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才7岁的年纪,但是却明显要比其他孩子早熟一些,而且她看着凌依然的眼神中,也有着一种警惕和戒备。
比起普通这个年纪孩子的懵懂无知,她显然因为现实的生活,而更懂得自我保护。
“因为我的孩子,也和小辞差不多大,看到小辞受了伤,就会忍不住的想要帮助一下,毕竟,带小辞去看医生,对我来说,也是顺手可以做的事情。”凌依然道,用着平淡的口吻,并没有要刻意套近乎的意思。
小女孩沉默了一会,转头又看了看一直跟在她旁边的小男孩,似乎在迟疑着什么。
小男孩开口道,“阿姐,我不疼的。”
“就算不疼,也还是伤,你走路,不是还一拐一拐的嘛!”小女孩道,然后抬起头对着凌依然道,“那凌阿姨,你等我一下,我一会儿就回来,然后再和你一起陪小辞去医院看病。”
说完,小女孩又对着小男孩叮嘱了几句,让小男孩去小卖部的门口等她。
小男孩的手拉住了小女孩的衣摆,不肯松手。
“阿辞乖,我就回去放放书包,一会儿就回来找你!”小女孩摸摸小男孩的脑袋安抚着。
小男孩这才有些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
然后小女孩便快速地朝着另一方向奔跑了过去,没一会儿就不见人影了。
秦涟漪对着凌依然道,“一会儿我陪你一起去医院吧。反正我有车,挺方便的,再说,我今天也没别的什么事儿。”
凌依然想了想也好,于是便道,“那就麻烦你了。”
“哎,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啊,这对姐弟挺有意思的,而且这孩子被打得伤成这样,听卓姐说,都没去过医院,还挺可怜的。”秦涟漪道,不过在说这话的时候,她刻意地压低着声音,没让小男孩听到。
对于这对姐弟,她听卓姐说的时候,就动了恻隐之心,秦涟漪自己是独生女,并没有什么兄弟姐妹,所以,她其实也羡慕这样的姐弟的感情。
而小男孩,则是听着他姐姐的吩咐,乖乖的站在小卖部的门口,就像是个小雕塑似的,一动不动。
凌依然眯了眯眼睛,盯着小家伙看,莫名的,小家伙总有种让人觉得眼熟的感觉。
好像是在哪儿见过似的。
是因为这孩子长得太漂亮的关系吗?不是有种说法,说什么漂亮的人,都是相似的么!
“你怎么了?一直盯着那孩子在看?”秦涟漪道。
“只是觉得收养他的这户家庭有点奇怪,明明他们夫妻自己有一个儿子了,却还再收养一个男孩子,如果说是喜欢才收养这个孩子吧,但是好像又不见得有多喜欢。”凌依然道。
毕竟,若是真的疼爱这个孩子的话,就不会打到连尺都打断的程度了。
“谁知道呢,这年头,什么稀奇古怪的理由没有,我以前还听说,有些人会收养一些特定八字的孩子,然后用来为自己家里驱邪挡煞的呢。”秦涟漪撇撇嘴道。
凌依然微抿了一下唇,似在思索着什么。
就在这时,小女孩又跑了回来,这一次,她的身上倒是没了书包,不过却还背了一个小的斜挎包,然后她拉起了小男孩的手,对着凌依然道,“凌阿姨,我好了,可以带阿辞去医院了。”
凌依然微微一笑,“那好,走吧。”
秦涟漪耸耸肩道,把车子开了过来,几人上了车,凌依然问着小女孩,“你刚才回家,有和你家大人说过吗?”
“我留了纸条了。”何子欣道,不过她知道,其实留不留纸条,都没什么意义,就算她和阿辞一晚上不在家里,父亲也不会在意,更别说继母了。
继母只会巴不得她和阿辞都不在吧。
车子朝着医院驶去,而凌依然瞧见,何子欣那小小的手,一直紧紧地握着小辞的手,就好像这个世界上,这两个孩子可以依靠的只有彼此。
到了医院,凌依然给小辞挂了号,找了专家医生看,当小家伙在医生的面前脱去衣服的时候,凌依然倒抽了一口气,就连一旁的秦涟漪,都咋舌了起来。
小家伙身上的伤,远比露在肌肤外的更加严重,医生皱着眉道,“你们大人是怎么回事,这都快成虐待了吧,你们怎么能把孩子打成这样!”
凌依然也没过多解释,只是问医生孩子这伤严不严重。
医生用手碰触着小家伙身体淤伤的地方,除非医生用比较大的力道碰小家伙,小辞才会表现出皱眉微疼的样子,否则,小家伙的脸上压根没什么表情。
为了保险起见,医生还是给开了个拍片和抽血。
等到一系列检查做完后,医生对着凌依然和秦涟漪道,“这孩子似乎天生对痛觉不是太敏/感,如果说把疼痛分为10个等级的话,那么对普通人来说,也许5级左右,已经是比较痛了,但是他可能只是一些微痛而已。”
凌依然和秦涟漪两人皆是一愣。
“还有这样的?”秦涟漪忍不住地道。
“人类数量那么多,总有些例外的。”医生道,“其实他这种情况,也不算是很罕见,基本上十万分之一的几率吧,只是对疼痛的承受度各有不同,也有完全没有痛觉的,那种相对而言更罕见一些。”
凌依然看着沉默着,仿佛对这些毫不在意的小家伙,原来,他之前说的不痛,是因为这孩子就连对疼痛的感觉,都比常人要若。
只是,凌依然倒是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毕竟,人若是感觉到痛了,才会自我保护。
可是若是这个孩子,痛觉要迟钝很多的话,那么身体受到了伤害,但是他却会完全不以为那是伤害。
“医生叔叔,我弟弟要不要紧?他的伤什么时候才能好?”何子欣问道。
“伤是皮外伤,骨头没伤到,擦点药就行。”医生道,随即有对着凌依然道,“你们大人,可别再这样打孩子了,这孩子是痛觉神经弱,不知道痛,你们大人总该知道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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