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是不爱,那么她怎么想,自己都是比钟可可更加适合他的人选。
只是让她失望的是,顾厉臣看着她的目光,依旧是那么的冷冰冰。
“我对你没有任何的兴趣,至于你引以为傲的宋家,一年后,就会在深城不复存在,你们宋家,若是从现在开始,早做打算,那么或许还能留下些什么,否则,只会什么都不剩。”
说完这句话,顾厉臣径自离开了病房,留下了宋轻瑶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宋轻瑶的脸上,除了不甘、愤恨、嫉妒之外,更多震惊和害怕。
厉臣这是打算要在一年之内,铲除宋家吗?!
他……他竟然要为钟可可那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
他不是根本就不爱钟可可吗?那这又是为什么?为什么?!
只可惜,没人可以给他答案。
走出了医院的顾厉臣,在上了车之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脑海中闪过宋轻瑶最后所说的话。
不爱……也没关系吗?
可可和宋轻瑶是那么的不同。
对可可来说,不爱便是不可以,而爱得太深……也不可以。
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可可再一次心甘情愿的在他身边呢?
“回别墅。”他开口,淡淡地吩咐着前排的司机。
车子朝着别墅的方向驶去。
当顾厉臣回到别墅的时候,钟可可在客厅的茶几上画着分镜线稿,双腿侧屈着,这样的姿势这样坐着画,人的身体并不会太舒服。
“为什么在这里画,可以去书房画。”顾厉臣开口道。
“这里就可以了,我东西又多又乱的,去你书房,万一把你桌上的东西弄乱了就不好了。”钟可可道,“倒还不如我在这里画来得自在,起码不用担心什么。”
既然她终归要在这里留到能测出有没有怀孕为止,那么就好好接受吧。
起码这里好吃好住的,顾厉臣也没虐待她。
而生活还要继续,所以她的工作还是要继续完成,好在现在是网络时代,她的画稿可以网络传送,倒也不至于耽误了工作。
“弄乱了也没事,就算你把我书房整个翻个底朝天都不要紧。”顾厉臣道。
钟可可沉默着,站起身道,“顾厉臣,我希望从今以后,你别在对我说这样会容易引起误会的话。”
他微眯了一下眸子,“什么叫容易引起误会?”
“就是有些话,也许你只是随意一说,但是却会让我误以为你有多在乎我。”她呐呐地道。
漆黑的凤眸盯着她,“如果我的确是在乎你呢?”
“在乎吗?”她唇角露出一抹涩然,“在乎对我来说,不是嘴巴上说说的,而是……”她顿了顿,没有把话说下去。
但是他却已经明白了那未说出的话是什么了。
顾厉臣的脸色变得苍白了起来,他知道,漫展的事情,对她而言,便是一道过不去地坎。
而那坎,是他自己弄出来的!
“还有,关于我有没有可能怀孕的事情,我想我们还是好好谈谈!”她道。
“好,你说!”他道,屏退了屋子里的其他人。
“如果我怀孕的话,你是坚持一定要让我把孩子生下来吗?”她看着他问道。
“如果你真的有孩子的话,我不想失去这个孩子。”他道,他从来不曾渴望过什么孩子,纵然父母总想着要抱孙子,盼着他有孩子,就算是非婚生子也无所谓。
但是对他来说,却从来不曾这样想过。
可是现在,他却想要拥有这个孩子,因为这是……他和可可的孩子!
“就算我不想要,你到时候也还是会阻碍我去流产?”她又继续问道。
他沉默着,仿若一种默认。
“会用非常手段吗?比如像现在这样,把我关在别墅中之类的?”
他继续沉默着。
她抿了抿唇,又道,“那么如果这个孩子真的生下来了,可以让孩子跟在我身边吗?我的收入,养活一个孩子并不困难,当然,你和你的家人也可以和孩子见面,但是抚养权归我。”
“那时候,我们结婚,我们一定可以给孩子营造一个幸福的家庭。”他开口道。
“如果我不愿意结婚呢?”她道。
“你会嫁给我的,一定会!”他道,这话,是对她说,却也是在对自己说,就像是在给自己某种勇气和信念似的。
她叹了一起,鼻子有些发酸的道,“顾厉臣,对你而言,我是不是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他一怔,她的眼底不知何时弥漫着一层雾气,也让他的心一阵疼痛。
“在假设可能真的有孩子后,后面的每一步,你都替我做了决定,我却连要做另一种决定的机会都没有。如果说,这是你的在乎,那么我宁可没有这样的在乎。”这样的在乎,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只是一个傀儡,要由着对方的线来操控。
“我只是想要和你在一起。”顾厉臣声音沙哑地道。
“你是真的想要和我在一起吗?还是因为我的存在,可以让依然觉得你放下了她,开始了一段新的感情,这样,她想要的安心你给了。”钟可可自嘲一笑,“其实想想,一开始你选我当你的女朋友,就是一种偶然,换言之,其实就算不是我,也可以是其他人,我的存在,并非那么不可替代。”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顾厉臣脱口而出,“并不是其他人也可以,那时候我看着你,你对我笑,还给我画了画,才会让我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问你要不要和我交往。”
钟可可愣愣地看着顾厉臣,听着他继续道,“后来,我也有想过,为什么那时候,会这样冲动,如果只是为了让依然安心的话,那么我大可以选择其他熟悉些的人来做这事,而不必非选择一个陌生人。”
是啊,为什么呢?这个问题,此刻也充斥在钟可可的脑海中。
“我想,是因为和你待在一起,很舒服吧,就算只是静静的吃一碗面,一份饭,都会觉得很舒服。”而这份舒服,他已经很久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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