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却打断了她的话,“依然,你爱我,到底有多少呢?也许你对我的爱,从来都没有我想的那么深!”
到头来,一切不过是他在自欺欺人而已!
“既然你为了这个女人,跪了我,那么今天我可以到此为止,可是没有下一次了,这个女人,我不会放过,如果你真的要为了这个女人,站在了我的对立面,那么就代表着,你对我的爱,也不过如此吧!”
易瑾离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而他手下的那些保镖,也紧跟着离开了,康师母瘫软在了地上,一旁的康老律师连忙上前,扶住了妻子,焦急地问道,“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康师母此刻一脸的苍白,额头处却是一片殷红,因为刚才的磕头,已经破皮流血。
“瑾离恨我,他恨我……”康师母却是并没有回答丈夫的话,而是口中不断的叨念着这句话,眼中的泪不断地往下淌这。
康老律师把妻子扶起,“这份恩怨,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化解的,也许以后,慢慢的,他会原谅你的。”
“原谅?”康师母闻言,苦笑着道,“他不会原谅我的,不会的!”
凌依然上前道,“先离开这里吧,师母现在这样子,需要先擦药!”
康老律师连声应着,康师母看着凌依然,满脸的歉意,“依然,对不起,让你为了我,和瑾离闹得不开心,你以后别再帮我求情了,瑾离要怎么对我,都是我该受的!是我欠他,欠他父亲的!”
“师母,你先别说这些了,现在先处理你额头的伤。”凌依然忙道,心中却止不住地想着易瑾离。
刚才阿瑾离开时,眼神中的那抹失望,就像是烙印在她脑海中似的,一直挥之不去。
她知道,今天她伤了他,伤得很重!
三人走出了墓园,只是一到墓园外,就被易瑾离的手下给拦住了。
凌依然一看,高琮明也在其中,而此刻,高琮明正对着康老律师和康师母道,“二位,易爷已经给你们安排了住处,还请跟我们走。”
康老律师厉声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还要禁锢别人的自由吗?”
“康老律师,您消消气,若是您不愿意去,那么自然现在可以离开,只是……您夫人,当年离开的时候,可是背负着一条人命和故意伤害罪。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但是当年都是报了警,落了案的,您是律师,不会不明白这其中的含义吧。”
“什么人命,什么故意伤害罪?”康老律师呵斥道。
“人命自然是易爷父亲的这条命了,而且当初您夫人离开前,曾经害得易爷重伤进了医院,差点没了性命,这些在当初医院的记录中,也都是可查的。”高琮明道。
康师母闻言,泪水又一次的涌了出来。
“所以二位,是想要去易爷给你们安排的住处呢?还是说,现在直接就去警局?”高琮明好整以暇地问道。
康老律师看了看身旁的妻子,叹了一口气道,“不过,我需要找医生先给我夫人看一下伤口。”
“自然会有人帮忙处理伤口的。”高琮明说着,打开了车门。
康老律师扶着康师母上了车,凌依然问着高琮明,“你要带他们去哪儿?”
“如果夫人想知道的话,那么可以去问易爷。”高琮明礼貌地回道。
“那瑾离呢?他现在去哪儿了?”凌依然追问道。
“这我可就不清楚了。”高琮明回道,“易爷之前出墓园,只是吩咐了康老律师他们夫妇的事儿,其他可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我只是个属下,自然不好去过问上司的行踪了。”
高琮明说完,带着康老律师夫妇离开了,凌依然怔怔的看着远去的车子,只觉得这短短一个多小时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场梦似的。
原本是开开心心的接待师父师母来深城看看,结果……师母竟然是阿瑾失踪的母亲,而阿瑾对他母亲的恨意,只比她想象中的更多!
阿瑾……现在阿瑾又在哪里?
凌依然赶紧拿出了手机,拨打了易瑾离的手机号码,但是无论打了几遍,那边始终都是无人接听。
接啊!快接起来啊!她有好多话,想要对他说!凌依然心中不断的低喊着,而另一边,坐在车上的易瑾离,低头看着那不断响着铃声的手机,手机的屏幕上,所显示的名字是“依然”。
他最爱的人,可是却未必最爱她!
若是她真的有把他视为最重要的人,那么她不会选择那一跪吧。她可知道,她那一跪,对他而言,就像是整个世界都在崩塌似的。
她竟然要他去放过他最恨的人!那个女人,曾经带给他怎样的伤痛呵,甚至当年,若是他的伤口再偏一点的话,那么他这条命都没了。
她明明知道他母亲给了他怎样的过去,她明明知道他的痛和恨,但是却依然还是这样做了!
原来爱一个人,爱得太深,却得不到同等的回报,是这样的痛!
原来,她即使口口声声的说着爱他,但是真的要选择的时候,她依然不会选择他!
易瑾离闭上了眼睛,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不想听到她的声音,怕她又要再为那个女人求情,怕她要说出口的话,只会更加的证明,她未必有那么爱他!
他脑海中闪过的那一幕幕的画面,那是……五年前的画面,是他曾经失去的记忆。
可是这些记忆,却像是在提醒着他这个事实!
当年,若非她怀有身孕,若非她一心为了秦涟漪,她根本就不会嫁给他吧!
车子停在了监狱的门口,司机恭敬地道,“易爷,到了。”
易瑾离缓缓地睁开了眸子,漆黑的眸子,仿佛之前的那一片痛色,已经尽数敛在了这篇漆黑之中,成了一片的冰冷。
易瑾离打开了车门,走了下来。
在监狱的会面间里,易瑾离又一次见到了王秘书。
穿着一身囚服,王秘书一脸微笑地看着易瑾离,就好像是在看着一个老朋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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