下。
小小的屋子,虽然老旧,但是却很整洁,两个房间,其中一个房间的门关着,而另一个房间的门半敞着,在他的记忆中,这是曾经她的房间,而后来,当他来到了何家之后,这个房间,就成了他们两人的房间了。
易谦辞抱着何子欣,走进了房间,把对方放在了床上,连他自己都不曾注意到,他的动作,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他静静的睨看着躺在床上的她,房间里并未开灯,月光透过窗子,洒落进了房间里,也落在了她那张恬静柔美的脸庞上。
为什么,今晚他要出手呢?明明他可以置之不理的,她和那个男人到底会怎么样,他根本就不用去管!
但是当他看到那个男人又要抓住她的时候,他却几乎没有多想的就挥开了那男人的手。
就好像是无法忍受那样的一双手,再亲密的搂住她。
他这是怎么了?!易谦辞猛地甩了一下头,摒弃自己脑海中所冒出来的疑惑,又瞥了一眼她脚上还穿着的鞋子,紧抿了一下薄唇,弯下腰把她的鞋子脱去,然后拉起了一旁的薄被,往她的身上盖好。
就在他要直起身子的时候,她的身子突然一动,然后一只手揽上了他的脖颈……“别……别走……”
破碎呢喃的声音,从她的口中断断续续的逸出。
他的身子陡然一震,目光沉沉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容颜。
曾经,他最爱的人是她,可是现在,对他而言 ,她不过只是一个认识的人而已,除此之外,没有丝毫的意义。
现在,他应该立刻推开她,然后离开这里!
正当他的手打算要把她的手从他的脖颈上拉下来的时候,她那双原本闭着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正在凝视着他。
易谦辞一怔,这一刻,时间仿佛都变得静止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仿佛都被她的眼睛所吸引着。
她的眼睛,还蒙着一层醉意,此刻的她,还是醉着的,并不清醒。
“小辞……”呢喃的声音,悠然响起,“是……是你吗?”
他薄唇抿着,并没有回答她。
她的眼睛使劲地眯了眯,似想要看清楚他,然后她的手,从他的脖颈处,慢慢的挪到了他的脸颊上,手指一点点地抚着他的脸颊,像是要靠这样的抚摸,把他的脸庞、脸上的骨骼,全都摸清楚似的。
“你……应该就是小辞呀,应该……就是……”她咕哝着道,“你……你知道吗?我、我好想好想你,我……我知道,那时候我不该错怪你的,后来,我想了很多,很多……”
“想了很多?”他清冷的声音终于响起。
“对啊……想了很多……”她喃喃着道,脸更凑近了他的脸庞,而她那双醉眼朦胧的眼睛,也睁得更大了,就像是要把他给看得更加的清楚,“我……我想,我……我是害怕……怕我和你之间的关系……那种平衡,会、会被破坏,怕最后,我们就连……姐弟都做不了,可是……”
她突然又笑了起来,只是笑声却好似充满着苦涩,“但是最后……我们、我们还是做不成姐弟,就连朋友……都没法做了……”
“所以,你后悔了,是吗?”他盯着她道。
“我……”她张了张口,突然身子又是一翻,而这一次,却是直接把他给压在了她的身下。
她的手指,还在摸索着他的脸庞,而此刻这样的姿势,好像更方便她看清着他的面容,“后悔了,当初……我、我不该那样的伤你……如果可以回到以前,那、那该有多好……”
随着她话音的落下,她的脑袋歪倒在他的胸前,再度沉沉地睡了过去。
而他,却因为她的话,而乱了心绪。
明明是他不该去在意的人,可是为什么刚才他没有推开她呢?甚至还由着她摸着他的脸,说了一通废话。
她后不后悔,都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而现在他该把她推开,该从这里离开的,只是……乱了,好像在重新遇上她之后,一切又开始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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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欣只觉得脑袋在一阵阵的疼着,怎么头就这么痛呢?对了,她好像昨天喝了不少的酒,然后……然后她想离开,结果那个陆远光还追了出来,拉住了她,她想要挣扎,结果……
倏然,她的手好似摸到了什么,那是……另一个人的身体?!
何子欣猛地一个激灵,该不会是她昨晚被那个陆远光给……
只是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却看到了易谦辞的脸庞。
何子欣有些恍惚地眨了眨眼睛,是做梦吗?竟然梦见了小辞。
就好像以前,小辞总是喜欢躺在她的床上,然后搂着她,亲密无比。
眼前的这一幕,像是太过的不真实,以至于她伸出手,颤颤地朝着对方的脸颊上摸了过去。
只是在她的手指还未触及那脸颊时,一只手突然握住了她的手,也让她的手指无法再往前探出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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