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地来到了九五年的一月份,宋亚的新学季也早已开始了。
“月底洛杉矶的aa颁奖典礼表演,帮我和芝加哥童声合唱团你约好周末排练了吗?ok……到时候上台一定不要出状况,孩子们太多,你盯着演艺公司那边把后勤工作做好。”
课间他缩在后排角落不停和琳达讲电话,由于锡那罗亚的案子影响太大,校方特许他带保镖进入教室,所以马沃塔穿着充满年轻气息的装束坐在邻桌,老麦克则在外面走廊游荡。
“on新专大概会是什么成绩?五十万张左右?!为什么?这成绩还不如他的首专,上个月索尼哥伦比亚唱片那边不是说卖得还不错吗?所有乐评赞誉一片……”
“他自闭了?fxxk,盯着他,别让他学威廉姆亚当斯他们一样遭遇失败就给我玩消失。”
“ii还没回电话吗?噢,她估计还在生我的气,还能为了什么,婚礼呗……我不是心疼钱,但我真不想把婚礼真搞成英国王室那款场面,我们只是出身贫寒的歌星,学人家的贵族范也学不来,越花钱在外人眼里就越是俩膨胀的暴发户……好的,你多帮我劝劝她。”
正抱怨着,马沃塔突然招呼道“卡茜蒂小姐。”
“嗯,再联络吧。”
宋亚挂掉电话,看到卡茜蒂坐到了他前排座位上,女孩穿着很朴素的大衣,戴眼镜,发量奇多的长发没怎么精心打理,乱糟糟地蓬松着,“嘿,卡茜蒂,你也报了这门课?”
“没有。”卡茜蒂摇头。
“我比你早入学半年,可现在你的进度已经远远超过我了对吗?”宋亚伸手撩着她的头发开玩笑,“看呐,好学生这干枯分叉的头发。”
“讨厌,aps。”
她拨开宋亚作怪的手,“我来找你有正事,晚上警局和消防队的晚宴你会去吗?我爸爸大概会做个演讲之类的。”
“维克?演讲?”
宋亚一想到维克心里就有点毛毛的,敢杀fbi的黑警怎么培养出眼前这个品学兼优的乖乖女的?他现在有点想不通,但又不能在卡茜蒂面前表现出来,只好继续打哈哈,“我真难想象他那种粗人做演讲是什么样子。”
“你会去吗?我爸让我问你。”卡茜蒂重复问了一遍,“他说新任州检察官也在。”
“我去不了,不是没时间,那种场合我不方便亲自跑太多,否则就难推辞其他机构的邀请了。”
他不想和维克同框出现,于是随便编了个理由婉拒。
“你不是刚给警署和消防队捐了钱吗?说不定他们办晚宴就是用你的钱……”
卡茜蒂嘟起嘴,“听说州检察官会亲自在晚宴上对你表示感谢。”
宋亚苦笑摇摇头,“我知道,我已经让我的发言人哈姆林过去代为致辞了。”
“那好吧,不打扰你咯,拜。”
“拜拜。”
卡茜蒂颇为失落地离开教室,回去和学习小组的同学们打了声招呼,等下午一放学,就马上开车往家赶。
“卡茜蒂,你回来晚了,快去打扮。”
母亲对沙发上的新晚装努努嘴,“今天你要给我漂漂亮亮的噢。”
看到漂亮衣服,她自然也开心,拿起晚装,想从领口翻出标价牌看看,但没有找到,“很贵吧?是租的吗?”
“嘿嘿嘿。”正在镜子前试穿新礼服的维克咧嘴笑了,“我买的,快去试试合不合身。”
“这种衣服我现在很少有机会穿,买还不如租。”
卡茜蒂有些替父母心疼钱,她知道弟弟妹妹的治疗费使家里这两年经济压力很大。
“别磨蹭了,去换衣服化妆,快!今天是我家的大日子。”
母亲边催促边帮维克整理礼服,“好像有点小了……”
“弟弟妹妹呢?”
“我送去护工家了,让她帮忙照看。”母亲回答。
“哦对了,aps说他晚上不去。”卡茜蒂对维克说。
“fxxk,那个nger现在老躲着我。”维克骂道。
“你那么讨厌他,为什么还要让我去问他。”卡茜蒂不爽地问道。
“小孩子懂什么。”维克满不在乎地继续照镜子。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梳好头发,化妆,准备换上隐形眼镜的时候手停在半空,想了想,还是选择戴大大的普通眼镜,然后换上晚装和aps以前送的名贵项链,和父母一齐离开家,驱车赶往晚宴现场。
“嘿,副警长先生,最近过得怎么样?”
到地方,刚下车,正准备挽住父亲的胳膊,旁边有人拉着长长的腔调笑道。
“肖恩叔叔。”他看清楚来人,很淑女地微笑打招呼。
“卡茜蒂,你越来越漂亮了哈,怎么还戴着这种老式眼镜?”肖恩看到她似乎想起来了什么,“等等,你等等我……”
他跑回一辆漂亮的新款道奇跑车,打开后备箱,从一堆包装好的礼盒里挑出个小的,“送给你的礼物,我从夏威夷带回来的,这么长的带薪假期可把我玩爽了,维克,别跟我说你这段时间没带孩子们去度假。”
“谢谢,肖恩叔叔。”
她大方接过礼物后才察觉到父亲正恶狠狠地瞪着肖恩,“呃……我还是……”手尴尬地悬在半空。
“你给我过来!”
维克没管礼物的事,冲过去一把攥住肖恩的胳膊,把他往街对面的角落里拽,用压抑的低吼质问,“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嗯?”
“嘿,放轻松维克,这没什么吧,我很克制……”
“你他妈跟我说这叫克制?!”
两人的争吵声越来越小。
“别管他们,我们先进去吧。”维克对他的那几个警队死党一直都很严厉,母亲和她都不以为意。
“爸爸升职了?”她趁机问道,“刚才肖恩叔叔叫他副警长。”
“今晚就会宣布,是他让我先不要告诉你们的。”
母亲很高兴地回道“昨天他带我去警局看过为他准备的小办公室,门上的铭牌都做好了,应该不会再出现意外,他在街头立过这么多功劳,早该轮到他了。”
从小到大,卡茜蒂记得光父母言之凿凿的升职传言没五次也有三次了,最后总会被各种原因弄黄掉,这次终于成了,心里也为他高兴,和母亲开开心心找到已经安排好的晚宴座位,就在第一排。
“怎么了?维克。”
母亲发现回来的维克有些不太对劲,眉头紧锁,眼睛里浮现着血丝。
“工作的事,别问了。”
维克没心情多解释,捞起桌上的红酒斟了半杯,一口闷掉。
“我代表库克县和芝加哥市的警员和消防员,感谢aps先生的慷慨捐赠,下面有请……”
彼得弗洛克指指哈姆林,让这位一表人才的律师兼发言人上台致辞。
一家三口心情忐忑地等着,直到芝加哥警局局长上台念过开场白后,“在芝加哥街头,有位坚持在对抗毐品与有组织犯罪第一线的警探,他多年……在新的一年里,他将作为……警署副警长继续和我们并肩战斗……”
局长好好夸了一通,“维克,上来吧,和大家说两句。”
维克已经喝得满脸通红,在同事们的鼓掌声中向站起来挥了圈手,他人缘不错,引发了人们一阵不见外的哄笑,然后得意地俯身吻吻妻子和卡茜蒂的脸颊,才掏出口袋里的演讲稿,走上台读起了套话。
“他就是维克,冲锋队的头儿,在场的两位黑警之一。”
晚宴后排角落的圆桌里,坐了一男一女两个陌生白人面孔,女人对男人低声耳语,“等下要找机会套套他的话吗?”
“不急,还不急,我先观察一下。”
男人微微抿了一口酒。
“对不起,两位是?”同桌的当地警员有些疑惑地问道“我从未见过你们。”
“哦,自我介绍一下,卡尔莱特曼,fbi。”男人微笑着向对方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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